2005.09.21　 中國時報
金大俠，您的豪情呢？
作者:鄭佑璋


當金庸表示，將不修改「鹿鼎記」和「笑傲江湖」兩部作品的內容。看到這則新聞，不禁傻眼，當初出版社狂打「世紀大改版」，曾有人譏評改版小說為「削錢」，出版社則以金庸晚年熱情奔放不能自抑的說法對應，如今筆者想問：金庸啊！你的熱情咧！

從明報刊登的連載小說開始，以至如今的第三版修訂，一直有讀者執著於過去閱讀經驗的癡與迷不能忘懷，訾議在所難免；且不論金庸堅持所謂在「藝術」上不改比較好，或是「教育」上改一下比較好，每逢改版小說問世的自圓其說背後，凸顯金庸返老還童的改版行為是「老夫聊發少年狂」，也落實了「夫子自道」的罪名。當年陳世驤評論天龍八部，稱其為「離奇與鬆散」，是「形式與內容的統一」；這「離奇的形式」與「內容的鬆散」也是中國小說的特色，更是金庸小說的特質，恐怕也是金庸無法進行情節調整的關鍵，只能進行去虛就實的補述以及抓臭蟲的過程，藉著合理化細節，減少讀者的抬槓，將金學的「枝微末節」定於一尊。


若以亞里斯多德的《詩學》所言：「要是某一部份可有可無，並不引起顯著差異，就絕不是整體的有機部分。」作為檢視金庸的第三次改版天龍八部的理論，不論段譽與誰結婚，不論王語嫣決定情歸何處，這些細節並非小說中的有機體，當這些「無機」的情節影響讀者既有的主觀閱讀經驗，卻無法改變蕭峰的悲劇英雄宿命。既然小說「再創作」的工程浩大，有機發展的情節無法挪動置換，其實在「藝術」上自然無所謂不改比較好的問題，所以，金大俠！您就有始有終地辛苦一下「寓教於樂」，扭轉一下這個世代的價值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