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露天茶攤，三三兩兩的過客，在不經意間交錯著緣分。

男孩拿起硬饅頭，和著粗茶吃下。

反覆沖泡的葉片，在滾水中煎熬。

這般粗劣的茶水，任何名人雅士都不屑一顧。

但這裡沒有名人雅士，多的是市井小民、販夫走卒。

茶淡的只有顏色稱的上茶，也不熱。

在這種偏僻小道開茶攤子，是無可奈何，還是某種執著，不論如何，都沒有人會去關心。

饅頭吃完了，茶還有半壺。

附近的客人低聲議論著時事，間或抱怨一下收成與賦稅的不平衡。

對面桌，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農忽地重重嘆了口氣。

「這亂世。」老農這般說道。

男孩放下茶盞，算是認同。

不自覺看向遠方，彷彿看到連綿不絕的烽火狼煙。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真假難辨；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善惡難分；什麼是愛、什麼是恨，愛恨難明。

他的劍，又如何能劃破這場虛空，如何能面對洶湧而來的無奈。

這浮生，這迷途，這充滿厭倦的生命。

還有多遠。


男孩拎起行囊，招呼小二買單，起身離去。



2006.5.26 隨筆

2006.7.17 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