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5 11:50:55阿克

當我被傷口佔據......當這裡除了一個壞疽再無其他

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活生生的, 雖然他還沒名字,不過就快了! 就快了! 當我每次按壓他時,便能感受一股柔軟帶水的肌肉湯團,裡面都是汁液,肌理載浮載沉......酸酸的痛人牙齦,我對他無可奈何,不僅是因為沒有名字的關係 (沒有被命名的同義於恐懼的驚慌的) ,而尚還關係到他是生在我身上卻是壞掉的我的一部分----那本是廢棄的肉,那本是不需要的血,那本是我不要的東西。

我已無法思考,不能做任何事,只想著那個傷口!那個惹人厭的東西!再也無暇去顧及詩小說語言英文單字殺人案件,遠方受槍殺的人權運動者沒有我的膿重要,於是萎靡的氣味便出現了,精神迅速凋零,然後發起高熱來。

溫度鐵定是由不同的驚攣組成,依不同頻率扭腰擺臀,現在是渾身火熱的肚皮舞孃想要長長的伸腿卻固封在我堅硬的皮膚盔甲啊! 無處可走的溫度就繼續在身體內漫延,東奔西闖南徵北討銜枚疾走(書寫至此,這句話竟讓我想起凌晨之夢,隱隱然熟悉的...不知在我潛意識裡於拂曉前發生了何事?) 疫病染身之人同樣也在將死與未死之間,最後一口氣與再一口氣之間 ,忍受著翻滾的高溫,必先在熱油裡瀝過一次才得以邁向死----死,乃平平靜靜地遁走,咚咚咚走過你家門前在清晨大霧午後微風之中。 但屍骸是拿來憑弔熱能的,所以他們都保持著一副急需水份的發狂表情。

我在預想預想很快的很快的我被糊塗的肉所佔據,拖著腳步行走,一跛跛前進, 眼框被蒸發了露出乾枯的眼球,一個已經提前衰老的疲憊的身體猛然成形,在今天我意識了察覺到我比別人還要矮還要乾扁,笑容枯澀前肢萎縮,旁人對我的笑話無動於衷且突然都不來我座位邊了,他們另外在遠處自成一格。是的,他們已感知道了,這裡啊,這裡除了一個壞疽再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