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黑暗共存的光──淺談羅智成《光之書》(2)
與黑暗共存的光
「光」,在這本詩集中,指涉的涵意是什麼?書中有兩首〈光之書〉,第一首長達二十六頁,其中與「光」有關、與光背反的「黑暗」,及詩人所形塑的意象或象徵者,筆者試舉幾例:
我啼哭,因我如此地畏懼睡眠,在明晨之前,我勢必解除一切警覺,讓生命在黑暗裏遊盪、迷失,乏人照顧;讓黑暗指著我的眼瞼施咒。……如果我曾經被第一個黎明所驚懾,因為光是強大的實體,撥不開的實體。……(頁30)
謫生是無法彌補的損失,我們在光裏面,我們是流動的、暫時的,這和它構成鴻溝,我們在光裏面,我們每一寸皮膚和他接觸。我們卻怎麼也無法進入光,光,他的世界裏面。
因為我們是黑暗的分枝。(頁31)
光現身為薄如蟬翼的鑲嵌畫,它預示一座殿堂無聲的倒塌/如揭下面具的夢,光只是一種只存在於黑暗的光。(頁31)【註1】
我把臉埋入溪流裏,感到容顏在水中溶解/時間輕快從兩頰滑過,沒有激起一絲水花。/水面撗掠一片光之雲/分割我的靈魂──在光裏有噪叫的蟬聲,在水裏,在水之光裏,我摸索見一扇/淡淡高掛的窗。(頁34)
我們對光的遲疑一如奧菲斯對他甫出地獄的愛妻,因為他歷歷如繪的永訣哀思取代了其他真實。他對命運已累積出受虐的情癖,當黑暗又召回攸麗底斯時,奧菲斯由於他重獲的悲痛而釋然。(頁39)
「光」,指的或許是人類對於永恆價值的追尋,或者在生命裡所感知到的美好。「光」是與「黑暗」永久共存的,甚至「光只是一種只存在於黑暗的光」,人類雖然「在光裏面,我們每一寸皮膚和他接觸」,但人終究是「黑暗的分枝」,是在黑暗與光明之間的陰影處生存。我們接觸著光,但黑暗也在窺探,且隨著時間擴張,總有一天我們會被吞滅、死亡,我們的存在是「流動的、暫時的」。詩人設想,我們對「光」(追求光明或永恆)的遲疑,就像希臘神話裡的樂神奧菲斯,縱然有機會將他的妻子攸麗底斯帶離冥界,潛意識裡卻覺得終究會失去【註2】,所以,當我們失去對於「光」的愛或信仰時固然悲痛,卻因為宿命的預設,又感到釋然。
詩人也給我們一些不同的想像空間,比方說,我們追求的永恆,可能是存在於生命裡因為愛慾而歡愉的片段:
昨夜,妳如何向我開啟神的花房
晨光罩住了花海的上海,所有香馥和顏色向光回溯,攀爬。至妳胸前第二顆鈕扣。(頁47)
我們曾各式愛過
他們成為窗外急逝的景致
我們在光速裏,像最親愛的弟兄,握緊著手。宇宙已成為我們的記憶。
我們將豢養光!
光照在我們的臉龐上,我們相互說:
「再生。」
呵!Dear R,為此,我們勢必把我們的垂老遺棄在暮靄蒼茫的水遠山長裏。(頁56)
縱然人會衰老、死去,但曾經「各式愛過」,故感到充足,而驚嘆「我們將豢養光!」因為那些時刻的存在,令人彷若「再生」,且能從容地面對生命向暮年的滑落。
在羅智成其他的詩文裡,生命的存在本身也會作為一種光的象徵,比如詩人在美國念書時寫下的《M湖書簡》,曾描述他與同伴在冬夜結冰的湖面上:
在湖中心或者更遠的地方,一切都看不見時,我們發覺到我們必然也蘊藏著螢光──我們成為巨大但不顯著的光源。黑暗走近,圍成一圈,靜靜地覷著我們,靜靜地保持距離,有人用歌聲去打擾他們,用尖得讓他們消化不掉的高音唱歌,但他們仍不靠近,靜靜地和白雪對峙。我們是微弱的光源,寒冷和潮溼正被吸入我們生命的燈芯。
──羅智成〈湖上〉,《M湖書簡》頁41
詩人及其朋友圍成一個小光圈,而黑暗環伺在外。他們以軀體、以歌唱暫時抵禦黑暗,但暗夜的湖上之「寒冷和潮溼」,卻慢慢被「生命的燈芯」吸入……從這一段記錄,我們也能窺見青年時的羅智成所蘊有的悲觀性思索。
「在時間之海裡高舉的杋檣」──《光之書》詩作舉隅
本節將為讀者介紹《光之書》裡的幾首詩,限於篇幅,主要分析〈父親〉、〈麻雀打斷聆聽〉,至於其他作品,請讀者取得「航海圖」之後,自行尋寶。【註3】
〈父親〉
〈父親〉應是一首紀念之作,「我一直想為您寫首詩/但是我們互愛的祕密/是不容被揮霍的家當。」詩人想像「有一天我們要走到大湖之濱」,在天堂般的地方,父親與「我」將協助上帝「清點香花和水鳥」、「幫祂測量土壤」,外在的景象與內在的心靈皆祥和、寧靜,「那時,我們蹲坐田壠/豐盛的眸光/和帶著風吹草動的寂靜/交談。安詳的笑容隨夜空緩轉」。
詩人用豁達的眼光,把辛勤與磨難視為一種淬鍊,相信生命將代代循環相承,生生不息:
有一天我們將從子嗣們的
耕地裡出生/不再悲觀地歌詠肉體。
我們的福祐傳遞給後輩/頑強底額頭──
如果我們不曾阻止烈日
烈日鑄造他們的雙肩
如果我們不曾阻止洪水
洪水給他們一箱箱
眉頭深鎖著的智慧(頁172-173)
「如果我們不曾阻止烈日」以下的詩行,尤其是後三句,簡直為神來之筆,不僅表達詩人的展望,也將人類在自然環境中艱困地耕作,求得生存,並從生存的憂慮裡凝結智慧,形象化地濃縮成詩句──人類之所以能夠定居形成聚落,發展出文字、城市、國家以及所謂的文明,前提是稠密的人口,並有存糧以供養不事農耕的技術專才和統治階層,這得仰賴農業的興起。而農業的起源地,皆需依靠鄰近大河之灌溉,但也因此,人們常常得遭受河水氾濫的災難。故而,人們不僅在耕作時經受烈日的燒炙,年復一年,乾旱時得憂心農稼枯死,雨水充沛時又得憂心洪水來襲,生活是如此的艱難。但在詩人的詠嘆裡,這些艱難彷彿是上天給予人的琢磨,烈日可以鑄造他們扛得起重任的雙肩,洪水令他們憂慮、「眉頭深鎖著」去面對災難、克服災難,透過苦思凝結而成的智慧,如同一箱箱的傳家之寶,讓子嗣們繼承……。
詩人接著期許父親與自己的家族──「家族」指的或許是一個家族,或許是一整個民族──去天空屯墾,圈田,修縣志,修菜園。屯墾、圈田、修菜園,是開闢一個安身立命之處,並踏實地耕耘與收獲;修縣志,是保留生活的軌跡,編纂屬於「我們」的歷史。詩人的想像壯闊,彷彿規劃著一張與永恆為伍的藍圖,意象具有豐厚、深沉與安寧的美感。
在倒數第二段中「牲畜們在我枕邊飲水/村婦以波光編結魚網……」則將生命與大自然融合,詩人向父親表示:「再緊繃的夜幕也不能籠蓋的/這曠沃之土,您看/遠處的黎明,就是夜他捉襟見肘的地方」。「捉襟見肘」,原作「捉衿肘見」,形容人因為貧困而衣不蔽體,出自《莊子‧讓王》,後引申為辦事時無法兼顧的窘境。在詩人筆下,夜色就像黑暗巨大的衣袖,即使拉扯得再緊繃,也無法阻絕黎明如同光潔的手肘從遠方漸漸綻露,照耀著「我們」的曠沃之土……詩人傳神地運用「緊繃」、「捉襟見肘」,使得詩句饒富新意而迷人。
結尾,詩人彷彿向父親、也向自己保證似的說:「父親,而我們的家族/將蔚為森林/像在時間之海裡高舉的杋檣。」充滿著信心、希望,準備好航向未來的氣度。
〈麻雀打斷聆聽〉
〈麻雀打斷聆聽〉應是詩人有感於死亡而作(也許有一個確切的事件,比方說收到不幸的信息或者參與葬禮,從詩中不易斷定),是一首舉重若輕的詩。「一隻麻雀在對面的屋脊上/來回地輕跳著/漸漸地我發覺/雨,是一場寂靜無聲的音樂會」,麻雀打斷詩人聆聽雨聲,透過雨天的場景,這首詩勾勒出一種朦朦恍惚的質感:
誰會是這個輕巧的指揮者?
這時來了按戶送訊的郵差
沿花探問的蜜蜂,在萬樹之廳
敲打著鍵盤的啄木鳥
以及手如何在肌膚上化為流質。
風是一種嗅覺,使得下午成為觸覺
仰臥。使得屋簷恍惚。
雲孕載潮溼的光
有遠處的雷聲,在其上搬動桌椅
其後他探訪我的聽覺而恰好我有事出去了……
──《光之書》,頁103-104
「沿花探問的蜜蜂」、啄木鳥在「萬樹之廳」「敲打著鍵盤」、「遠處的雷聲」在雲上「搬動桌椅」,都是令人動容的巧喻。「遠處的雷聲」那兩行詩,似乎隱喻著遠方發生了對詩人而言重要的事件。
在一千扇門當中
毗鄰而居的睡眠與死亡
我打他們面前走過
因為在此,我甚至也只是旅者
我推開思維,在他們之間輕輕坐下……
我推開思維,為了思維。
我要去的地方,必須
裸身前往
我卻要把整個世界夾帶而去
在每一戶人家裡,「睡眠」與「死亡」皆是生命的常態。我們常將死亡比喻成「長睡不醒」,睡眠彷彿是死亡的預習,因此詩人以「毗鄰而居」形容他們的關係。當「我」走過「他們」面前時,知道自己在這時空中「也只是旅者」,他暫時放空思維,默認生死的規則(「在他們之間輕輕坐下」)。暫時放空,是為了繼續思維,即使他要去的地方(生死之界?),必須「裸身前往」,他卻要把「世界夾帶而去」,詩人表達自己對於思索生命的堅持。
〈上邪曲〉
〈上邪曲〉,林燿德於〈微宇宙中的教皇〉一文裡高度的評價:「以〈上邪〉樂府為經,詩人的獨白為緯,兩組聲音穿插迴響,至『乃敢與君絕』一句,戞然而止,宇宙無聲,已臻至境界之最……。」詩裡,如「落花是無意的,但,唉,/但流水卻涓涓成一追隨者」反用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意涵,來映襯〈上邪〉的「江水為竭」,可說是別具巧思。
餘論一:「道聽塗說」
媒體曾報導前教育部長杜正勝認為成語令人思想懶惰,引發軒然大波,其實部長所言不無道理,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成語,大都出於一種慣性,有時反倒妨礙了我們的思考。但如果我們有所省察,又另當別論。作家徐國能曾寫過一篇文章〈「鶼鰈」與「鰜鰈」誰的情深?〉,頗具啟發性。人們常用「鶼鰈情深」來比喻夫妻之間感情的融洽,有人則會將「鶼鰈情深」寫成「鰜鰈情深」,究竟何者為是?徐國能寫道:
原來《爾雅》這部最早的字典中解釋「鰈」字,說牠是「不比不行」的一種魚,一定要兩條魚緊貼著對方才行動,因此用以形容男女的相依相偎之態,引申為感情的親密。至於「鶼」與「鰜」都讀成「ㄐㄧㄢ」,「鰜」是比目魚的一種異名;而「鶼」則是我國傳說中的鳥類,生於南方(一說在西方),每隻鳥只有一眼一翅,因此要聯合另一隻鳥才得飛行,白居易〈長恨歌〉裡說的「在天願為比翼鳥」,就是指這種動物。……以「鶼鰈」指情深已是通例,「鰜鰈」則可能是因為字型相似的誤用了。(見《煮字為藥》)
寫成「鰜鰈」意義上縱然可通,但是畢竟少了一層比喻,形容夫妻之間像海裡相依相偎的魚,又像天上比翼雙飛的鳥,更能突顯那成雙成對的感覺。「鶼鰈情深」是很貼切的比喻,故而才會變成現在的成語。
當我們能理解成語,正確地使用,其於思考也就無所妨礙了,更有甚者,還能別開生面地運用成語,而創造了新奇、有趣的效果,羅智成的詩裡就有一些例子,可提出來與讀者分享。例如,前文引用的〈父親〉裡運用「捉襟見肘」即是一例。
在〈光之書〉24節「I」裡,詩人將光比喻為「諸神」,「光」向詩人說:
「接觸我們,請用你的心。」
停了一會兒,祂又轉過頭來,傲慢地說:
「並儘量維持你的沉默。」
我成了善於道聽塗說的
眾神的酒侍
「道聽塗說」出自《論語‧陽貨》,指在街道、途中聽到的事,不問是非、真假,又在路上轉告給別人,引申為沒有根據的說法。詩人翻轉了這個成語,直接採字面義,構詞方式也與原來的成語不同:「道聽」與「塗說」者,本指同一個人,然而在羅智成的詩裡,則轉換成詩人「道聽」光之「塗說」,與「眾神的酒侍」結合,既簡潔又巧妙,將自己在光裡安靜地行走、感受光的滌洗,比喻成在舞會裡穿梭、聽聞眾神閒聊的酒侍。
不只是成語,連一些習用的語彙,羅智成也常將它們寫入詩中,造就出新的質感。在〈茉莉花魂〉一詩中,詩人寫道「她的香馥段落分明」,「段落分明」這麼平易的慣用語,詩人拿來形容那「茉莉花魂」,我們彷彿感受到那香馥是具有層次的,可以再三品味的。又如詩集《寶寶之書》「10 太明顯的愛意/使坐在我們中間的友誼/侷促不安」,透過「侷促不安」一詞,生動地勾勒了雙方介於友情與愛情之間的曖昧情愫。【註4】
從羅智成的詩裡,我們可以認知到:成語或慣用語如果變成一種僵化而有礙於思考的包袱,問題主要還是出在使用者的輕率,而非成語本身。
餘論二、「往沉思途中的見聞」
羅智成是注重「思索」或「沉思」的詩人,他在《M湖書簡》裡寫道:
作品表現了我們創作時,思索的效率。
「思索」決定我們的記憶是一座寶庫,或僅是廢棄的堆棧。
不能控制創作態度、品質,意味著我虛擲、糟蹋了許多生活經驗。
──〈作品〉,《M湖書簡》,頁109
透過思索與安排,羅智成在詩裡建構出一個自身具足的想像空間,而且由於極力思索之故,詩人自然會體驗到人類生命的短暫,在廣漠時空中的有限性,從而對生命與價值感到遲疑。書寫《光之書》的前後時期,羅智成認為「所有確實的知識必然藴有的虛無的傾向,已確立我這一時期哲學思索悲觀的出發點。」(一九七八年六月序)
羅智成確實也善於思索,將之反映於思索的產物(詩文),並喜好美術,常自行設計詩集封面和插圖,使得他的作品自成一個有機的整體。詩人楊牧與林燿德曾寫道:
羅智成曾經以詩和美術為自己設計了一個小型的宇宙,在那宇宙中,他是全能全知無所不在的主宰,神祕智慧的自滿的哲學之王。……羅智成秉賦一份傑出的抒情脈動,理解純粹之美,詩和美術的絕對權威,而且緊緊把握住創造神祕色彩的筆意……──楊牧〈走向洛陽的路〉,《傾斜之書‧序》
喜直覺、善隱喻的羅智成正是微宇宙中的教皇,他語言的驚人魅力,籠罩了許多八零年代詩人的視野,近乎純粹的神祕主義,使得他在文字中坦露無摭的陰森個性,以及他牢牢掌握的形式,同時成為他詩思的本質。是的,個性和形式不僅是羅智成思想的部分,也是他思想的本身。
──林燿德,〈微宇宙中的教皇〉,收錄於《一九四九以後》
這兩段評論,有助於我們去把握羅智成的生命情懷及其詩人特質──只是林燿德所謂「坦露無摭的陰森個性」,倒不如說詩人沒有刻意於文字間隱藏自己的陰暗面──讀者可取本文中的詩例為證,但若有機會,最好是自行閱讀《光之書》,去感受和體會。
結 論
《光之書》是羅智成繼《畫冊》之後結集成冊的詩集,展現了他青年時期洋溢的詩思──詩人曾淑美曾以「杜鵑泉湧而出的驚人才華」形容──很適合做為讀者接觸羅智成的開始。
羅智成《光之書‧一九七八年四月序》云:「現在,我要在我腳後跟劃一道線,上前去做一些詩更難於表達的探索工作,我滿腦子是再下本書,一本和別人更有關聯的書的事情。」已經預言了他後來的創作走向,譬如《傾斜之書》、《擲地無聲書》,讀者可另行翻閱,或許會得到不一樣的體會與收獲。
註1:筆者為了分析「光」的象徵意義而引詩,未詳加分析每一段詩中動人的意象,舉例來說,如「光現身為薄如蟬翼的鑲嵌畫,它預示一座殿堂無聲的倒塌」,想像自己身在一座殿堂裡,那一刻光盈滿窗口或空隙,使它們彷彿「薄如蟬翼的鑲嵌畫」,而如果將時間如影帶般快轉,光依然日日照射,但你所在的建築物終有一天會「無聲的倒塌」……其它的片段,請讀者自行品味吧。
註2:攸麗底斯被蛇咬死,奧菲斯為了營救她,攜著七弦琴前往冥界。他的琴聲打動了冥王哈底斯,冥王賜予攸麗底斯重生的機會。但冥王告誡奧菲斯,踏出冥界之前萬不可回首,否則他將永遠失去他的妻子。冥途將盡,奧菲斯遏止不住胸中之愛念與遲疑,轉身確定妻子是否跟隨在後,使得攸麗底斯墮回冥界的無底深淵……奧菲斯後來不幸被殺,頭顱被拋入河流,口裡仍舊呼喚著攸麗底斯的名字。繆斯女神將他安葬,七弦琴則化成了蒼穹間的天琴座。
註3:除了筆者兩篇文章所提到的詩作之外,〈我們未來酒坊的廣告詞〉、〈觀音〉、〈異端邪說〉、〈夢雨傾軋〉、〈提那城美神的碑文〉、〈西狩獲麟〉、〈芝麻開門〉等詩,皆推薦讀者參讀。
註4:羅智成《擲地無聲書》裡收錄的〈齊天大聖〉和〈說書人柳敬亭〉,更容易看出羅智成將成語與慣用語翻奇出新的本領。
(本文曾刊載於升學雜誌,此為節錄版)
很難買,後來去圖書館用借的。
很奇怪,讀這本書,感覺像從前從前第一次讀到泰戈爾那樣的,很喜歡就對了。
(沒有認識的人和語言,因此,Dear R,我將不再有機會提起妳)
你自己也有讀詩或寫詩的習慣嗎?
我近期比較少讀詩了,
不過遇見不同世代的人喜歡相同的詩人、詩集,
還是挺欣喜的。:) 2010-06-09 19:06:20
我有看唷!!還特地去舊書店找書,可惜沒找到。
其中一家的胖老闆還很直接說:沒聽過 ==
呵,我怎麼能夠忍受,我怎麼能夠忍受我的離去沒給妳留下一些憾事或悲傷呢?
《光之書》在市面上還蠻流通的,
書店、二手書店都容易見到。
也許很快,你會在某家書店,
打開光,與光所生成的陰影。 2010-04-01 14:20:32
1.就你介紹的
2.y
從江城子、梵谷(夜晚的咖啡屋)、村上春樹、鍾理仁到張雨生,這邊有太多元素跟我的blog重疊,尤其是後來寫的張雨生,真是充滿驚奇。
好像看到一個陌生人的冰箱,卻擺滿了你愛吃的食物,中間有個沒吃過的冰淇淋牌子,你偷挖了一口,發現這真的太讚了,就是這種感覺。
這樣說起來
我也想去你的blog挖冰淇淋了 2010-06-24 19:4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