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
你的心,開始飄雪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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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憨睏的眼睛,房間很安靜,我看著沒有窗簾的玻璃窗透出模糊的灰色日光,有些困惑,想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又是在哪裡?
慣性著抓起床畔的手機一看,十點了,我上班要遲到了,這裡是新竹,我幾天前回來了。
這些日子,我台中高雄新竹的到處奔走,來來回回的趕車,常常在醒來,又或者是在街道走著的時候,會有一瞬間的怔愣,想著自己在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起身刷牙,套上長袖上衣,想了想,我隨手抓過一件厚外套,走出公寓大門的時候,冷風淡淡地刷過我的臉頰。
然後我笑了。
§
這時節,天氣開始泛冷。
每一年的這個時節,我的心開始飄雪。
層層冰封,所有關於我的一切。
我的言語我的心我的靈魂我的思想我的記憶我的快樂,和,我的眼淚。
我淺淺笑著,深吸了一口氣。
大步大步地,向前走去。
變得更冷之前,親愛的,我預計陪自己去一趟旅行。
往北走,那個我們情感停格的城市,曾經我極為厭惡的,但如今藏了些我釀在心底的溫暖心事。
我打算去暖暖身子,泡泡溫泉。
到處去走走晃晃,你知道的,我的旅行向來沒有目標,只是放任自己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思緒的,徹底地,從原來的生活中抽離。
§
你說你喜歡一個人旅行。
「不帶我去嗎?」我噘嘴很不開心的趴在你胸懷裡,仰首汪汪眼凝望你。
『當然帶妳去。』你笑了,伸手撫平我一頭半長不短的頭髮。
『如果不帶妳去,妳一個人就更不可能出門了。』
「我只是不喜歡出去。」
『這是世界很美麗的,寶貝。』你的眼望著我的眼,暖意深深。
『別害怕,有我陪妳,我帶妳去旅行。』
「可是我哪裡都不想去。」
『沒關係,等妳想出門了,我們再一起去。』
§
他們詢問我怎麼做到的,如何能不畏懼一個人旅行?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是孤單的。
一個人旅行的時候,我總是不斷地在心裡和你說話,拿著相機留下每個想與你分享的片刻,即使是一個人,我卻總覺得你好像還在我身邊。
未曾走遠。
所有你賦予的美好和勇氣,我反覆溫習。
即使你不再愛我,而我也終將把你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