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3-11 19:47:00

真實故事~夏天的結束,冬季的開始#12

「妳這話可不能讓他聽到,否則他會反駁妳這叫『藝術』!」霖撇了撇嘴。

「你想學他嗎?」我隨意的問著,但聽在霖的耳裡,卻變成我在生氣。

「才不想呢!我只想專心管好我的老婆。」待一切都整理就緒,他抱著我在他的床上。

「你的房間還很難整理哩!」我推了推他。

「妳說,我們躺在這裡,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他突然問了我這個尷尬的問題。

「不會呀!我相信你不會這樣的。」我是真的對他放心,不然我的防衛心通常是很重的。

「我也是男生呀:::」他輕輕的揉著我的頭髮說。

「這樣呀,那親一下就好了!」我迅速的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又恢復原本他抱我的姿勢。

「不夠:::」他搖搖頭說。

「那怎麼辦?」這男人,他是慾求不滿哦?好像是:::

「要像這樣::::」他突然一個反身,把我壓在他身下。

  又一個好久好久的吻,我被他親的昏昏的,我沒制止,是他突然停下來的。

「我不能傷害妳,對吧?」他苦笑。

「嗯!」我點點頭,心裡為他的行為感動。

「那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囉!」他又輕輕的在我脖子上留下一個痕跡,剛好衣服的領子可以遮住。

  下午了,今天有難得一見的夕陽,好漂亮!霖抱著我靜靜的坐在窗前,享受這一片為我們佈置的浪漫氣氛,真希望時間就這麼停下來。還是該道別,六點多了,是我該離開他家的時候了。

「我走了哦!」我捨不得的摸摸他的臉。

「明天見。」霖送我出去,映入眼簾的是,他們一家人全坐在客廳。

「呃:::這::::」我又開始結巴起來,我緊緊的拉住霖,希望他能救救我。

「對不起哦!我騙妳了,其實,我爸媽說要看妳,但我怕妳不肯,所以:::」霖急急的解釋,為的就是怕我生氣。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對霖笑了笑,然後向他的父母、哥哥和弟弟打招呼。

「妳好,妳好。」他們一家人都很客氣。

「妳::不留下來吃飯嗎?」霖的媽媽開口問。

「哦,我答應我媽我在晚餐前會回家,我下次再來找你們玩。」我看看他家的時鐘,連忙的拒絕。

「好好,下次來玩。」霖的媽媽笑開了。

「阿霖,送人家呀!」霖的爸爸開口說。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好了。」我趕忙搖搖頭,不想麻煩霖,因為他一定又要拿錢給我,叫我坐計程車回家。

「不行!妳是阿霖的女朋友吶。」霖的媽媽也跟著說。

「好吧!那,掰掰!」我用甜甜的笑和他們道別。

「掰掰!」霖的爸媽和他哥哥一起說。

「大嫂再見。」霖的小弟突然冒出頭來講了一聲,就跑了進去。

「呃,掰掰!」我尷尬的笑了笑。

「你們家的人都好熱情哦!」我和霖慢慢的走著,不知道他要陪我到哪裡。

「他們好像很喜歡妳哦!」霖揉揉我的頭髮,這是他寵溺我的表現。

「你對每個女朋友都會帶回家嗎?」我小聲的問,代表我蠻在意的。

「不一定呀!要值得我帶的。」這個答案我滿意,因為我得學會接受他的過去。

「好囉,我送妳到這邊,妳自己小心點。」霖幫我叫了一台計程車,看了司機,記了車牌以後,才放心的跟我說掰掰。

「你男朋友好細心呵!」司機一開車就告訴我。

「是呀!」我看著窗外,甜甜的笑。

  今天的我,很快樂!

  隔天早上,我趴在桌上,累得一動也不動,霖悄悄的走進來,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

「我媽說妳很得體哦!」霖牽起我的手玩。

「幫我謝謝你媽。」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昨天很累呀?」他摸摸我有點腫的眼睛。

「是呀!想你想的睡不著。」我抬頭看了看他,這人,居然在偷笑。

「我昨天睡的很好耶!」嗚,他居然在刺激人家。

「你這該死的,我在失眠,你卻睡得很好:::」我打他,但是手被他抓住了,所以放棄。

「因為我的床被一隻小狐狸躺過了嘛!」言下之意,他在罵我小狐狸。當然是我,不然還有誰?他還敢有誰?

「你這隻奸詐的色狐狸。」我瞪了他一下。

  早晨,在兩隻狐狸的吵鬧下,溜走了!再來的日子裡,是真的必須準備考試了,我們都好忙,忙著看書,忙著做筆記。

  我漸漸發覺,我和霖的交集少了,話題也少了,我知道,我們的感情變質了。  我不願正面去承認,因為我就像隻烏龜,遇到了事,只會躲在自己的殼裡,自己療傷、然後痊癒。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說我堅強,說我勇敢,那都是用來掩飾我脆弱孤獨的靈魂罷了。

我變得不愛笑,不愛說話,而且我發現,最近的霖不來找我,反而老愛往一年級跑,心細的我,想強迫自己絕不能亂想,我和霖在一起無非是希望能得到一個信任與依賴,但我卻不能裝做不懂,我知道,那至始至終都是自己騙自己的遊戲罷了。

「別傻了!」我對自己這麼說。

「他最近都不來找我,老愛往一年級跑。」我悶著聲音跟雅發牢騷。

「妳該不會認為,妳們的感情問題,會是另一隻小狐狸所引起的吧?」雅不虧是雅,這好朋友可真不是白當的。

「真是厲害呀!」我有氣無力的回答著她,但心裡真是大大的佩服了她一秒。

「那還用說,但是,會不會是妳想太多了,或許是宋哥他突然想發奮圖強,為妳這個老婆爭一口氣呀?所以用功念書,沒時間來找妳呀?」雅異想天開的想著。

「妳覺得他會這樣嗎?」我瞪著她。

「呃:::不會!」我彷彿看見雅的額頭上,多出三條只有小丸子裡才會出現的黑線。

「那就請別多說廢話。」我口氣很衝的對她,還好她不跟我一般見識,真是感動極了。

「別那麼衝嘛,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但也別拿我當出氣筒。」雅開始唱起『金包銀』,又學著電視上可憐的童養媳,終於讓我的嘴角上揚了五個角度。

「真是夠了妳。」我手一揮,表示我不想談了,正想趴下去補個眠時::

「奕,奕!」我聽出是我那個天敵、死對頭唐。

「幹嘛啦?」我的口氣衝到不能再衝,但我想她是不敢怎樣的,畢竟她怕霖。

「我::我只是想來告訴妳,妳老公在合作社門口抽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她說煙那個字時,我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很好,我會告訴他,是妳打他小報告的。」我冷笑一聲,看都不看她,頭也不回的往合作社方向走。

「霖,妳老婆來了,快收起來。」這是毅說的,霖所謂的『好朋友』。

  他慌了,因為他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麼,而能讓我崩潰的又是什麼。他把煙盒收起來,但是已經來不及,我站在他面前,定定的看著他,他呢?只是面無表情的回望我,我想他知道,這一次,他是狠狠的傷透了我的心。

  我心痛的撇開頭不去看,跟在我後面的一些同學,看到我這樣,都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便把我帶進合作社,我不知道她們的用意是什麼,或許是讓我更冷靜。

我知道她們都是為了我好,有這群朋友,我真的感到很欣慰!更何況,我這幾天過的是那麼痛苦。為誰?為他!宋奇霖,一個讓我魂縈夢牽的男孩子。

  他默默的跟著我走進合作社,裡頭的吵鬧聲頓時安靜許多,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鼎鼎大名的宋奇霖,和他寵上天的老婆,到底會怎麼發展?他沒有拉住我,更沒有叫住我,只是在我旁邊,什麼話都不說。

「回去了。」我回頭和後面的同學說著。

「嗯:::」一堆人,這樣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的我,什麼話都不想說,只是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心很痛,痛到沒了感覺,我不喜歡人家騙我,為什麼他要騙我說,他已經戒了煙。

事實上,我常常在他的身上聞到煙味,只是我從不點破他,我希望自己能耐心點,給他時間,畢竟戒煙這種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以為他會改,一直這麼欺騙自己,為了我,他會改,他會改的!即使我仍清楚的知道,他不會的。

  我想哭,但是我真的不想哭給她們看,我該自己承擔的吧!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我一個人悄悄的走出教室,為了不讓她們發現,我盡量讓自己透明化,輕輕的走,靜靜的想。沒想到,霖竟然跟在我後面!

「::::」我回頭看到他,想說些話,卻開不了口。

  我想我該逃離,逃離他,逃離這個世界,我頭也不回的走了,在保健室面前,我被霖一把抓住。

「妳是怎樣了?」他的口氣很不耐,我甚至找不到那個寵我寵上天的霖。

「::::」我依然不說話,只是心痛的看著他,看著看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妳到底怎麼了?」他的口氣變得溫柔許多,但我知道,他已經不是那個我掉眼淚就會心疼半天的男孩,他是真的變了。

「你不懂,你變了。」我搖搖頭,輕輕的吐出六個字。

「我?我哪有變?妳說呀?」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吞吞吐吐的問我。

「我們之間心動的感覺沒有了。」我說完,轉頭就走。

「那妳想怎樣?分手嗎?」他低吼了一聲,又把我攔住。

  這時,保健室裡頭的阿姨走了出來,非常不識相的瞪著我和霖。

「你們拉拉扯扯的做什麼?」他先是揪著霖的手臂,把我和霖分開。

「妳不要不識相。」霖甩掉她的手,冷冷的說著。

「你說什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想她不曉得霖在學校是何等人物,因為連訓導主任和他講話,都必須很小心,得用商量的口氣才行的通。

「我喜歡的態度。」霖推開她,試圖想抓回我,把話說清楚。

「跟我到學務處去。」她拉著霖。

「我為什麼要?妳走開啦!這跟妳沒關係。」霖再次甩開她的手。

「妳::」我知道他要開罵了,而且他會把她罵的很難聽,反正在他的眼裡,什麼都是不重要的,最後,我當然也知道,包括我,對他似乎也是不重要的。

「霖,不要::」我輕聲阻止。

「嗯!」他看了我一眼,不再繼續罵下去。

「想打我不是?啊?來打呀!」這個阿姨真夠惹人厭的。

「如果可以,我會打死妳。」沉默了一會兒,他慢慢說出。

「這::::」她嚇了一大跳,或許她沒料到,一個國三的男孩,竟會說出這麼令人感到可怕的話。

不過,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誰。就這樣,我順著霖罵她,和她吵,因為她實在太欠罵了,連我都想扁她,無奈我現在扮演的角色,是要傷心。

我不再是那個陪著霖四處打架、講話又辣又衝的小女生了。我在他們的爭吵聲中離席,我想少了我也無所謂!我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我走到了我最後一次撲在霖身上哭泣的舊禮堂門口。

「這裡::」我喃喃自語說著話,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懂。

  我就這樣任由雨滴落在我的身上,因為唯有如此,我才能欺騙自己我沒哭,而在我臉旁落下的,只是雨滴。

  不知道我淋了多久,直到我全身溼透,我才驚覺,已經上課了,我這身狼狽,能看嗎?不管了,我該走了,或許季她們正找著我呢?

  我靜靜輕的走回教室,一路上果然都沒人了,但在不遠的地方,我看到幾個人影匆匆忙忙的跑來跑去,我看不清楚那是誰,因為淚水已經浸濕了我的眼睛。

「找到了,在這裡。」季看到我,趕緊跑來我身邊,我像沒有靈魂的殼,只能呆呆的看著她。

「嗚::他::霖他::」我真的崩潰了,上前抱住季,就哭個不停。

「別急,慢慢說,我們先回教室。」季輕輕的拍著我的背,當她觸碰到我早就濕透的衣服時,她傻了。

「妳還去淋雨?!怎麼那麼笨!」她嚇了一跳,趕快找人去借吹風機。

「妳知不知道我們一直在找妳,妳是豬頭哦?」雅氣急敗壞的大罵。

  我不再說話,任由她們的安慰和責罵,這是我該受的,我真的是太不懂事了,讓一群這麼關心我的人擔心。

「別再罵她了,她很難過了!」涵也插進來幫腔。

「是呀!」季點點頭回應,伸手想把我濕透的外套脫下。

  我靜靜的趴在桌上,哭的累了,就趴著慢慢睡著了。在睡夢中,我彷彿知道森和小黑來問我的情況,他們也很擔心我。等我醒了,我發現我的身上多了一件不屬於我的外套,而我的正晾在後面等著它乾,我的頭髮也都乾的差不多了,真是多虧了這群朋友。

「妳醒啦?害我們都好擔心。」我發現身邊多了好多雙眼睛,有季、涵、雅、珮、盈、媛、昀、阿森和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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