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興
說到紹興就浮現“地靈人傑”一詞
從臥薪嘗膽的勾踐到從容就義的阿Q與秋瑾
寫詩的賀之章
書法的王羲之兄弟
人肉電子辭典的周恩來
王冕
魯迅....
＃蔡元培：「西洋繪畫近建築，中國繪畫近文學」
蔡元培故居卻近於中國繪畫
你看看牆面的苔痕和落塵
證明了霧霾不完全是害處
＃秋瑾
紹興
很多人，尤其是台灣人都因為“紹興酒”就克制不了要去紹興一趟
當然不是酒精愛好者
而是紹興酒在台灣跟紹興毫無往來的時代
公賣局就生產了紹興酒
“埔里紹興”還讓還是幼童的我以為紹興酒是因為埔里才有的
喜慶宴客（平常還沒有）的時候
這種方瓶的酒就會上陣
還要加一顆酸梅才是門道
紹興人喝紹興酒加不加酸梅？
答案是不加
大概是哪個孕婦受不了紹興酒特殊的發酵味
把口中的酸梅吐出來
後來被她老公拿去喝
發現這顆酸梅解救了紹興酒的酸腐
調製出台灣的口味
喝不慣黃酒的人
還真受不了紹興酒的氣味
即使到了紹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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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安昌到紹興市也就是半天的騎乘
要經過很大的紡織品交易市場
老焦的川菜館會開在觀光區外
其實就靠紡織工廠和商場支撐
還沒進入紹興遠遠地就看到小山丘上外掛一座寶塔
薄薄的一片如同普魯士藍和豬肝紅以大量清水調和
輕輕地敷在畫紙上
是很清渺的背景
登上山丘應該是鳥瞰水鄉的好位置
一定要找個時間登它一登
沒想到紹興城裡太有趣了
一直到離開也沒登上塔
塔牌紹興酒就是用這個塔為標誌
既然畫的是遠觀
表示保持距離才是正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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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讀過魯迅的小說
紹興似乎已經很熟了
一到魯迅故里就看到咸亨酒店
彷彿就看到只會啃書 沒有實際生活技能的“孔乙己”
鑽進巷弄又看到“公公做事公平，婆婆苦口婆心”的土谷祠（土地公廟）
往裡面一看
似乎就會看到阿Q躺臥在地
咬牙切齒自言自語：「不准我造反，只准你造反？媽媽的假洋鬼子，——好，你造反！造反是殺頭的罪名呵，我總要告一狀，看你抓進縣里去殺頭，——滿門抄斬，——嚓！嚓！ 」
再到運河邊是烏篷船悠悠地滑行
滑行於魯迅的世界和
魯迅被毛澤東捧為文化大革命的主將
偉大的無產階級的文學家、思想家、革命家
是中國的“民族魂”
所以九零年代之前在台灣
這個名字是祕密流傳的
書是被查禁的
理由是他是共匪那邊的
當時只要是共匪的
自由中國一定要唱反調
以示漢賊不兩立
向日葵是違禁品＿＿因為對岸說毛匪澤東是紅太陽，向日葵向毛匪送秋波不是太明顯了嗎？
字要從右寫到左__因為對岸是從左寫到右
星星不能畫五尖角＿＿＿因為對岸是五星旗，所以國立編譯館加工之後的漫畫，眼冒金星都被塗成一團黑；又因為五星旗，紅色是政治不正確的顏色、藝專有一個校長專門糾察學生畫中太多紅色
當年從友人手中拿到魯迅的小說
懷著極度興奮的心情剝絲抽繭
只看到阿Q不過是阿Q
狂人也不過是狂人
到底哪部份暗藏污染台灣人的毒素？
勉強可以讓台灣政府賭爛的部份是魯迅對國民黨之不捧場
宋美齡親自提倡的“新生活運動”“女權運動”他嘲諷
藝文界的“抗日文學”他沒有正面文字
“抗日運動”他看衰
也多虧了對日抗戰給“共產黨死魚翻生”（毛澤東言）的機會
所以所見略同的魯迅受毛澤東尊捧
當然是國民黨的敵人了
有人把李敖和魯迅相提並論
大概是捧李敖為台灣的魯迅之類的
因為國民黨的鬼遮眼
我們對魯迅沒什麼認識
但是透過李敖的談話可以略知一二：
【拿我和魯迅相比的人，這個人比較沒有進步！因為時代改變了，我們的文章比他們寫得好，我們其實比他們有勇氣，我們沒有藏在租界裡；還有，我到死也沒有拿國民黨的錢啊！他還拿國民黨的錢，中央研究院的錢一直在拿，蔡元培給他安排的。魯迅敢罵日本人嗎？他從來不敢罵日本人（因為他躲在日本租界）。魯迅是個相當世故的紹興師爺，跟我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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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故里不收門票就已經勝券在握了
更何況這些都是原址原物加以整理
摒除觀光客和不再有人居住
是不摻味精的近於原汁原味了
憑台胞證領了魯迅故里國家AAAAA級旅遊景區免費參觀券
我很盡職地打卡於魯迅故居、三味書屋、魯迅紀念館、魯迅祖居
所謂外行看熱鬧
我當然挑看起來很熱鬧的地方
魯迅12至17歲上學的三味書屋就很多人愛逛
因為可以在教室裡搖頭晃腦地假裝學生拍照
三味是：讀經味如稻粱
讀史味如肴饌
經史百家味如餾釅
看起來都很乏味
竟然沒有麥當勞和肯德基
大概放學偷看的A書才有這一味
有一次魯迅上學遲到
被老師嚴厲訓戒
就在桌上刻了個小字
要是我來刻應該是個“幹”
魯迅刻了“早”
自勉以後要早到
魯迅曾言：我是牛，吃下草，擠出的是奶
民族俗物如我者擠出來的卻是尿
民族魂僅在一個字即見不同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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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台門、新台門、
魯迅故里是包括私塾、宅院、商業、水池、戲臺、菜園...的多功能家族社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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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秋收農閒的晚飯之後
搖著自己的草篷船全家去看野台戲（社戲）
應該是很有風情的事
所以這件事被安排於“魯迅風情園”
十一二歲的魯迅
跟著媽媽回娘家
【那個地方叫做平橋村，是一個離海邊不遠的，極偏僻的臨河的小村莊...過了那林，最惹眼的是屹立在庄外臨河的空地上的一座戲臺，模糊在遙遠的月夜中，和空間幾乎不分界線，我疑心畫上見過的仙境，就在這裡出現了...然而老旦終於出台了，老旦本來是我最怕的東西，尤其怕他坐下來唱。這時候，看見大家也都很掃興，才知道他們的意見是和我一致的。】
少年魯迅和少年遊伴回程的時候
想起肚子餓
就到田裡偷羅漢豆（蠶豆）煮了吃
因此比預計的時間晚歸
村中的大人在村頭橋上引頸盼望著...
大約每一刻鐘
凸建於水面的戲臺就會眼一小段戲
因為魯迅不推薦
所以老旦沒出場
是梁山伯與祝英台打扮的小生小旦對唱調情
雖不是現場伴奏
卻是很有誠意的現場演唱
算是古裝版的卡拉OK
我們雖然不能像魯迅書上描寫的坐在船上看戲
能淺嚐水上社戲還是很開心的
有人說這樣的cosplay你就說好
蘭亭的cosplay你就嫌
還不是因為一個免費一個賣票而已
這是冤枉我因利勢導
水上社戲現時還在江南上演
絕對是常民生活
古裝是怎樣？
當然是古裝
不然你想在野台看時裝偶像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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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聖故里
＃藝品店看到的畫
看到眼前的墨池
如同目睹蘭亭集序墨字之外的空白被油彩填滿
很肯定地告訴你墨池就是這個長、這個寬
白鵝上了岸就會變成半黑半白的太極鵝
因為池水就是如此黑
撿一塊肉接一組內臟逗上手腳和頭顱
是我們熟悉的科學怪人的故事
此後想到墨池
這個科學怪人就跳出來
霸佔了你的想像
所以
幾日後經過蘭亭
聽說裡面還有cosplay流觴賦詩
我寧可把錢拿去吃旋轉壽司
把美好的靈魂留給流觴賦詩
在售票亭掉頭而去
墨池只是一種精神
如果對自己的性向認識不清
墨池精神反而放大了庸俗和礙事
是蜜蜂以墨池的精神採蜜是甜蜜的
是蒼蠅不好好舔屎
以墨池的精神去採蜜
只會糟蹋更多花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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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老城區讓人覺得很好逛
因為橫衝直撞的汽車被攔阻在外
石板路一塊塊的很好計算卡洛里消耗量
名人故居皆信步可抵
神祕的深巷更能看到老鄰三五湊桌聚賭
並且居民皆友善
願意跟你聊幾句
會告訴你私房景點
咸亨酒店已經發展為連鎖潮吧
來的是把妹的高端科技人才
烏篷船的船伕下了工已經負擔不起在此熱一壺酒
阿Q睡覺的土祠經過多次翻修
煥然一新
也歡迎大家試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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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篷船與毛氈帽是紹興典型船伕的樣貌
當然這些已經失去真正的生活無關
就像人力三輪車在台灣和大陸（印度、印尼、越南卻還是活生生的）只剩觀光懷舊的功能
紹興古城的船伕分辨觀光客的能力是敏銳的
更厲害的是他們可以在遊客中分辨出不搭船觀光的“自助驢友”
所以我在渡口蹓躂半天也沒有人問我要不要搭船
這樣很好
我可以慢慢畫
大叔也不搶客不勢利
就算不搭船也不趕你
中午時間
烏篷船陸續回到碼頭
一船一大叔拿出便當
一口一口地把燃料送進肚
再送水入肚充分攪拌
側身將便當插入船邊
用河水洗便當河（！！）
苔綠的、橘紅的小魚很快地游過來
在飯粒殘羹未沈底前回收入口
餘油在水上留下一圈虹彩
洗完便當
船伕取出紙菸點火
深深地吸了一口
緩緩地吐了一氣
表情是這麼地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搔得戒菸多年的我渾身發癢
巴望的眼神太明顯
船伕看得清清楚楚
問我要不要也來一管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謊稱菸放在旅館忘了帶出來
他把剩三根的整包給我
還附贈打火機
：『沒帶菸的苦我知道，統統拿去。』
＃還好在越南看過腳划船，不會大驚小怪。
月收入約2000人民幣
兩個半月就買得到iph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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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雨雖然詩情畫意
騎起單車溼答答黏糊糊
大車駛過捲起一簾泥漿
更是火上加油、水上添泥
我就這麼幸運
騎到了江南趕上春雨
悶在雨衣裡垂頭喪氣地踩踏踏板
影響了造訪富春江的心情
或許富春江只存在黃公望的筆墨間
現實的富春江之建設開發過度、濃妝豔抹
恐怕又要摧毀你心中那片淨土
＝＝＝＝＝＝＝＝＝以下是對不上號的照片＝＝＝＝＝＝＝＝＝＝＝
＃玩具、零食小店
＃竟然有賣蝌蚪⋯不是到處抓得到？
＃河道清潔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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