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從大街拐進紙屑飛散的小巷弄
鬼頭鬼腦的男人們插著口袋叼著煙
浮躁的依牆站著蹲著
有人接近
就烏龜似的伸著脖子張望
越接近妓院
這種男人越多

司機領你進門之後
就有個說華語的男人接手
同時還有兩個剛下船的新加坡人
一起隔著玻璃
觀看房裡坐了三排的女人
橙黃的燈光打在厚粉的臉上
女人的膚色就變妖媚了
像小時候吃得滿嘴紅的色素芒果干

芒果干們疊腿而坐
混成一種整體的形象
看不出個體的面貌
還是妓院的男人幫你認出高矮胖瘦大眼小眼平胸與波霸
真的不太一樣
如果你仔細一點
也會發現豆鼓魚干罐頭裡
每條魚各有其貌

你到印尼的第一站
就被帶去妓院
像去水族管挑魚似的
看著玻璃室裡的混成一氣的女人
難免對印尼女人有歪曲的誤解
所以第二天
到了一家餐廳
接近十點的時候
年輕而身材凹凸的女人一一進入櫃台旁的小門
你也依此類推
門裡面是賣肉的

過了幾分鐘才明白
他們是樂透收注小姐
餐廳的五台電視及時轉播彩球開獎
小姐們在開獎的兩分鐘前（每十分鐘開獎一次）到各桌收錢、劃單
就這麼單純
為了對他們的誤會的抱歉
你也照顧他們的工作
簽了三張
當然是現世報
變成廢紙

對我最失望的是計程車司機
狀似興沖沖的去看女人
卻沒要
害他找不到索小費的理由
ㄟ.......
我也沒那麼柳下惠啦
是男人都想來一次
可是你一想到因愛滋而看不到愛知博覽會的好友
是活男人都應該忍一時
保百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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