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個夢

天亮沒多久
和朋友騎著腳踏車經過一個軍管
不准進入
只能在外面看阿兵哥忙
阿兵哥忙就是忙
不必有什麼理由
也不必有什麼意義
打果蠅餵青蛙也行
這時看見桃園一幫朋友和著兩個外國人
牽著腳踏車馱著行李從軍管出來
帳篷、睡袋、食具掛得鈴鈴鐺鐺
一看就是要長途旅行的樣子
不知為何
心底油然的羨慕甚至忌妒他們起來
我一天來回的裝束
無聊得讓他們都懶得看我

困在台灣的時候
不時的做這種夢

旅行的時候
在不同的床
耳裡聽著不同的車聲、雨聲
鼻子充滿不同氣味
胃裡裝著各種不同的食物
夢見台灣的機率反而大得多
每個旅人都有個夢的歸宿
不管跑了多遠、多少年月
總有一個地方、幾個人是旅人的原點
旅人之所以不像風中之霧在旅程中潰散
就因為還有什麼東西等著他

經過金三角
只有我還探頭往窗外看
一車的泰國人看地板的依舊看地板
聊天的依然聊天
然而我也被沿河舖天蓋地的攤販而不肯下車
直接載到 Chiang Saen
還得等三四個小時 Chaing Khong 小巴才開
湄公河來自雲南的貨船正下貨
兩根木棍撐著一塊帆布
堆滿了一包包的貨物
四個工人擔著
踩過連接船與岸邊的木板
登上45度的堤岸
邊賣力邊不知為什麼事對叫起來
下了貨就地就剛剛沒結論的對話講個明白
直到船上的工頭叫喚才提著空擔回去
嘴吧一直沒停過

和尚、小孩、採買的婦人一一出現在岸邊
泰國人似乎很習慣花幾個小時等車
急雨把大家攏在涼亭裡
不久
大家全坐上桌子
腳放在椅子上
因為如消防水柱般的雨
濺濕鞋襪


雨歇
司機叫喝、鳴喇叭
大家急急忙忙的塞進車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