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2-25 21:08:57welson

「王子小耳朵」側寫玫瑰

側寫玫瑰

友情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從來就不知道哪個時候,
朋友不再是朋友,
而過去所以為的好朋友充其量只是某段時間裡共甘苦患難的傢伙,
脫離了那段時間,誰也不認得誰,彼此像是失憶一樣,
怎樣也不可能記起那段難堪卻真實的過去。
不過,我依舊相信,有所謂的永遠,也有一輩子的朋友,
就像是火影忍者裡的漩渦鳴人、春也櫻和左助。

這回北上,朋友玫瑰將特休拿來招待我這個大學時代的好朋友。
自從畢業之後,一年多沒碰面,平常MSN上頭也不會多聊幾句,
往往要離開了,她才上線,或者我上線了,她卻要離開,
認真回顧起來,
大學時代裡好像缺少了那種特別深刻的回憶作為友情象徵,
淡淡的,差點都要忘記了,
那時上課會有人幫自己佔位置,
下課後,大夥各忙各,我忙球隊,她忙打工,
那段最頻繁碰面的日子裡MSN還是沒聊上幾句貼己話,
很奇妙地,就這樣各奔東西,我一點都不會懷念這一群大學朋友。

火影忍者裡面自從左助為了尋求更強大的力量奔向大蛇丸
(一聽名字就知道是壞蛋)之後,
鳴人和春也櫻就決定要變得更強,將左助帶回來,
儘管,一起共事期間,
左助和鳴人多半處於針鋒相對的狀態。

我和玫瑰並沒有太多的針鋒相對,顯得過於平淡,
誰也沒有刻意要在畢業之後聯絡對方,
倒是阿正是我自從重考班離開之後,
唯一一個想要繼續保持聯絡的對象,
理由非常明顯,純粹是一相情願喜歡。

偶爾,會將心情瑣事寄給玫瑰,不回信的機會居多,
彼此的生活就像是兩條平行線,
除了同樣喜歡男性這點特性之外,
其他的差異頗大,不愛出風頭,
不愛出外景,不固執己見,
更不會在一開始就把對方視為拒絕往來戶,
就像是有些人初次見面就會知道彼此會不會成為朋友,
而我們倆很自然地成為無法用任何理由說明的朋友。

我問:為啥我們會變成朋友阿?這麼多不相同的地方?
她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一起同組作報告吧。

除了這個牽強的理由之外,實在是找不出比這個更具有說服力的說法了。
那時,我們僅限於課堂交集,
沒有對彼此愛情進一步交換意見。
暌違五年之後,我們卻在不斷往返的公車中,
等候客運時,瀏覽IKEA商場,
交換了這幾年來的秘密,
對我,對她而言,都是屬於極為私密的部分。

我說:猜猜看,以前我喜歡過班上的哪兩位同學?
她問:邊緣還是主流?有同組做過報告?
我說:兩人都屬邊緣。一個有,一個沒有。
她又問:那個家裡賣鞋的,另外一個是阿勝?
我很不好意思說:其中一個答對,另一個不是他。
她問:該不會是那個憂鬱症的人吧~
「對拉~」
她露出很可笑的眼神回我:拜託。他算是極度邊緣勒,你怎會喜歡他?
我說:幹嘛嘲笑我喜歡的對象~你還不是喜歡那個幾乎看不見他的存在的傢伙。

喜歡一個人,有時候就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就像是有人喜歡吃辣,不管是火鍋、水餃、麵食都免不了一匙辣椒醬,
而有人生性不吃辣,就算是麻辣火鍋也要去辣。
剛剛好,我不吃辣,玫瑰嗜辣,我愛奶味,她聞道就會反胃,
而我們卻在好多年以後真正成為了朋友。

對於朋友的選擇,向來都有自己的偏見。
套一句李國修的話:
「年過四十之後,你有多少個用手指頭數得出來肝膽相照的朋友」,
與其結交一群酒肉朋友,不如認真維繫每一個生死患難、推心置腹的友情。

一直以來,對於人群疏離,是保有自我的方式之一,
和朋友太過於親密,最後分手時,難過的是自己。
從小我就討厭朋友到家作客,
作為一個送別的人總會比離開的人更容易感到心中某一部份在他離開時突然後抽掉,
心裡頓時空洞起來,
所以,每當對方離開時,我從來都不說再見,
再見太感傷,
躲在頂樓,望著門口送別的人群,
看著彷彿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樣。

所幸,最後一天,離開台北時,玫瑰早已上班,
在她的房間裡寫了些感想於便條紙上作為告別禮,
卻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字句感動起來,
所以作為一個感情豐富得傢伙,
從過去到現在,習慣一個旅人,哪裡都可以落腳,
在熟絡釋放感情之前提早離開,
刻意保持某一種距離時,
其實,
我更害怕自己因為親近之後所必須面臨分手的難過。

說是側寫朋友玫瑰,但我以為透過書寫玫瑰,
我也逐漸能夠面對自己之所以疏離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