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 (3篇)
亞利桑納夢,遊
有沒有發現,
其實,
並不會死,
我的意思是說,
不會消失,
永不會消失,
雖然已經說了一千萬遍,
雖然貼在新聞台,
而網路正通著。
因此,
世界從無窮的切面,
攤開,
一覽無遺。
(雖然它經常是折著的)
而我們,
並不會死。
(從生之隙縫射入這個舞台)
不死,
就像正在呼吸,
而人所謂的死,
不是死,
是世界未被攤開,
攤開了,
就是攤開了,
時間在攤開的平面上,
像隻小蟲在遊走,
然而有些存在著的比較大,
有些則比較小。
(但是全都攤平了)
但是全都攤平了,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哈哈,
是錯的。
時空也不會因為折疊,
而重置在一起,
(你還想把什麼重置在一起呢!)
所謂的"關連",
是因為我們看見的是鏡子的折射,
或是什麼其他的譬喻,
一覽無遺,
這就是一。
(而我並沒有褻瀆的意思)
你的左邊右邊上面下面,
你的父母兄弟姊妹,
人間副刊的張大春,
尤里西斯或捕狗人,
(他人的苦難)
田啟元,
婆子寫:"他說,病毒也想求生。"
病毒的生命,
和人一樣重要?
如果無法一覽無遺,
我們又何能分辨孰重要孰不重要?
昆德拉的尼采的歷史與永截,
是錯的,
歷史不需要被回歸被澄清,
真相已經在眼前,
一覽無遺,
還需回歸?
一覽無遺,
是遺了?還是未遺?
未遺未遺,
反面而已。
反累積
反累積概念
是對變動的一種正面相對
若資產累積被視為資本主義社會
人受控於過去而無法活在現在
那麼一切的累積又何嘗不是如此
反累積
但要如何保持此概念的新鮮度
反累積不過仍在累積與不累積的概念裡輪迴流動
我想到過一種脫離此種輪迴流動的方式(其實不是我想的,是昆德拉)
就是:忘卻.
"媚俗是存在與忘卻的中途站"(註一)
兩年後我慢慢懂這句話的含意了
至於柯慈或是大江
得花更多的時間吧!
看!
反累積,
是一個不值得信賴的概念.
註一:出自米蘭昆德拉小說《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
被看的方式
怎麼樣"被看"?
當有一句話想要說的時候,
但經過考慮後決定不說。
或是,換一種方法。
那麼在換一種方法的時候,
究竟是接近了要表達的,
還是變化了將表達的?
有時候,我們會沈默。
然而沈默的時候,
我們一樣表達了想法嗎?
此一刻的沈默,
又與下一刻的安靜有何關係?
本想說"我愛你",
轉瞬間想這句話的意義,
想應該說"我喜歡你",
這般斟酌,
變了什麼?
又不變的是什麼?
若描述具有力量,
我們究竟能掌握多少這種力量,
又被此掌握了多少?
在一句話出口時,
果真就如馬克斯所說的"異化",
還是我們果真確定、決定了些什麼?
這一切,
是因為不能相信自己嗎?
抑或,
信不過別人。
有時候我這麼說,
有時候我那麼說,
在這兩者間,
是否有什麼規律的關係?
語言的迷宮,
有其出口?
這關乎於看待世界的方式,
即看待自己的方式。
Framing(框出一個),
是流動的過程嗎?
若是,
為何我們無法接受不斷流動的過程,
而無論我們接受與否,
它都持續發生。
於是,
衝突就在於我們所想的世界(自己),
與另一個真實的世界不同,
然而這個所謂”真實”的世界,
依舊是我與他者所想像的世界。
於是有很多世界像星球一樣飄盪,
我們同時看見了這些星球,
但似乎一次,我們只能存在於其中一個。
雖然佛家可以同存於所有(一),
佛家在異化中找尋一個完整。
然而我仍然困惑於——
這麼說和那麼說的差異在哪?
照
這當中唯有自己和歷史的深層內裡結合,
才足以解決”不確定”。
一個圓形是一個圓形還是一個方形,
一個圓形和一個方形有著什麼樣的關係?
它們之間可以轉變嗎?
它們擁有怎樣相同的”概念”(我們的概念),
還有,
當我在這麼想的同時,
我的邏輯是朝著什麼方向開展呢?
我描述了我的想法,
抑或,
我和想法間相互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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