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1-06 00:25:52水問

關於無所謂這件事


  《圖片:Maximilian Hecker - Rose

  副標:或者可以說是關於包容這件事

     若是您看不懂那就當作我的自語吧

  這個詞彙可以容納很多情緒,也可以到最後合而為一,什麼都沒有,成為無感。有的時候並不是不在乎,只是因為痛過頭,以致進入一種恍神時空,任何事物都感覺不到了。過去我似乎曾經說過這樣的話。(近幾日一直在反省過去的自己)

  無所謂,不Care。為什麼不?

  只是因為在乎了,會讓自己更難受。但海綿總是會飽和,會捏出水來。就如人的心,承受了太多,當一下子流露出來的許多眼淚之後的,是什麼都沒有。但我不曉得自己在哪個容水度上。可能和時空有關,我不在那裡了,知道生命(抑或人生)還有更高更遠的地方,然後我要去追逐。在這同時,過去也不斷追著我。像欲望一樣,永無止境。

  我怎麼感受到的?某一天,與家人通電話的時候,是那麼平常的對話,卻使我心驚。

  要回公平和正義,與讓自己和未來好過,哪一個比較好呢?她說,我怎麼可以這麼寬容他呢?經常我覺得我是自私的,好像在這裡因為時間因素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就可以什麼都不管,連家人的情緒我也不必承受了。這多麼自由,但也令我痛苦。我知道的,即使時光荏苒我們卻都還停留在被傷害的那一刻裡。只是我在外地,選擇性忽略,也希望家人可以略過那樣一段悲哀的生命。

  但生命豈是說略過就消失?

  我二十歲,這數字小於她受苦的歲月。年輕壓抑的時候,選擇結婚的時候,有了孩子的時候,吵架的時候,分手的時候,離婚的時候,而現在是不斷工作到沒有盡頭的時候。我不應該請她忘懷,因為她生命裡有那麼多那麼多的苦,是我沒有看見、沒有記憶的。所以,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忽略?我畢竟是年輕氣盛,不懂人生的苦,那麼她呢?我怎麼可以輕易地說出,不要在意、別再想了?

  我不是包容的人,也並不是無所謂,而是在這裡生活得太安逸也太忙碌。都來不及感受現在的一切、接受一切的刺激,怎麼可能體會她的感受?無所謂,或者包容,全都是現在生活的假象,我不如表面那樣不在乎,只是「讓」自己「演出」不在乎。

  若是真的不在乎,為什麼在深夜會感到心寒?想到那些,為什麼還是會哭?

  要堅強。所以不能哭。因為我們都在為未來努力。

  但我想,也許有一天會真的不在乎,真的會釋懷,對於什麼事都一樣,時間是最好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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