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椎名林檎。我想她是個很有個性的女人。》

　　漢書：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愛之。延年侍上起舞而歌云云。上歎息曰：「世豈有此人乎？」平陽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召見之，妙麗善舞，由是得幸。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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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延年的〈佳人歌〉中，提到李夫人的美麗「絕世而獨立」，當代絕美，強調獨一無二，這種美是無法捉摸的。這是一種逆向操作的手法，讓漢武帝起了好奇心。我認為在這首詩中，李延年抓到了一個重點。他深曉漢武帝的好勝心。漢朝的發展到了武帝時期極盛，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漢武帝因此將自己放在「征服者、占有者」的位置上。而李延年使用「絕」、「獨」等字，激起武帝駕馭和控制的欲望。像這種形容美的手法我覺得很有趣。《詩經‧碩人》由外表寫起，最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由笑容、眼波的流轉，刻畫出一個絕美女子的形象。只是我想，各朝的審美觀不盡相同。現代人絕不會用「蠶寶寶」來形容此女線條優雅的頸部、或是使用「豬油凝固的樣子」說此女的皮膚極佳吧。而以局部來書寫女子之美的詩也不在少數，《詩經‧鄭風‧野有蔓草》：「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就形容了眉目之美。我還是比較偏好局部、自旁觀者角度書寫的手法。在字句當中，多了許多想像的空間。像是王昭君「光明漢宮」，到底是怎樣的美麗，能夠使一室像打了聚光燈，令人無法移開雙目呢？這些形容，都為女子之美添上了一層傳奇般的色彩。


　　但我認為，女子光是外貌之美，不足以讓一男子掛心長久。李夫人的聰明才智，使她在武帝的心裡占了一個不算小的地位。李夫人大病時，武帝每來探望，夫人便面牆，對武帝道：「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這樣的應答，更讓武帝思念夫人的美──或是又更欣賞此女之聰慧？──也讓武帝寫下了〈秋風辭〉：「懷佳人兮不能忘。」這裡的佳人，指的便是李夫人。


　　美人，不能空有外表，而是要才貌兼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