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15 18:57:42袖0
花蓮‧清晨‧漂鳥--讀吳鳴〈帶我回花蓮〉
什麼帶作者回花蓮,是火車,火車是具體的交通工具,真正帶作者回去的是思鄉之情。
這思鄉之情,在外可能是低頭思故鄉,寒梅著花未,若年紀大了,孩童會笑問客從何處來?這思鄉之情,無論在外是否功成名就,總會有,不時的,作者稱「有時候」,時間偶然在心底念起,小小的故鄉農村有巨大的魅力,這樣的情緒波動。於是在,遊子倦鳥歸巢,辭官載欣載奔(陶淵明)等都有返鄉的時刻。
作者用現實時間的火車移動,來壓縮寫故鄉的鄉情父老和學生生活,呈現鄉的意義。鄉本義是向,向窗口,這很有意思,窗口的意象象徵,錢鍾書曾寫「有了門,我們可以出去;有了窗,我們可以不必出去。窗子打通大自然與人的隔膜,把風和太陽逗引進來,屋子裏關著一部分的春天,讓我們安坐享受,無須到外面走。繆塞〈少女做的是什麼夢〉,父親開了門,請進物質的丈夫,但理想的愛人,總是窗子進出的。門是人的進出,窗可以說是天的進出口。」鄉是藉窗口看到至高無上的天,天,从一大,甚於倫理的臣於君、子於父、妻於夫、民於食皆曰天。家鄉是天機自然的來源。所以返回純真美好,莫過是返鄉,回家。
次段,在敘述現實與回憶當初離家與離開六年的時間,火車奔馳載著作者是現實的客觀時間,而作者在車廂內望向窗外,全然的純樸自然的印象──海岸、椰子樹、檳榔樹、西果,稻穗、不用客觀的文化資料,圳溝如蛛網般的,圳較小,溝較大,表示宜蘭花蓮的當地人多從事農作。這自然景致召喚的主觀印象和時間。
於是在思緒上拉出另一段記憶時空,離開六年,為什麼離家?作者在團圓節離開家鄉,負笈,笈是竹書箱,負笈是遊學外地。異鄉與故鄉相對照,在異地,才知故鄉珍貴,才知故鄉能使遊子心動。「故鄉」是作者悸動的琴弦。琴弦之音是遊子的詩篇,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等等。
六年是四年書卷兩年軍旅,千百個日子。地點從花蓮到台中大度山到屏東的太武山,如島和島之間距離。作者不是不是衣錦返鄉,也不是受傷的心回到港灣取暖,在火車上心情是求學當兵,任務完成,平安歸來,回到從小到大的純樸的土地,呵,同「啊」。也有感嘆驚訝之意,時間流逝真快。
然而對「故鄉」的琴音悸動,作者用細節舖陳,當作者在台中東海大學與友人的對話欣賞夜景,
「坐在教堂前的草坪上,夜晚星空晶瑩得多麼美麗,呵!故鄉,那田間也該有一樣美麗的星子們吧!夜涼如水,我宛然聽到溝渠流動的聲音,而父親該拿著鋤頭正在巡田水吧!他會不會也在仰望星空的時候想起我?一個負笈異鄉的他的愛子。
由路思義教堂頂的十字架望去,星子們高貴而聖潔,而從花蓮老家的竹林望去,星子們也同樣的晶瑩而美麗,在山城,從教堂到牧場,密密的相思林和慵慵的牛隻,我都想到家,想到故鄉,想到同樣美麗的星空和多陽光的草木山水,呵!我是幸運的,因為擁有故鄉。」這段在異鄉之夜景,作者聯想故鄉情景,可說情景相融。
我想到,作者的星空意象,若是抬頭望明月,月是故鄉甜就俗了,用星空/星子象徵,有凝望、盼望之意。
在張曼娟〈那夜星月都沉滅〉:「沒有星,沒有月,我睡不著。因為那一夜,徹底的漆黑,我看不見自己。」
在張曼娟〈那夜星月都沉滅〉:「沒有星,沒有月,我睡不著。因為那一夜,徹底的漆黑,我看不見自己。」
張秀亞〈星的故事〉:古城的長安街呵,那記憶的證人,一排排滴滴的梧桐。他對她說 : 「天上失去了星星是寂寞的 。」她答著 : 「星星跌落下來,化成離別前夕的眼淚了 。」小城裡初秋的夜晚,星星變得稀疏了,瑟瑟顫搖著,像是燈籠,像是掛在秋樹上的幾顆果實。一個女人在窗前,望著疏星,她拍著朦朧思睡的孩子說 : 「夜涼了,天晚了,小星星都怕冷回家了,睡吧 ! 孩子 ! 」星星也是尋夢草。
星子下,有溝渠流動的聲音,父親巡田水的身影,農人父親為兒子的夢想,讓他到外地求學,老家的星子晶瑩而美麗,是對生活的盼望,如同路思義教堂頂的十字架望去,星子們高貴而聖潔。作者發自內心驚喜感恩,體會很幸運也很珍惜擁有故鄉,鄉人和父親的希望如宗教般聖潔,這就是六年離鄉心情和意義。
第三段作者寫著返鄉的意義,在於與鄉民努力身影同在。
清晨,告別都市喧囂的車聲人聲和眩人的霓虹燈。黎明返鄉,如《水滸傳》: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農人作息也是日出而作,作者日中以前返家,正好吃午餐歇息。「火車飛快地奔馳,帶我回故鄉。」用複疊表示作者的位置,徧地野薑花、月桃花,吸引作者以景引情,四個疑問句來表示作者想念童年過往的印象,最後幽默的點出農民生活的趣味。「坐在冷氣火車裡,想著那些在陽光下揮汗打拚的父老,呵!多麼亮麗的陽光,多麼熱烈的生命,一枝草一點露,收穫的季節,火車帶我回花蓮。」這段在車廂內,作者聯想故鄉生命情景,情景相融,火車帶我回花蓮,但真正使我悸動的琴弦是父老的生命力,用台灣諺語寫鄉民生命,一支草,上天會賜予露水,讓它活下去,每人都有功能和價值,努力,必能收獲滿滿,長輩如此,作者也是如此,收穫滿滿愉悅返鄉,有點像宗教的「主啊,與你同在」讚美陽光,讚美故鄉人民的努力,對生命驚喜和有盼望,「鄉民啊,與你同在」,所以清晨就出發。
清晨,告別都市喧囂的車聲人聲和眩人的霓虹燈。黎明返鄉,如《水滸傳》: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農人作息也是日出而作,作者日中以前返家,正好吃午餐歇息。「火車飛快地奔馳,帶我回故鄉。」用複疊表示作者的位置,徧地野薑花、月桃花,吸引作者以景引情,四個疑問句來表示作者想念童年過往的印象,最後幽默的點出農民生活的趣味。「坐在冷氣火車裡,想著那些在陽光下揮汗打拚的父老,呵!多麼亮麗的陽光,多麼熱烈的生命,一枝草一點露,收穫的季節,火車帶我回花蓮。」這段在車廂內,作者聯想故鄉生命情景,情景相融,火車帶我回花蓮,但真正使我悸動的琴弦是父老的生命力,用台灣諺語寫鄉民生命,一支草,上天會賜予露水,讓它活下去,每人都有功能和價值,努力,必能收獲滿滿,長輩如此,作者也是如此,收穫滿滿愉悅返鄉,有點像宗教的「主啊,與你同在」讚美陽光,讚美故鄉人民的努力,對生命驚喜和有盼望,「鄉民啊,與你同在」,所以清晨就出發。
第四段接著,作者眼見火車過和平車站,這和平車站是二等站,位於台灣花蓮縣秀林鄉,為臺灣鐵路管理局北迴線的鐵路車站。普悠瑪號、太魯閣號:不停靠。自強號、莒光號、復興號依班次部分停靠。區間快車、區間車,皆停靠。作者没有告訴我們搭乘哪種火車,但就距離而言,是接近故鄉了,對溪埔的農民種西瓜,對亂石祈禱颱風攪亂鄉民的辛苦,也期待漁民收獲滿滿,還是與民同在意味,最後故鄉的特色和心情對照,對偶句「長長的海岸線,澀澀心靈的年少歲月」,終結年少時光,從大到小,鄉民生活到自己的澀澀心靈的成長,求學時的海岸教室。
第五段,回憶求學時光,老師教學,學生們總望向窗外,與今坐在火車上也望窗外,不同的時間,相同的動作,所見浪花依然純淨,所聞船的汽笛聲動人,丁字堤白燈塔,海浪等意象,豐富學子胸臆,作者用「時而海面時而平靜,時而烈濤擊岸,有時巨浪更捲起躍過白燈塔」排比,海就這樣以不同的姿態給學子們視覺的嚮宴。
第六段,用「尋常日子」,當時的心情「今天的海和明天的海不同」如兒語的質樸,純淨心靈,尋常看海,看著看著,同學就須各奔前程,鳯凰樹是離別的象徵,呼應時間的流逝之快。
第七段,心靈的記憶時間,在車廂內,腦海裏記憶翻滾,如播映電影倒帶畫面,清晰歷歷,卻也不見,一晃眼,比列車還快,呵!感嘆,歲月遠去,美麗不再,轉而為悲傷和鄉愁,如悲風,但作者雖來自是小小的農村,內心肯定故鄉,「對弟兄們說,我來自多陽光的花蓮海岸,那裡檳榔樹結著纍纍果實,牛背鷺掠過水田,清晨的時候,泥土散放著牛糞的青草味。」到這裏作者還是在敘述小小的農村故鄉的有巨大魅力,這樣的情緒波動,自信來源。
第八段,現實的火車飛快地奔馳著,創作者在客觀時間,從台北到花蓮的時間,而主觀(印象)時間,是在車上瀏覽景致,對回憶童年與父老鄉情等感觸生命的真實,遊子異鄉與故鄉的體會,海浪的啟發與成長,光陰倏忽即逝惋惜,時間較長較慢,這篇文章須注意時間,屬於「快慢」結構,套廣告「世界愈快,心愈慢」慢慢體會故鄉的帶給人的力量,這是作者近鄉的心,隨火車往前奔馳,越發明顯。尤其在北迴鐵路終點花蓮站。作者心情「漂鳥般的日子遠了」,「漂鳥」短暫的遷徒,作者自喻是隻「漂鳥」遷移,負笈讀書,學成返鄉,綿綿的情語代替沉重感悟,作者離鄉六年不再流浪遷徙,「漂鳥般的日子遠了」,作者在遷徙體會更多的生活智慧,鄉民努力的肯定,異地的過程,實現自我。
Georges Braque 喬治•布拉克(1882-1963)「飛行」,創作時間為1956-1961,畫面有布局,二個空間,大畫面和小畫面。大畫面有藍色大面積顏料有摻沙,是一沙一虛空世界。有隻鳥,頭部很鋒利,外型如槍、刺刀。無論是槍或刺刀都是武器,須有推進力量,槍似乎更合適,依目標射擊。而鳥飛行,有方向,有目標,正是題目飛行的意義。小畫面是鳥進入黑暗虛空出來後,預期想像的畫面,出來就是白鳥。鳥,象徵自由,人須有明確的目標,企圖是能量,往前,進入人生黑洞,意志力能量才能突圍。
作者有志向和目標,求學退役返鄉,內在有許多情感,須在異地方能檢驗,體會家鄉生活和精神,這些生命的能量,雖是過往,使他內在常駐積極向上向善精神。
全篇作者想表達近鄉情真,對家鄉的眷戀、讚嘆、孺慕之情。題目是「帶我回花蓮」,首句就是結論,就是主題,帶我回花蓮的是故鄉召喚的琴音。然後開始辯證,用文字敘述建構二個時間,火車移動的客觀時間和記憶的心靈主觀時間,重點是故鄉的力量牽引,從大度山異鄉,相對認識故鄉,懷鄉體驗,鄉民生活到自己成長,由大到小,有層次的安排,把自己縮小,心靈就壯大了。描寫以眼耳五感的現實聯想,最後返家也是「檳榔樹結著纍纍果實,牛背鷺掠過水田,清晨的時候,泥土散放著牛糞的青草味」的召喚與事實佐證,呼應首段「故鄉恆為心底悸動的弦。」結構緊密嚴謹,主題明確。
文章講究邏輯,主題確定後,用藝術建構空間,有層次的舖陳故事,做科學的佐證主題,這篇有如是觀。
註:吳鳴〈帶我回花蓮」,在《閱讀文學地景‧散文卷》或台灣文學網http://tln.nmtl.gov.tw/ch/M12/nmtl_w1_m12_s1_c_1.aspx?sid=243可見
全篇作者想表達近鄉情真,對家鄉的眷戀、讚嘆、孺慕之情。題目是「帶我回花蓮」,首句就是結論,就是主題,帶我回花蓮的是故鄉召喚的琴音。然後開始辯證,用文字敘述建構二個時間,火車移動的客觀時間和記憶的心靈主觀時間,重點是故鄉的力量牽引,從大度山異鄉,相對認識故鄉,懷鄉體驗,鄉民生活到自己成長,由大到小,有層次的安排,把自己縮小,心靈就壯大了。描寫以眼耳五感的現實聯想,最後返家也是「檳榔樹結著纍纍果實,牛背鷺掠過水田,清晨的時候,泥土散放著牛糞的青草味」的召喚與事實佐證,呼應首段「故鄉恆為心底悸動的弦。」結構緊密嚴謹,主題明確。
文章講究邏輯,主題確定後,用藝術建構空間,有層次的舖陳故事,做科學的佐證主題,這篇有如是觀。
註:吳鳴〈帶我回花蓮」,在《閱讀文學地景‧散文卷》或台灣文學網http://tln.nmtl.gov.tw/ch/M12/nmtl_w1_m12_s1_c_1.aspx?sid=243可見
美總是在我們靈魂深處召喚,喚醒我們與自然或人文或回憶的純粹,一次又一次,很高與你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