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6 02:28:32海陸風

未知長度的超短篇小說 - 火 (一)

我們這裡,
沒有年份的記錄,
我們只是生活在這個大城市的人。

這並是一個以工商業為主的城市。而且住滿了居民。每天早上,我經過橫街窄巷,總看見一個又一個的檔攤,擺賣著手工製品、魚、菜等等一切生活所需。攤子的分佈很不平均,有些檔主的貨物很多,連路的中心也堆滿了他的貨物。其他的店主為之側目,可是,當發生狀況時,就連店主之間也會站在同一陣線,處理危機。他們相互競爭,但彼此之間亦非常親密。因為,這個是需要互相幫忙的年代。

我出生在一個清苦的家庭,父母常常對我說:「這裡沒田耕,你這樣懶惰,長大後就糟糕啦。」大概,我的回應只有:「是嗎?」又或是:「喔!這樣就好了。」等等敷衍的說話。我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在這個城市,即使沒有一技之長也能活下來。

由於城市中佈滿了房屋,這裡常常發生大火,一燒就是數天的事,城市路窄,而且遠離河岸,使得火勢難以控制。我母親對我說:「我們這裡最怕就是大火。」但我也隱約記起母親曾說:「火是神聖之物。」

我很小時候,離我這裡很遠,在城的另一端,曾發生了一場大火災,那場火燒了五日五夜,大量的房屋,一下了成為灰燼。城市好像被吞噬了一樣。但轉眼半年後,母親又說她要到那邊去探望親友。我心想:「那不還是灰燼嗎?」母親說:「傻孩子,已過了一年,那些樓房不是已經重建好了嗎?」

今年我剛好到達要出來工作的年齡。詛咒終於降臨了,我自知並非從商的材料,卻連一技傍身也沒有。說是母親的詛咒?其實就是自己的傲慢和自信。

我於是走到街上,四處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徵鍛冶技工一名,刻苦耐勞,每月薪俸3000文。
徵店舖幫手一名,需聰明有禮,月薪5000文。
徵建屋學徒一名,無需經驗,每日薪俸400文。」

我心想,這還不容易,有誰會知道你有多刻苦耐勞,多聰明有禮,只要正正常常不就能蒙混過關嗎?心忖這個年代很容易就找到一份工作。

「反正還有大量的空缺,明天再來找工作也不是難事吧!」

當晚,城南發生大火,連我這邊也能遠眺火光熊熊的狀況。最終,不知是否上天的眷佑,翌日下午,天上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將所有火都撲息。我從鄰居口中得知,這次的大火死了不少的人。還有大量的房屋被焚毀。

又過了一天,城內發好像發生了騷動一樣,於是我向鄰居查問,一問之下原來是城主深感大火的破壞性,於是有意成立一隊救火的隊伍(月薪8000文,可能有生命危險。),以減少因火災帶來的損失。我聽見這個消息,立即跑回家中告訴母親:「我要在救火隊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