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08 21:27:14I’m Vivian

【永遠的情人】我愛你

  相傳,女兒跟父親前輩子是情人。

  薇薇安是長女,家裡的第一個小孩。薇薇安的老爸,簡稱薇薇爸,對於小孩子,喜愛的不得了,所以當薇薇媽生到第四個女兒後,薇薇爸對四個女兒的疼愛仍舊一樣多。

  薇薇安是長女,所以佔儘了優勢,榮獲二十七個年度,薇薇爸愛心。

  薇薇安很小很小,小到沒什麼印象的時候,最愛薇薇爸的拋高高,拋得愈高,薇薇安笑得愈開心,薇薇爸也笑得愈樂。薇薇爸以前有台野狼一二五,後來換了台偉士巴,唯一沒變的就是車上一定會坐超過兩個人,可是緊緊抱在薇薇爸後腰的,一直是黏人的薇薇安。

  他絕不吝於他的愛。

  國小的薇薇安有次在客廳睡著了,晚歸的薇薇爸不願吵醒她,硬是抱著長得快到他肩頭的女兒,一步一步踩著高陡的木梯上閣樓。薇薇安當時是半醒著的,可是她貪圖老爸懷抱的溫暖。有次半夜,鄰居家的曇花開了,薇薇爸把睡得正熟的女兒們一個一個叫起來,他要女兒們來看看這個難得一見的景象。這是薇薇安這輩子到目前唯一的一次看到曇花開。

  他希望他的女兒們能夠親身體驗人生。

  薇薇安小五時,薇薇爸報名了國中補校,並且一直保持著班上前三名,這稍稍安慰了薇薇爸小時候考上省中,卻沒錢唸書的遺憾。小五的薇薇安總是在放學後的晚上,跟著他繼續上著聽不懂的課程,可是她只是想每天看到,那個認真聽課時,臉上會一直閃著自信光芒的薇薇爸。薇薇爸知道自己有著聰明才智,卻沒有辦法唸書的痛苦,他努力裁培著他的女兒們。「別怕唸不了書,只怕沒有書可以唸。」即便在薇薇家道中落的這個時候,他也咬著牙想要完成女兒們的願望。當他的朋友們開口稱讚他的女兒們,他總是笑得合不攏嘴,笑得理所當然。他以他的四個女兒為傲,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尤其是每當他的朋友向他感嘆,還是生女兒好的時候,他那種「老王賣瓜」的神氣,總是讓親朋好友誤以為他的女兒們是世界不可多得的寶貝,而事實上他的女兒們平凡無比。

  這是做父親的驕傲。

  國中的薇薇安正值反抗期,當時家中的事業正起步,薇薇爸天天都忙得很晚,很累,可是他不會在女兒面前吭一聲。薇薇爸會跟反抗期的薇薇安講道理,可是她聽不進去,壞脾氣的薇薇安總是找儘各種理由反抗,薇薇爸偶爾會吵到抓狂,拿起木條就打。可是他跟薇薇媽失去理智的狂打不一樣,他總是打個幾下,然後痛苦的問:「妳懂不懂!?」就算不懂,從他壓抑的聲音裡,薇薇安也感覺得到他心裡跟她一樣在掙扎淌淚。一直以來,薇薇安很怕跟薇薇爸吵架,因為只要對薇薇爸凶一點,她的心裡就會很痛很內疚。

  仁者無敵。

  對於女兒們的喜好,薇薇爸瞭若指掌。外出回來的薇薇爸,手裡一定會有著吃不完的零食點心,就算是回家的時間剛好要開飯了也一樣。薇薇爸喜歡看著女兒們吃東西的快樂模樣,喜歡與他天南地北聊不完的快樂時光,他總是主觀的提出看法,客觀的分析或接受意見,女兒們喜歡跟他無話不聊,也愛跟他開玩笑。薇薇爸心裡被他的女兒佔據著,薇薇媽偶爾會表示她的不滿。她一直抱怨薇薇爸是個老小孩,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女兒們愛死了這個童心未泯的頑童老爸。

  他教他的女兒們別小看了他。

  長大後的薇薇安任性驕縱,像極了母獅子,但是在薇薇爸面前她也只是一隻小小貓。小小貓喜歡膩在薇薇爸的身上看電視,或是窩在沙發裡聊天時互相數著指頭,扳著指頭。薇薇爸的手掌不大,但是可以完全包覆女兒們的手,雖然上頭長滿了繭皮,但卻溫柔又溫暖,一如他臉上的笑容。

  長大後女兒要各自單飛了,「妳們儘量去做吧,能做多少算多少。」然而他的豁達藏不住他的擔心。他相信女兒們的堅強,也擔心著女兒們的好強。薇薇安專科剛畢業時上台中找工作,住在同學家裡,一邊找房子一邊找工作,兩邊都不好找,兩邊都有著壓力。找了兩個禮拜,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因為雇主的要求跟面談時全然不同而又放棄,在心恢意冷的同時,只想聽聽家人的聲音。撥了電話回家,聽到薇薇爸的聲音,淚水馬上不爭氣的掉下來,不想家人擔心,薇薇安忍著哽咽問候著家人。「如果不順利,就回來吧。」聽到這句話,薇薇安的壓力終於隨著哭聲流了出來。第二天晚上,薇薇爸站在門口迎著他的寶貝女兒回家,一句話也沒說,沒有苛責,沒有安慰,有的只是安心的陪伴。

  從此薇薇爸的女兒們便了解,再遠也要打個電話回家。不只單單報平安而已,更是貪圖與父親之間如此靠近的溫暖感受。

  他給予了他跟女兒們之間除了血緣之間,更強更深,更濃厚的感情羈絆。

  薇薇爸,我愛你。祝你永遠平安喜樂。



            永遠愛你的女兒們 老大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