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一，等待是什麼顏色？又是什麼音調？怎樣一個感覺才是最合適的……？





眼前的男人很喜歡抬高頭看著天空，無論是晴朗無雲澄靜藍色，亦或是黑白低沈朦朧灰色，始終愛著那樣姿勢看向天空。


聖說這是他放空時候的動作。
赤西大力拍著他的頭嚷著說是脖子不舒服吧。
田口說他一直以來不就是這個樣子？不奇怪啊，一面自以為說了個很有趣的話沾沾自喜。
小龜說那是為了不讓眼淚滑下來，不讓大家知道他心理在想什麼。


他自己倒是希望大家都說對了，小龜說錯了，哪有什麼不開心，哪有什麼眼淚。
可騙不了自己，那天晚上親眼看見他和錦戶在樓梯間的爭執。
由一開始的激烈爭吵，到後來一個氣憤的跨著大步離開，一個蹲下雙腳抱著膝蓋咽咽的啜泣。


他真的不是故意去偷看的，只是聲音太過熟悉，想要上前關心而已。誰知，是這麼一對。


過幾天錦戶離開東京，帶著疏離。除了他，對KAT-TUN的其餘五位皆打過招呼說要離去，除了他。


聽上面的說，亮和內要一起過去關西耶。沒神經的聖說著。
耶？NEWS正式解散了嗎？上田怎麼辦啊？赤西用他特有的海豚音喊著，一旁的小龜急忙摀住他的嘴。
大夥深怕這樣一席話給坐在角落的上田聽到，個個小心翼翼往後看去。
沒有預料之中的盛怒，那個消瘦的肩膀主人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只有他因為角度問題，知道上田並非真的睡著，閉起眼睛假寐是不想讓大家知道他的難過吧？


那天夜晚，上田蹲在樓梯間哭了一整晚。而自己，隔著牆壁聽著他了哭一整晚。

一日眾人工作結束嚷著要去附近新開的拉麵店試試新口味，赤西摟著小龜的肩膀笑得跟白癡一樣，因為小龜要請客。
聖和田口也西哩呼嚕隨便收拾包包，抓著外套要一起離開。


在極度吵鬧聲音中，小龜停下腳步轉過頭問著我和他，你們真的不去嗎？
大鼻子不去就不要理他啦！上田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小龜走啦，我肚子餓了。說著不是人話的赤西深怕我會吃到讓小龜破產。
天知道誰比較會吃！


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轉頭看著那個人。
他的身上，彷彿蓋著一層說不清的氣氛。


走吧。我們也去吃飯！


被拉住的右手腕，迷濛的眼睛從黑色的夜空移到眼前的人的臉上。


走！工作這麼累一定要吃點東西。


雖然動作十分流暢，不過他很明白，這樣一個故做輕鬆說話的樣子是在心裡反覆演練數十次。
他想要讓他不再那麼壓抑，想要看他開心的笑容，想要聽他怪怪的笑聲，想要他……別再難過。


用餐中兩人的交流只有沈默，隔壁桌的交談聲音清晰可聞，相形之下自己和他像是兩個陌生人。


走在前面的上田還是看著天空，步伐踏的漫不經心。背後的自己看著感覺好酸楚。


龍也……


嗯？


我們是同一團的吧？


將頭放低，目光換看向前方的道路。當然是同一團的，你被赤西傳染笨了嗎？


那我們算不算是朋友？


習慣性的咬著手指。是吧。


那有話你可以跟我說啊！


什麼話？


心裡話。


好不容易的交談又停下來了。路燈朦朧照著兩人，很安靜。


雄一，等待是什麼顏色？又是什麼音調？怎樣一個感覺才是最合適的……？


雖是背對著自己，但從哽咽聲音聽來，眼前關切的人一定又掉眼淚了。
那樣的景象和當日的畫面重疊在一起，好辛酸。


他總是讓我等，等他回過頭，等他想起我。這麼多年，等待已經成為我的習慣，甚至還以為，我先他出生就是為了等待他。我等他睡飽，等他吃飯，等他下班，等他回家，等他記起今天是我生日、是情人節、是耶誕節，等他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等他對我輕輕說一句我愛你，等他回心轉意……這樣等待的日子，我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也不知道還可以有什麼感覺。把頭仰起來，眼淚就可以流回去，不用因為一滴一滴的湧現然後崩潰。只是有時後在想，什麼樣的顏色才是等待的顏色？什麼樣的音調才是等待的音調？什麼樣的感覺才是等待的感覺？


那瘦弱的肩膀到底是扛著多少淚水的重量啊？幾近絕望的話句句扎盡心口。


等待可以是任何顏色、任何音調、任何感覺，重要的是，你等的那個人要值得！


說完快步上前拉過傷心的人兒，雙手將對方緊緊抱住，低頭印上溫熱的唇。


龍也，等待也可以是美好的，只要你先放棄原本的等待，後來的等待一定不會再讓你流那麼多眼淚。

最早在樂屋準備的小龜看見自己和龍也先後出現，嘴角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小龜、小龜，你幹嘛笑啊？笑得好可愛喔！赤西依然沒有大腦的嚷著。


放下自己和龍也的包包，避開那雙彷彿看透一切的眼睛。
可惜在開始拍攝前被他逮住空檔走了過來。


好好呵護他，別再讓他難過，這是你的責任喔！說玩笑著先他一步走開。


裂開嘴笑了笑。當然，守著龍也是我今後最重要的信念。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