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08 14:18:08Vincent

記一部浪漫繽紛的法國片

我對電影的熱愛是從小與生俱來,在我到外地讀書前,幾乎沒有看過好萊塢以外(我稱之為『外好萊塢』”Off-Hollywood”)的洋片,上大學之後,接觸的管道漸多,而且台灣陸續興起小型藝術影展,如:金馬國際影展、春暉絕色影展、中影真善美影展、台北電影節等,使我在好萊塢的大片天空外,擴展更加開闊的觀影視野;接收更為獨特的風格類型,退伍後甚至還曾在國內以發行歐洲電影(尤其是法國片)著名的片商集團中工作有一年的時間,雖然目前其新片發行、戲院經營都移轉至別家公司、電視電影部分更是早已收台,這樣的結局畢竟是台灣觀眾的選擇以及美商強勢媒體的攻陷。

回顧那段美好的時光,每天都在影像藝術的氛圍裡大口呼吸自由前衛的空氣,每天都在聽的到各種語言的工作環境中累積一些對電影的狂熱。

當想起一部法國片「對不起,愛上你」,就很容易讓我湧起一股對外好萊塢的”另類”情懷。

再一次看完這部片,心情很好。心想,如果每一種戀情都可以用「對不起,愛上你」這句話來表白、來成全的話,那裡必定是個愛情氾濫的地方,這大概就是巴黎一直給人「愛之都」的印象吧!

劇中的每一段戀情最後都come out (事實上,在片尾每一對戀人都是come in一棟建築物)。我對法國人的感覺是「可以壓抑的話,不算是話;可以克制的愛,不算是愛」,所以只要情投意合,似乎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岳母←→女婿、高級知識份子←→中低階層勞工、老夫←→少妻、黑人←→白人、女同志、男同志,這些分別在許多的影片中上演過的主題,卻全都在此片中日以繼夜、年復一年地交織著,其中最令人矚目、好奇的,當然莫過於第一項,重心幾乎降落在兩位個性鮮明的男女主角所綿延出來的一段愛情跑道上。

男主角─安東,他的母親是一個嗜酒如命的樂觀主義者,在這樣母親形象不完美,卻又為其主要依賴對象的成長背景下,當蕾亞─他老婆的媽媽,如此風情萬千、帶有無窮磁力的女性長輩走進他的生命中,便輕易地被她吸引入無法脫身的漩渦中;至於蕾亞,屬於自由不羈、無謂絕對、勇於游走道德邊緣的享樂派,在身為律師女婿─安東,多年柔情痴心的攻勢之外,又能適時對她伸出援手、解決麻煩、處理生活瑣事、指引她認清自己,她就像漂流在人海已久的漁船,緩緩入港靠岸。

說到巴黎人,我們會聯想到「浪漫」。浪漫不一定要建築在愛情上,在這部片中我就可以體會到所謂的「天真浪漫」。就像男廁裡可以由女性引導開派對,歌舞環繞,盡情解放,不刻意的安排反而比刻意舉辦的婚禮更令人嚮往;為了擱淺的鯨魚,動員眾人,那種迅速、認真、團隊的態度,實在感人又窩心;還有男主角率真的表演方式:如眼見行李被炸開後如「小鬼當家」一片中招牌的拖臉吃驚表情、看歌劇時想伸手握住蕾亞的手,眼神像做錯事,深怕被責備的小孩、故意將護照藏起來,以便多點時間與蕾亞相處的耍賴技倆、和蕾亞鬧翻後,三天都躲在兒時藏匿的地下室等。天真與浪漫自始至終地瀰漫在這部影片。另外,所觸及的戀母情節、女性解放、同志情誼、階級差異、道德規範等看似繁複嚴肅的議題,最後,都化為款款的愛意溶解於幸福的氛圍裡,在小朋友們指指點點的童言童語中,盡付歡笑。

在解救擱淺鯨魚時,蕾亞的女同志媽媽對著龐大的鯨魚熱切地安慰它說:「我的人生有時也會擱淺,但是...」的確,在愛的路上,沒有永遠如魚得水的順境,然而,只要繼續前進,愛...永遠是我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