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24 22:59:28Vice
喬治.歐威爾談托爾斯泰跟莎士比亞
今天看了兩篇喬治.歐威爾(George Orwell)談托爾斯泰(Leo Tolstaya)跟莎士比亞(William Shakespeare)的文章〈托爾斯泰和莎士比亞〉、〈李爾王、托爾斯泰和弄臣〉,一直對英國文學無甚素養的我,當然並不瞭解莎翁的魅力,托老儘管讀過一些短文、還有他一本《論藝術》,但並未有深刻印象,頂多就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而已。
因此,尚未讀過《安娜.卡列尼娜》跟《戰爭與和平》兩部經典的我,並不打算對老托多有評論。
引起我興趣的,也就是歐威爾切入的角度,即老托對莎翁某些幾近刻薄的評論和否定,諸如他對《李爾王》(這部電影日前鬍子才推薦過,但依照〈惡夜變奏曲〉的IOP流程,我計畫大概半年後觀賞)的分析評論中指出:「每一步都是愚蠢、囉唆、不自然、不明白、浮誇、庸俗、乏味、充斥著『狂言亂語』、『不好笑的笑話』、時代的錯誤、無關的枝節、下流的髒話、舞台的俗套以及道德審美上的其他毛病。」看見這種批評,就像大魚吃小魚,小魚吃小小魚的劇碼,我想,要不被引起好奇心都很難…
關鍵字其實就在老托向來訴諸,藝術作為道德教化的一種堅持。
且不論一些對莎翁普遍性的談論-沒有前後一貫的思想,嫖竊其他作品(《李爾王》(悲劇)來自《雷爾王》(喜劇),甚至哪些作品真的出自其手都不清楚,「他在他的十四行詩中甚至沒有提到他的成就包括劇本,雖然他的確有些難為情地提到他的演員生涯。他至少把他一半劇本看作不過是混飯吃的手段,很少操心什麼目的或者可能性」。但一個最鏗鏘有力、打擊老托的事實,就是莎翁作品儘管在他這種幾乎貶的一文不值得批評,甚至把矛頭指向那一群把莎翁捧的老哥的德國評論家(ex:歌德)造成的權威,或推測出一種「傳染性暗示」,簡單的說,就是一切都是幻覺,人云亦云,大家都被騙了,只有老托自己看破一切,跑出柏拉圖的洞穴。
老托在他將死之際費盡苦心的批評所得出的結論,儘管在論據上很難反駁,但是在實然中卻不攻自破,歐威爾補充了莎翁的文筆蘊含詩意-語言的音樂-,大多數英國母語的人都能感受,也許老托礙於非英語系所至,不過顯然贊同莎翁文筆詩意的非英語系者也很多。
另一方面,歐威爾更進一步地指出,老托這種有「針對性」(對莎翁,對《李爾王》)的選擇,如果從老托晚年生活來看,與《李爾王》一戲有些相似,都是對於財產與權力的放棄,但前者既未能達到他所預期的未來,而種種凡人對於入世的選擇似乎也打擊著他,
「莎士比亞一開始就假定,放棄你的權力就會招致攻擊。」
這種攻擊並非是必然的,但這樣的思考絕對是給消極的犬儒主義打上一巴掌。對於中國人慣常「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或是「保持沉默」的態度,給出一個辯證空間,
現實就是,從來不是你說「我放棄了,隨便你吧」人家就會對你溫和點或是收手的,特別是對一個強迫症患者(亂打電話、到處抹黑無的放矢)的人而言。這種人一旦掌握權力是危險且卑鄙的,他在鼓吹無政府主義、乍看之下讓你以為放棄一種政治正確性好進行迴避,其實只是無意識間被丟進一種法西斯的無政府主義。正如莎翁永被傳唱的一句:
"To be or not to be, it's a question."
當代的學術研究者、文化資產佔有者,往往也在這種基督教精神跟人道主義的擺盪中,拿權威和文化資產佈道,沒有天堂只有「(大寫)朋友」,沒有懲罰(punishment)而以新興宗教的教條原則要求懺悔。
這篇隨筆有點凌亂,
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像歐威爾這樣批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