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愛我嗎？還是你已不再相信愛情了
我經歷過太多次了
……
你和你的孩子將會老去，而我不會，終有一天，我會離去。
這就是老夫少妻的浪漫。
　　　　　　　　　　　　　　　　　　　　　──《這個男人來自地球》


這部由Richard Schenman所導的科幻電影－恐怕目前我還難以找出合適它的分類範疇－《這個男人來自地球》（The man from Earth）早在2000年底就出現了，而我過了七年，也就是約翰生命的1/2000後才發現它。光從片名推測，還以為會有什麼面貌詭異的外星人出現呢；結果，正如片名所提示的：我們只打算談論地球上的一切。但是，這一切談論的目的為何？或者說，為何導演要多方組構了所有這些屬於地球上的專業知識－如歷史學、生物學、地理學等－作為整部影片的佔據最大量的話語元素呢？


我想，這裡只需要提出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相信」？


「如何相信」所要質疑的，不是宗教信仰或迷思，也不是要質疑所有物質世界中作為事實被認識的客體對象；而是在這之間，藉由客觀性所形塑出來的專業知識隱含的有限性。在這裡，專業知識－或是科學意義下的真理－被一種真實的想象，或是想像的真實話語給擊沈了，因為他所面對的，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一個活生生的經驗又超驗之客體對象，也就是片中的男主角約翰．歐德曼(John Oldman)。


眼下，對生活的構建早就不受信念而是很大程度地受著適時的操控，也就是說，受著那些幾乎還從沒有成為信念之基礎的事實的操控。
　　　　　　　　　　　　　　　　　　　　　　　
　　　　　　　　　　　　　　　　　　　　　　　　──班雅明《單行道》

在這裡，約翰既是信念也是事實，但是約翰並不打算操控什麼，他只是以事實的角色說出信仰；而真正被操控的，是面對事實者為了保護自己的信仰，所進行的那種自身折返到自身的操控……


篤信是不具有創生力的。
　　　　　　　　　　　　　　　　　　　　　　　　──班雅明《單行道》


或許可以用Joan Osborne在香草天空裡，湯姆克魯斯在半夢半醒的意識狀態中，低聲吟唱的那首動人小調來想像這一件事實：

What if God was one of us?
Just a slob like one of us?
Just a stranger on the bus
Tryin to make His way home
……

這首歌一開始是這樣的：

If God had a name, what would it be
And would you call it to his face
If you were faced with him in all his glory
What would you ask if you had just one question
And yeah yeah God is great yeah yeah God is good
yeah yeah yeah yeah yeah……


然而，這並非是意味著約翰是神－即使他曾經是，我們不需要為宗教信仰辯駁，只是我們該如何相信「相信如何開始？」這個問題的意義呢？相信從經驗開始、從知識開始、從虛構開始、也從愛開始……所以我們要一種「總有一天，我會離去」，而我們知道，這是「老夫少妻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