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01 12:25:34uni2019

碧海喋血 40

卡迪科的電話是在早上打來的。「你還有意願找工作嗎?如果有的話我有一些你應該感興趣的朋友希望跟你見見面,大概是商量一些有關潛水方面的合作計劃。」

「…umm,好吧,隨便你,反正沒事做。就看看囉。」卡迪科聽到的是佛朗斯還在懶床,一副還沒睡醒的回答。

「謝謝你的幫忙!他會答應的啦。阿偉你快起床啊!哎呦,你好壞!」卡迪科隨之聽到的是那個女嬉皮在手機後方傳來的高呼。

「大概四十分鐘左右,umm,一個小時應該可以了吧。」卡迪科說完一副志在必得,盡在掌握之中的笑了笑。嘿,正事不幹,盡幹著血氣方剛的事。就跟自己以前一樣的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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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卡迪科打來前的三個小時佛朗斯和芮已一早就起了床 ,在窄小的空間裡各自完成了兩組有氧運動和掌上撐肌肉伸展運動後在悠然的喝著咖啡。

「嗨夥計們,佈置妥當。我們會在街對面看著。」森探長聽完佛朗斯的電話後說。

「小心點,他們也不是省油的燈。大概已派人蹲在外面也看著這裡。」佛朗斯說。

「我們會小心的。」森探長所說的「我們」是指戴雲林,一個由芮推薦的另一個國家通緝局的幹探。芮是這樣跟森探長說的:「林探長是個為人謹慎又狠辣的老手,也是我的入行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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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森探長收了線,芮趕忙把那包產自法國的捲菸紙來了出來,小心的捲了根麻,就著火燃了,深吸了一口,遞了給佛朗斯,仰頭閉上眼,慢慢的說:「管它違法不違法,二百塊,值得!」

「什麼違法,這就跟犯個超速罰單一樣的小事一樁。幫個忙,吹點煙到我頭髮上。」

「吹頭髮上很快就揮發掉,應該是這樣的。」芮的話忽然變得低柔,說完把煙含在嘴裡,然後細細的撥開佛朗斯的密髮把嘴靠在髮的根部慢慢的把嘴裡的煙吐在頭頂,腦後和頭的左右髮根上,邊吐邊用雙手慢慢的揉搓著佛朗斯的密髮。「嗯…好了…那我呢?」芮不知道是麻的作用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跟一個異性有這樣近的接觸,體溫微燙,有點模糊的說。

「對喔。差點忘了。」佛朗斯抱歉了一下,然後合著雙手湊近嘴把嘴裡的煙吹進掌心,然後把芮的頭整個固定在雙手中間直接前後左右的揉。

好有力的雙手,芮感覺到自己的整個頭部都被無差別的固控在對方穩健的雙手中。微睜開雙眼,拿了佛朗斯唇裡的麻遞往自己唇中,再深吸了一口,慢慢的讓煙在鼻孔裡盤旋冒升,「嗯…」對方的臉更加模糊了…有點站不穩了的芮被佛朗斯一句:「好了!現在我們就是如假包換的癮君子。」而拉回現實。趕緊在佛朗斯發現自己的失態前撥了撥耳邊的秀髮,急步的加入了房間的最後潤色程序:把麻煙捻熄只剩不到半寸,再把煙頭擺在那瓶Don Julio Real Tequila Extra Añejo的瓶蓋旁;半掩上微波爐,放水把水槽裡的餐具濕了濕,浴室和浴巾也是一樣,再把床上的被褥弄得看起來剛完成一些該在床上做的私密事的凌亂,站在房間裡互相滿意的點了點頭,再就是漫長的等待。

然後緊張的兩人被森探長打來的手機嚇了一跳:「有兩個人出現在離你們住所兩個街口的路上。兩個都是卡迪科和碧漢的手下。一個叫麥朗奇,另一個是馬克迪芝奧。他們看來是在找你們的門牌。」



佛朗斯一步搶到那瓶龍舌蘭前,仰頭含了半口,在口中漱了漱,再吐在水槽裡,芮跟著也照版做了一回。然後佛朗斯打開冰箱,拿了瓶啤酒,開了蓋,倒了半瓶進馬桶,沖水,再把半瓶啤酒擺在坐在沙發上自己的雙腳間。

芮急步的在睡床床墊下拿了她那把點40口徑Glock放在沙發另一頭的舒枕下,打開十八寸的平板電視,把頻道調到正播放著的早間肥皂劇,把身一橫挨在舒枕上再把熱褲下塗了鮮紅甲油的長腿往佛朗斯堅實的大腿上一放,彎縮著十個鮮紅甲油的腳趾,問:「我們的這個模樣他們不上鉤才怪。你說呢?」

「大概我們的代號要改為007和他的最新邦女郎001。」

芮邊笑的合不攏嘴的輕撐了佛朗斯一下:「什麼大概,本來就是!」

門外響起了敲門,佛朗斯用蓋過肥皂劇的聲量喊:「來了。你們是不是傑克的朋友?」然後打開了門。

兩人中身材比另一個更壯的男人看著佛朗斯,拂著鼻子說:「我們就是。Wow,這味道就是站在屋外也會拿罰單。」

「是上一個租客留下的。」坐在沙發上的芮仰頭回答的臉不改色。

「我想也是。」那個比較不壯的男人說完後跟佛朗斯和芮自我介紹了他們兩人的名字。

「那我們應該稱呼你們的全名還是…」芮眨著吸過大麻後變得迷惘的雙眼問。

「麥和馬克就可以。你呢?」

「我?哦,叫我安妮。他是偉遜。」芮說完後又回到她的肥皂劇裡了。

麥和馬克沒再理睬芮。看了看房間裡的擺設,最後兩人移開了擺在牆邊四條輪胎上的視線,麥和馬克同時盯著佛朗斯,馬克問:「你從事過什麼類型的潛水工作?」

「每樣都做過。大多數都是跟訓練有關的。我也做過夜潛和訓練初學者如何掌握水下導航技術的課程。有時候我也會讓學員乘搭潛水船或是休閒船到海峽群島國家公園潛水。」當佛朗斯看到眼前的兩人聽到海峽群島國家公園顯露出的惘然,佛朗斯補充:「就是洛杉磯對開海域的島嶼一帶。」

「你對打撈技術方面有經驗嗎?」

「一點點吧。我的意思是,那裡每個禮拜就有船發生沉船的意外,船主會找我去幫他們把他們留在船上的私人物品打撈上來的要求。特別是那些拍戲的,他們出手闊綽,每次可賺五六千塊的生意。但是我有言在先,我不接任何要進入密封空間的打撈生意。」

「密封空間是什麼意思?」

「比如說是海床的裂縫,洞穴或是沉船船艙之類的地方。凡是要進入密封性,帶障礙物的地方又沒有立即可以帶同打撈物在短時間內上浮的我都一概不做。」

「密封恐慌症。他對密封空間特別敏感。要是把他關在裡面他會受不了的。」芮雙眼沒離開過電視螢幕的插嘴說。

麥和馬克兩人的目光在芮和佛朗斯臉上巡視了一會,馬克問佛朗斯:「你被關過在密封空間裡?」

佛朗斯露出憂鬱的樣子,低著眼說:「一次吧。」

兩人聽後似乎在腦裡核實著什麼的想了一下,麥問:「你最深的深潛度是多少?」

「我試過一次用混氧觸底的方式為一個要找寶藏的傢伙潛了大概四百公尺。那次以後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再那麼笨蛋了。那簡直是要命的瘋狂行徑。」

「觸底是下潛到底部再馬上反彈上升的意思吧?」

「對,就算是極為短暫的時間也是相當的危險。我考了一大堆的潛水證書,你們要看嗎?」

「那如果深度是一百五十到一百六十呢?」

「閉著眼在夢裡也可以做到。」佛朗斯不俏的說。

聽後馬克和麥交換了一下眼色,麥說:「你沒有跟傑克說起你在雙塔監獄裡呆過的事。」

「他沒問我為什麼要說。」

「你剛說你會夜潛?」

「那是常事,就如我說的,夜潛導航那是我的專長。這兩樣東西都是要特別證書才可以執教的。」

就在麥和馬克沒出聲的時候,芮在沙發上站起來走到佛朗斯身旁說:「阿偉,我要跟你說幾句。到睡房去。」說完又跟其他兩人說:「就幾句話,很快的。麻煩你們等一下。」

半掩上睡房門,邊謹慎留意著房外兩人的動靜,芮付在佛朗斯的耳邊快速的說:「那個馬克腰上有把槍。」

「我也看到了。」

「我想現在是跟他們攤牌的時候了。」

「也好。」

兩人拉著手走出睡房後芮換了個姿勢,轉為趴在舒枕上雙手托著腮,雙腿有一下沒一下的彈在沙發另一頭佛朗斯的大腿上繼續看她的肥皂劇。佛朗斯搖了搖被自己仰頭喝光了酒的酒瓶,拿著它旋著拋了拋然後一把接住,繼而說:「你們兩個別再裝了,其實你們由頭到尾都是在打海裡那筆貨算盤的人,你們來的真正目的就是找人為你們把貨撈上來。」

「那有什麼不妥嗎?」

「我告訴你們哪裡不妥。如果我為你們把貨撈上來得到應得的報酬是一回事,萬一如果過後被殺人滅口就是我的不妥。」

又是更長的注視著佛朗斯,麥和馬克迅速的看了房間一圈,然後目光又回到佛朗斯的身上,馬克說:「我們的計畫是,反正貨還在哪,我們也有很大的把握知道貨的確實的方位…」

「啊,省著吧,就如我跟你們那個傑克說的,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把貨沉在哪的人大概已在你們之前早一步把貨撈走了的事情。還會等這麼久嗎?」

「那些事情讓我們去解決。你只需想想我們等一下會談到的事情。在那之前你首先要考慮的是,如果你真的可以像你跟傑克提起的那樣,用水下推進器潛進海裡把貨撈出來,我們願意付你…每晚每條PVC七千五百塊的現金。我們推算海底下起碼有一百條PVC,那總共就是七十五萬的現金收入。如果你成功打撈上九十條以上的PVC,我們就付你一百萬現金。」

「哦,我現在明白了,你們才是貨的真正主人。」沙發上的芮托著腮側著頭恍然大悟的說。

完全沒有理睬沙發上的芮,馬克和麥全神灌注的盯著似乎沈浸在思考中的佛朗斯。

「什麼時候開始?」

然後麥和馬克聽到了令自己滿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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