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土偵事
「你要知道有誰是最想看到極右派被根除的嗎?再讓我給你提供一個參考。 」
森探長拿著筆錄的手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你有興趣的話,找找一個稱叫美國國家民兵的組織。它是一和納粹主義完全相反的組織,它們信奉的是無政府主義,一群信奉極端自由主義的追隨者。他們詳細的資料我不清楚,但據傳聞,他們一貫反對一切政府管理的作風,我不會對他們會採取強硬手段來宣示他們立場的行為有所驚訝。他們的首腦和有多少會員外界無法得知,但是一個叫老約翰的人聽說就是他們的首領。他們以肯塔基州某處的密林作為基地,演練狙擊和其他火力射擊的訓練。訓練又以游擊戰,城市街道巷戰和其他主張以武力取替現今政府為題材的訓練為主。聽說組織成員包含了社會裡各種層面的人士,其中又不乏許多對現今社會不滿的精英份子。可見它是一個隱蔽又廣受其追隨者信仰的組織。」
「主張以其他武力手段解決問題的行動?你還有更多的訊息嗎?」
查爾兩眼盯著眼前的來訪者,本來挨在椅背後,舒服的上身變為前傾,雙肘按在橡木書桌上,一板一眼的說:「各種各樣的都有。在賓州,有一個地產發展大亨利用他在市政府的人際關係企圖說服市政府行駛徵用權力去淘汰他認為是佔據了該市黃金地段多年的舊樓宇路段。他要把舊樓宇路段改變為包含酒吧,高檔餐廳,精品店,夜生活娛樂場所和高級公寓和其他的多用途商用自住物業。他對自己在市府的人脈加上自己多年培植的影響力也有很大的信心。市府的運作程序也向著他的目標邁進著。一直到有一天,開發商在一次看似路怒的情況被人逼停,然後被拉出車外打斷了雙腿和右手大拇指。開放商其他的開發地點也發生了無法挽救的大型工業火災事故。事件發生後,老舊社區還是保留在原地。開發商和市議會的重建計劃就沒有了任何下文。傳言說,這是一個跟極左組織牽連的組織幹的。究竟是與不是,無從得知。」
「你意思是美國國家民兵組織幹的?」
「各種傳聞甚囂塵上就是了。另外在密歇根州的那兩起槍擊案。你熟識什麼是稅收契約吧?」
「在該州被沒收財產並在公開拍賣中出售給出價最高的人之前,業主有5年的時間來償還財產稅?」
「對,歸根到底就是如果你沒法按時上繳稅收,當地政府可以把你的房地產契約出售給有意購買的投資者。如果你欠上繳五千塊的稅收,你又沒法償還那五千塊的稅收的能力,加上沒有辦理償還稅務手續的申請。當地政府就有權把你的土地出售給任何有意競標購買的對象。最低的競標額是所欠稅收加上手續費。如果最後的成交金額是,比方成交額是二十萬,政府抽起手續費加上稅金後所得的歸欠債人。地契就過給得標者。」
「土地原來持有人也跟著失去了所有?」
「通常來說,當新的土地持有人購得了土地,他們都會給原來的持有人一段挽回土地擁有權的機會。原來的土地持有人可以償還投標者所付出的競標價加上利息嚇人的利息和其他的手續費。總而言之,如果你欠的是五千塊稅收,你最後可能除了要付出比原來多的四千多塊,外加其他費用才可以擺平一切。如果一切順利的話。說遠了一點,再回到我剛說的槍擊事件。一個土地開發投資者剛在當地的市府簽處了從投標所得來的交易後,一踏出市府大樓就被狙擊步槍發射的子彈擊斃。當地警方沒法得知槍手是從哪裡開槍和任何關於兇手的資料。在死者身上只找到的是一顆點三八口徑步槍的彈頭。根據彈頭的重量,警方相信彈頭是來自一把.300溫徹斯特大口徑狙擊步槍。有人告訴我,它是一把最為狙擊手喜愛的狙擊步槍。」
「那些告訴你的…人認為是老約翰的人幹的?」
「事件發生後不久的四個月,同一個土地開發商的執行主席在剛成功從幾個頻臨破產的農家手上搶得了土地契約後,在踏出家門後又被同屬一個口徑的步槍子彈擊斃。這次他們找到了已沒有狙擊手的藏身地點,在那他們找到了一張紙條。準確內容我不是太清楚,但大意寫的是:敢收購土地契約的就得死。自從那以後,當地的土地契約投標交易就一落千丈。對,美國國家民兵組織ANM是人們談論的焦點。」
「Huh.」森探長哼了一個讓人無從得知他真正想法的單音。
查爾也沒計較對方哼的是什麼意思,繼續著:「然後在俄亥俄州的那起謀殺。一個在當地稍有名氣的美式足球球員被控犯了在違背事主意願下強迫對方發生性行為的強行性侵罪。就算控方所有採集得到的DNA都跟疑犯的吻合,但陪審團還是經歷了三次無法作出一致裁斷因而讓疑犯得以無罪釋放。也是這個原因,被害人在第三次陪審團又一次無法決定疑犯是否有罪的結論後採取了結束自己的生命以作為對判決的抗議。四天後,因受害人無法繼續提出控告而得以釋放的疑犯在家前被擊斃。又一次,彈頭來自.30口徑狙擊步槍。」
「警方沒有進一步的調查?」
「除了現場的彈頭,警方再沒有其他太多的線索可以調查下去。再來就是…」查爾把話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該怎麼說下去。抬頭看了看天花板上某處,似乎下了決心的查爾慢慢的又繼續了下去:「基於種種的證據,它們都確鑿的指出被擊斃的確是犯下強姦罪的犯人,所以當地的居民也沒有對死者被在自家門前被擊殺作出怎麼大的反應。再來的就是…基於發生在別州的阻殺事件讓辦案人員都感到人人自危的局面,誰不怕如果找到兇手的線索,下一顆子彈會不會在等著自己…」
「可以安排我跟ANM和外界接觸的聯絡人見面聊聊嗎?」
「他們這個聯絡人聽說還是個女的。我不敢擔保她會不會答應。」停了一下,查爾說:「在我答應你之前,我有一個條件。」
「將會是什麼的條件?」
「很簡單。假如對方答應跟你會面,我希望你可以考慮把你們會面之間所談的跟我分享。」
「我可以考慮,但我無法保證。說到底這是一件關係到聯邦政府職員安危的調查工作,不是學術方面的研究項目。」
「我沒有提出要閣下答應的請求。只是一個可否接受的考慮請求。」查爾用舌頭溼了溼大概因緊張而發乾的雙脣,有點自辯的補充說:「我自己也對他們這個組織有著很強烈的好奇心。」
「根據你的認知,還有其他組織或是社團可以起到能讓調查盡早完成的嗎?」
「你問的問題問的真好。有,還有一個。這個我比較認識。李察,一個人稱來自山上的男孩的人。一個成員人數只是單數的極右組織。李察,在我認為,一個屬於愛享受輿論和公眾曝光率多於實際行動的人。在我的眼裏,他是個,請原諒我說話的草率,李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大嘴巴。可也是因為他的這個愛跟外界自誇的德性,他認識的人和打聽得來的也著實不算少。他就像是一個不分好壞,凡是資訊都吸的吸塵機。他對於一切有關極右組織的事情都比別人知道的多,我想他會對你的工作起到一點點的幫助。」
「怎樣可以找到這個…李察?」森探長硬生生的把吸塵機吞回肚裏。
「他就住在當地…我應該有他的電話…」查爾胖胖的手指頭伸到辦公桌上擺放著的一個老式活頁通訊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