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懷疑
「會不會他隱蔽的好的緣故?或是他把自己裝的一點攻擊感都沒有,就跟個平常上公園的人一樣呢?刀,雙刅的刀,慣用手法,開膛,戳穿…」手機的另一方傳來綾芫霞似乎在自言自語又或是告訴陳嘉達自己想法的低語。
「我會跟貝斯一起工作的好友奧莉花德森聯絡,希望從中可以得到梗詳盡的線索。」陳嘉達說。
「我會找一下在西岸地區有沒有一些懸而未破的舊案,希望可以在案情報告中找到一些也許跟兇手鍾情於用刀犯案手法相似的案件。」
「這樣你會找到很多跟相似的懸案。」
「如果我把搜尋的範圍規限在死因是死於刀傷這一點上,我想應該不會有太多重複的。他或者是從另一起仇殺開始殺戳的,或是他純粹因為要掌握好刀法而去殺戳也不是沒有可能。不管怎麼說,安妮貝斯女士不是死在他手下的第一個被害人。可是就算是這樣,貝斯卻是一個對兇手來說有著意義非凡,非殺不可的人。我想他獨樹一格的殺人手法也是在那時開始的。跟貝斯的好友談完我們再說吧。有一樣是肯定的,兇手是出於某種報復的心態而採用殺害對方來代替給對方的懲罰。暫時我還沒有辦法看出對方是因為什麼動機要非殺死對方不可,但一定是非常私人的。」
「另外其他的被害人也是因為同一個原因?」
「有可能。但貝斯是直接導致的原因。其他的可能只是扮演著替代的角色…」綾芫霞沈默了下來。
「然後呢?」
「我在想為什麼選擇在湖邊。其他的死者被發現的地方都是跟他們所住的地方有關的。他們不是在那工作就是生活。但是生活在跟湖有不短距離的夢納斯為什麼被帶到湖旁才被殺害呢?」
「湖是屬於S縣的郊外。」
「兇手把夢納斯載到離她住二十哩外的湖再殺害?別忘記其他六個不是在家被殺,就是在工作地點,或是在距離家和工作地點的中途被殺。如果她沒有跟被殺的地點有關係,他為什麼要特定選在哪呢?」
陳嘉達沒有答案,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離找到答案又靠近了一步。
收了線,金廣陵正忙著選寫對外發言的講稿。工作板上寫著吉米張去了縣的法醫所跟那的組長佐敦見面。夏利斯還在湖上工作著,手機沒人接聽。陳嘉達希望兇器就如綾芫霞推斷的一樣就在湖裡。如果可以順利把兇刀打撈,對以後起訴兇手又多加了一樣有力的證據。
但這些只是其次,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重點放在認識貝斯女士的奧莉花德森身上。
貝斯的好友,奧莉花德森正在當值。當陳嘉達自我介紹了自己是聯調局負責正在調查安妮貝斯和維多利亞夢納斯的兩起被殺案後,奧莉花德森馬上找了另一位醫護代值,然後把陳嘉達讓進了她的辦公室。
跟安妮貝斯同齡的她剛滿四十三歲。束短髮,中等身材,長期熬夜引致缺少陽光照曬所帶來的灰白讓人看來有點憔悴。但雙眼裡卻是作為一個主管應有的俐落。
「陳警官,很老實的說,事到如今每當我想起發生在安妮身上的事情我還是很難過。然後今天早上讀了報章新聞說兇手又再一次出現,我就馬上想起了安妮的小孩。還好這只是這裡當地的報章,不然奎諾讀到了他又會回到以前的回憶。對了,奎諾是貝斯的丈夫,失去太太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已不再是以前開朗的他了。」
「今天早上我跟當年負責調查貝斯女士被害的傑克探長長談了當年的情況。是他把你的名字給我的。從他那得知貝斯女士在結婚後搬到俄亥俄州定居前在這裡工作過。」
「對。在這工作過對案情很重要?」
「非常重要。你當年也在這裡跟她一起工作?」
「對。我們當年一起上同一所的醫護學校,一同租一間房子住一直到她結婚搬離加州到俄亥俄州。她可以說是我最好的朋友。」說著說著,奧莉花德森的眼眶不禁紅了,抽著鼻子,接著是情不自禁的哽咽落淚。
陳嘉達把擺在對方辦公桌上的一盒面紙遞了給對方後就也沒發一聲,靜靜的讓對方盡情的發洩著內心的感受。
「謝謝。」奧莉花德森抽了張面紙,從新把情緒穩定下來後繼續的回憶:「我倆剛一畢業就被聘請進了這家醫院工作。我在急救,麻醉,留醫,兒童幾個部門當了幾年的護士,後來我選擇了新生兒加護病房作為我的常駐工作。後來我又邊工作邊回校自我進修管理層的課程。安妮呢,她從進校的心願就是當一名急救護士,她說她喜歡緊湊忙碌的工作環境…」對方的語調再次因為回憶而變得拖長。「她決定搬離加州的時候我差點也跟著一起走,但就在她老公跟她求婚之前我得到了升職的機會。加上我家人都住在這,我也想新婚的他們應該也有他們的打算,所以我就留在了這裏。但儘管她搬離了加州,我們還是保持每天都要傾談一下的習慣。她三個小孩每一個的出生我都有去她家。我真的很難過…我訂婚的時候她還為我計畫婚禮的安排…但誰想到她會無緣無故的就走了…」對方低頭看著手上無名指的婚戒,一顆簡單樸實的婚戒,陳嘉達發現,就跟婚戒主人一樣的樸實簡單。
就這樣陳嘉達任由對方慢慢把抑壓在心裏的感覺說著。但他這次來不是扮演心理分析,他要的是如何把案偵破的線索。所以他需要把握對方的思路,好讓對方回到回答自己問題的軌道上。等到對方停了一下,陳嘉達表示:「奧莉花德森女士,作為護士長的你,你有跟執法人員合作過的經驗吧?以下來的對話我知道會令你難受,但是我需要你再努力想一下。」
「當然有。你問吧。」
「作為一個辦案人員,我們有時候在第一次的時候可能沒有又或是沒法一次把被害人的資料問清楚。我們現在還是在初步嘗試著把被害人的過去能夠徹底還原的地步,所以我需要你能夠儘量的為我們提供更多的幫助。」讓對方把自己的話聽過後,陳嘉達問道:「你聽過維多利亞夢納斯這個人和她被殺的事吧?」
「我在報上看了她的照片和讀了關於她的報導。太可怕了。」
「你認識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