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懷疑
以上的種種為綾芫霞帶來了突破盲點的動力。但最重要的是,綾芫霞喝了口杯裏的濃茶,自言自語的說:
「為什麼?為什麼用刀?為什麼要一加三的砍進去?你的動機是什麼?當你目睹著被你親自殺害的人在你眼前死去的同時,你看著的是誰?還是被你殺害的只是個你真正要殺害的替身?」
對方的犯案手法無論從籌辦,規劃到模式都指向對方是包藏著某種的動機。這也是綾芫霞最大的障礙。他是如何決定他下一個目標的?在他邪惡的思維裡,每一個死者又是如何達到滿足兇手的某種模式?另一個讓綾芫霞百思不解的是,作為一個連環殺手,有時候因為出於隨機和衝動,他們在選擇目標下手的時候也不是並非完全不尋常
的把不同的族裔和歲數混合在一起。現在對方把族裔,歲數和性別混在一起,是不是更證明了對方是在隨機抽選。就算死者們都是互不相識,但他們之間還是有共同之處。兩個護士?一個日裔,一個白人,兩個都是下更後的警察?一個白人種副校長?一個非裔黑人大學教授?對方沒有像一般連環殺手一樣的只挑選同一族裔,性別,年歲的模式?唯一有共通之處就是所有被害人的職業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程度。
或者在有限的資料下作結論是為時過早。但是,醫護,學界,還有執法單位的職業都是不多不少可以跟權威性有關,對方是不是一個心懷反叛心理,跟權威性有過不快經歷的人?
綾芫霞忽然想大笑起來!
對方是不是一個心懷反叛心理,跟權威性有過不快的經歷?
這是什麼鬼想法!每一個可以幹出這種事情的連環殺手當然對權威性有不快的經歷!何止不快,還恨不得把所有權威性的都推翻而取而代之呢!綾芫霞,你!哈哈哈!
那會不會是兇手被一個帶權威性,他認識的人,比如他的父母,師長,警察首先察覺到他在早期就顯露出來的變態心理和行為?又或是,他被一個帶有權威性的人在他幼小的時候就對他施與了虐待?
如果,他父母的職業是以上其中的一種或全部?又或者,他的媽媽是醫護,爸爸是警察?他的媽媽是老師?爸爸是醫護?有可能嗎?
線索就埋在這!我怎麼就沒法打開!
我需要死者更多的背景資料。以現有的資料來看,所有死者都是普通的人過著普通的生活,彼此互不相識的普通人家。但他們每一個的身份對兇手來說卻有著極其意義非常的重要性。越是想,綾芫霞越覺得兇手所做的隨機挑選都是一個假象,他對每一個目標的挑選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Don't judge a book by its COVER!
越是明顯,越是曲折!
所有的證據都在在顯示他是在隨機挑選:戶外,戶內。兩個在自己的家裡,但大多數的死者都是在他們不經常去的地點被殺。現在對維多利亞蒙納斯的死是不是跟湖有關還是為時尚早,還是兇手故意把死者遺棄在湖邊有他另一層的深意?說到底她工作和住的都是遠離湖有相當距離的S縣。為什麼在遠離S縣的靜湖把她殺害?
綾芫霞再次調閱著其他受害人相關的資料。她發現維多利亞不是唯一被帶至遠離她住處被殺的死者。其中一個,系列殺手的第一個死者是住在外州波特蘭州市郊的,但卻被帶到州與州邊界的河畔而被發現。
另兩個住在州邊界附近,但在市中心附近工作,他們被在市中心附近發現。就是這樣,其他鄰州的都不相信這些案件是彼此有牽連的。
兇手是故意要讓死者死在某一市來達到他要訴求的理由嗎?或又是只求方便的隨意而為?
要不是第六個死者,一個警察被殺後兇手再次隱姓埋名了三年;但三年的時間又令到案情變成為了一宗悬案,就算每個地方的警力都嘗試著去跟進每一條線索,但其他鄰州不相信這些案件是彼此有牽連的論調還是不絕於耳。這其中也包括了地方派系對聯調局介入的抗拒態度。後來,聯調局也開始質疑當地警力的調查速度而加入了今天的調查。但已經遲了,維多利亞蒙納斯女士還是成為了最新的獵物。但聯調局也不是沒有收穫。在這空白期,聯調局一直在安靜的運作著,它悄悄的把所有當地警方的調查報告用它無處不在的調查方式收進了資料庫。根據陳嘉達的建議,聯調局終於認為從第一個被害者到最新的一個都是同一個人所為。聯調局得出的結論是根據每個死者身上同出一轍的刀傷。但結論歸結論。同時期裡聯調局遇上了比所有案件還嚴重的本土恐怖襲擊慘案。所有一切人力資源通通以反恐優先。
懸案就那麼一直擱著。一直到現在。
綾芫霞默默的看著眼前所有被害人的名字,照片,還有他們的職業。最為讓她難過的是第三和第六個死者。跟鼬鼠一樣,它們都是跟自己一樣穿制服,陀槍執法的警察。這裡面一定有關聯。巧合不是沒有可能,但巧合卻是極為罕見的事情。
所以,兇手選擇獵物是根據獵物的職業而定?這是他的模式?機率是多少?但是他的第一個獵物卻是這個模式以外的選擇。安妮貝斯女士既不是護士,執法人員,更加不是教育方面的人選,她是個家庭主婦。七個被害人裡唯一沒有職業的被害人。也是唯一有小孩的被害人。
那麼說來,這第一個死者是跟兇手有私人恩怨的?她認識兇手嗎?她的背景有跟醫療方面有關嗎?在貝斯女士的檔案裏面一句也沒有記載。那她也會執法人員?沒有可能,如果是,檔案裏面第一樣就會把它列明。就是這樣,綾芫霞還是在筆記本上把安妮貝斯的名字記了下來。
但是現在我已經往回翻看了五年以上的所有資料,還是沒有發現可以找出有那幾個被害人是彼此認識的,到底問題出在哪裏?
陳嘉達說的是對的,辦案還是親自勘探現場比坐在辦公室裏更來的有價值。
第一個被害者和它的案發現場加上第一個被害者的背景資料永遠都會有著重要的線索。所以每次重開懸案的都是從第一件開始,再次從零開始。這也就是說,第一次可能沒被發現的會在接手後的另一雙眼睛下浮現。根據經驗,大多辣手的案件都是在重顧第一件案件找到了破案的缺口。
另一個兇手的行兇模式吸引著綾芫霞的是兇手對三的固執。「三」固然重要,但綾芫霞認為日期,三月三號對兇手來說更有著顯著的個人意義。這也是當她第一次認識這案件,被它吸引的起點。她查閱了幾乎所有與三有關的資料,包括一切宗教文案對三的記載,比如基督教神學術語中裡三位一體所提出的三一論主張:聖父、聖子、聖神。三個不同的位格為同一本體、同一本質、同一屬性的同本體論。還有綾芫霞也查對了一個由默里·鮑恩 (Murray Bowen) 發明的家庭理論。 他認為兩人的情緒系統是不穩定的,因為在壓力下它會形成一個三人系統或三角形的關係。 三角關係幾乎可以發生在任何類型的關係中。 例如,當兄弟姐妹意見不一致時,父母可以對兩個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進行三角關係,當一方依靠孩子或父母與另一方進行支持和溝通時,可以對夫妻之間的關係進行三角關係。 兩個朋友也可能將另一個朋友捲入衝突又或是某種跟性有關的世界。這麼說來,是不是兇手捲入了某一種的三角關係?還有就是把所有被害人的住址和被發現的地點做了幾何圖形。沒有固定的重疊形式出現。她也把三月三號所為一個特別的日子來跟其他死者的生日對比,空白。她又把它為那些已婚的對比,沒有選定在三月三號結婚的。對那些已有小孩的對比,沒有在三月三號妊娠或出生的。總之就是沒有在三月三號發生過什麼有關的。
為什麼兇手對「三」情有獨鍾?一定在三月三號發生過什麼事情在兇手身上。要不然他不會對三這樣痴迷。
但到此為止,一天找不出兇手挑選他的獵物的理由和他是如何下手的,警方就沒有破案的機會。除非兇手在犯案的時候被當場抓獲。但在考慮到兇手的每一次犯案都是經過周密的盤算,這更是天荒夜談。
會不會兇手覺得在不同的州犯案,所犯案的地點和距離會增加警方破案的難度從而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執行他的虐殺然後逃脫?但最近的這一次為什麼兇手會挑選在兩州之間的一個面積相比之下比其他兩州小的州來犯案呢?這次他選擇的地點會不會有它特別的用意?
以上的種種因素都沒有比最後的這項重要。從第一個開始到現在,全部過程都沒有一個目擊證人!就跟兇手在案發後跳進湖裡再把兇器也一併消失,兇手是極之老謀深算的狡猾。
我不單止要從頭開始的細閱每一件的案情,我還得要有把自己設定為兇手的去思考。所有的都擺在了眼前,我只是沒看到而已。一但給我抓到了你的破綻,我一定把你抓起來。
綾芫霞再次滑開手機:
嗨!
我需要更多關於安妮貝斯女士,我們第一個被害者的背景資料。她在婚姻前和在小孩出生前她的職業鏈是什麼,我要的資料重點放在她生前是一個教師?醫護?警察?她是在哪出生的?純正的本地人?根據我手頭上有限的資料,她被殺的時候是一個家庭主婦,這跟兇手憑職業去選擇他的獵物有相當大的差異。我要知道為什麼?
梯子組員
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