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01 10:07:50uni2019

正當懷疑

「另外的三刀同樣致命嗎?」綾芫霞低頭審視著驚心動魄的刀鋒所過處問。

「雖然沒有第一刀的深,但已足夠摧毀身體裡主要器官的機能。」

「兇手是慣用右手還是左撇子?」

「以死者被攻擊的時候看來,死者應該是背著地,臉朝上,腹部上兇器應該是由死者的右方進入,也是說兇手的左方,這是因為兇手是面對這著死者的關係。兩位請看,這,死者肋骨右下方身體最脆弱的位置,兇器是在這以極深的力度抵進去然後往橫拉過,再看一下這,兇器在死者的左方,肋骨下方拖出。可以明顯看到刀口比右面的是比較淺了。我以我的專業認知指定,兇手是一個慣用右手的人。」

「幹!那不是要去調查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嗎?死者有在被害前下藥的跡象嗎?」綾芫霞彎著腰邊看邊又在仔細的問。

「死者身上沒有發現死者曾經有反抗所帶來的傷處,我已經把死者的血液樣本和身體組織送去本縣的化驗室。抱歉,最快也要幾天時間才能有結果。」

這就是MRT所能做得到的事情!當地的化驗室都有其他的證物要跟進。相比下,MRT可以專注於唯一的證物鑒證!時間上的較量!吉米張今晚就抵步,我可以讓他去本地的化驗室插一腿,以他那張可以讓樹上的鳥自動把嘴裡的葡萄讓給他的嘴,嘿嘿…陳嘉達在心裡盤算著。

「既然死者是失去知覺,兇手是對她的頭部施與攻擊才讓死者失去知覺?」綾芫霞問。

「沒有重大的瘀傷,沒有被鈍物重擊的跡象。」

「那死者腕上和腳踝上的瘀傷呢?」

「你看,如果瘀青都是很整齊的綑綁,這證明死者是沒有抵抗下被綑綁的。」

「在沒知覺下被綑綁但又沒發現被被下藥…」綾芫霞沈吟不語。

「對,唯一可以解釋就是,死者是在失去知覺下被綑綁。但是…」

一直保持沈默的陳嘉達決定再翻看現場鑒證的報告。死者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被下藥後失去反抗能力再被綑綁。對方是如何辦到的?「有被性侵的跡象嗎?」陳嘉達問。

「天佑她。沒有。」

如果天佑她她就不會躺在這!是什麼比禽獸更兇殘的心態才能如斯冷血。陳嘉達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的憤怒浮上心頭。

「醫師,如果我把另外六個被害人的檔案傳送給你過目,你可以用你最專業的知識去分析他們是否是屬於同一個人,或是不同,又或是兩個或三個人在不同時間上幹的嗎?」

「可以。」

「日落之前你會收到檔案。請把通訊電郵地址給我。」說完陳嘉達已給金廣陵發了短訊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馬上把六個受害人的解剖檔案寄出。

如果是同屬一個人所幹;陳嘉達幾乎可以絕對肯定是同一人所幹,那對方最快就是在禮拜六掠殺下一個目標。只剩下不到三十九個小時的時間了。下一個目標會是男人,女人,亞裔,黑人,白人,西裔?反正都是對方的獵物。目標是胡亂隨機挑選的嗎?

種種跡象看來兇手似乎在隨機挑選目標。但為什麼要固定挑選跟三有關的作案時間?既然對方對三有著執著的態度,那是不是他在挑選目標的時候也有著同樣的執著?還是我們還沒法把這兩點連繫出來?沒看見不等於沒有!讓事實說話,只相信自己的雙眼。鐵的定律。

「可以說說你對兇手所用兇器的見地嗎?」

「這我還需要研究一下。就憑刀鋒邊緣的痕跡看來,刀起碼是四寸的雙刅刀。還在沒有測量傷口和把所得的資料用電腦加以分析之前,這是我最好的估計。」

「謝謝。」

所有死者都是被法醫所估計的兇器所殺。

「兩位警官。我還注意到一件事情。」

正看著躺在解剖檯上等待被把傷口縫上然後通知家屬認領的死者,陳嘉達和綾芫霞聽到雷諾法醫的話後同時抬頭往雷諾法醫看去。

「死者被送進來的時候她另一隻的鞋子是沒有穿在腳上的。我馬上跟CSI跟進後,據他們的報告,死者的另一隻鞋也沒在現場。我不知道兇手是不是有拿取紀念品的癖好,又或是他把另一隻鞋丟進了湖裏,或者是其他的理由。」

「所有死者都沒有被拿取紀念品的紀錄。」陳嘉達也有想過這個問題。根據統計,絕大多數的系列殺手或是變態殺手都有拿取成為他們獵物的身體或是物體留作紀念的行為。對於這種癖好,犯罪心理學專家會有更深入研究的心得。對於他來說,他面對的這個兇手似乎對於拿取紀念品毫無興趣。鎖定目標,下手,離開。乾淨利落的不作他想。紀念品就是留在兇手腦海裡的掠殺經過,毋需依賴紀念品來達到回味的慾望。

「還有一點就是死者是穿著大多數護士都喜歡穿的可減輕長時間站立的緊身絲襪。死者右腳上的絲襪底部有個破孔。」

「故意的?」

「沒法判斷。它看來似被某種尖銳的東西勾破的。在破孔後,死者的右腳底有被刺破或是割破的傷口。」

「這發現很有用。謝謝。」

「我已經把抹取傷口的棉棒也送去化驗。」

「有找到什麼嗎?」綾芫霞問。

「發現有一些很淺的顏色,在顯微鏡下好像是某種油漆的顏色。但憑肉眼是沒法肯定的。」

「理論上來說,可能死者在被殺害的時候鞋子掉落下來,又或是被兇手運載的時候遺留在兇手的車裡…」更有可能會是在死者自己的車裡嗎?得趕快找到死者的失車。「油漆?這不可能在湖畔草叢裡常見的東西。」陳嘉達邊回答邊想。這是一個關鍵。一但找到兇手我們就可根據剛發現的線索把他所住的地方來個徹底搜索,一切在兇手家搜到跟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相近證物都是為控方以後的起訴提供有力的幫助。

「說什麼都好,這是一個可接受的理論。陳隊長,你要聽聽聽診筒的發現嗎?」法醫雷諾接著問。

「我們推斷死者的死因不是被聽診器勒斃的。對嗎?」

「對。聽診器是死者死去後才被纏在死者脖子上的。我也把它送去化驗了。另外一個問題是,我想那不是屬於死者的聽診器。」

這個,太意外了。陳,綾同聲問:「什麼意思?」

「聽診器是新的。就算不是暫新的起碼也沒用過多少次。」

「你從哪判斷出來?」

「在聽診器的塑膠管上還遺留著使用前用塑膠紙包裝的殘留塑膠。還有,在我們為她清潔的時候,我們在她身穿的護士制服口袋裏找到一具應該是屬於她的聽診器,一具被使用過無數次的聽診器。」

「陳隊長,另外的被害人脖子上都發現有聽診器嗎?」

「沒有。」

這真是比有趣更值得深思的發現。一時又沒法想出個解釋,陳嘉達點了點頭以示感謝。這代表什麼意思?又是看似單純任意的擺放?還是看似單純但對兇手有著特殊的意義?

還是兇手故意的在嘲笑警方,這裡擺放一樣毫無意義的,又重施故技,然後丟掉,就是製造一些明顯的假象來達到誤導的作用?很明顯兇手是有計劃的作案。但有一樣兇手的作案手法是沒有變的,致人於死地的手法。從中間往下劏,再由左往右的上下三刀。以求獵物無法生存的補替?

還是三是他認為會帶給他特殊意義的號碼?好運的號碼?每三天殺一個,每三年一次。第一個永遠選在第三個月中的第三天進行。

跟法醫和法醫助手道謝後,陳嘉達和綾芫霞站在刺目陽光下的停車場上。陳嘉達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讓雙眼適應耀眼的光芒。一件令人不解的案件。一件有著眾多線索卻無從落手的案件。

「別想太多,現在就專注眼前的,把需要做的事情做好可能很多事情會迎刅而解吧。」綾芫霞拍了拍隊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