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拉回，看著肩膀被我用溼的他，傻了眼。

｛哭完啦？我就一直覺得妳怪怪的。｝

楊聰轉身拿起備用的安全帽，示意我戴上。
我看了看手錶，距離１２點只剩３分多鐘。

〈要出去？去那？〉

｛繞一繞，就這樣回去妳應該也睡不著。｝

他發動車子，要我上去。
這是他關心人的方式嗎？
因為是他，我的反射神經，還是在我理智作出決定前，先一部跨上去。
我該說自己這樣做很蠢，這就像你知道自己打破東西後，
卻連善後或隱藏證據都不做，而溜出去玩一樣。
可是我現在正坐在他車上，風又模糊思緒．．．
又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到山上來？
周圍的情侶讓我很不自在，他只是往前走，坐在一個可以看到夜景的好位置。

｛他喜歡妳？我想我是白問了，任何人都看的出來。｝

他望著閃爍的夜燈，似乎在等我的回答。

〈嗯。〉

我還是誠實的回答，畢竟『任何人』都看的出來不是？

｛妳怎麼回答他呢？｝

他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我卻急著跟他澄清．．．

〈我、我沒有答應！〉

｛喔。為什麼？他對妳不夠好嗎？｝

接下來他問的問題我都記不得了，這種感覺就像警察在對犯人逼供一樣。
不過幸運的是，他不需要測謊器也不需要動手開扁，我什麼都招了。

〈要是你．．．你會放棄嗎？〉

我不知道這樣問有什麼意義，可是他是男的，他總會了解一點那種心情吧？

｛．．．不會。｝

他的回答讓我驚訝，是不是我跟浩宇都是笨蛋，成全人的笨蛋。
到底是誰跟我說，成全是讓他人幸福最好的捷徑。
如果你愛他就應該成全他，讓他自由．．．
諸如此類的話瞬間跑馬燈式的閃過．．．

〈為什麼？〉

｛因為成全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冷靜的吐出了這些話，今夜的他，跟平常不太一樣。
該怎麼說，比起平常的嬉皮笑臉，他好嚴肅。
我該怪他說這些話的自私嗎？
事實上我覺得這很自私．．．

｛很自私對吧？可是放棄真的很痛苦。｝

他終於把頭轉過來看我。

〈他．．．也很痛苦對吧？〉

｛很笨的問題。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我．．．不會放棄。｝

＊因為放棄　就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