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9-19 19:28:04不愛吃魚的 * 貓

陰晴不定《10》

今天,陽光還是一樣的向我招手。
今天,是星期天、是晴天。
站在約定的地點,我早到了。
知道自己不擅長等人,可是我卻選擇了早到。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四個人約定一起出去玩。
當初打電話給欣時,她也很訝異,一方面是埋怨我減少她跟男朋友相處的時間,
一方面是怪我不讓她帶男朋友去,但不論就那一方面來說,她都是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
哲宇則是欣然的答應,他下星期日就要到花蓮去。

〔早,怎麼那麼早到?〕

〈不想當懶蟲啊!你第二名!〉

他的笑化解了尷尬,那天之後我們便沒有在連絡了。
所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是從欣那聽來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變得那麼熟,熟到我竟然需要靠欣才知道他的消息。
早晨的風也份外清新,我們倆個聊些有的沒有的,就像以前一樣。

〔什麼時候要跟他告白?〕

這句話我們以前不會說,但現在卻變成他極欲知曉答案的問題。
他在等我的答案,只是氣氛跟上次不太一樣。
我不知道他是認真還是試探,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看情況。〉

他皺了皺眉收起了笑臉,從坐著的機車上下來盯著我。

〔幹麻?怕我搞破壞?〕

他蹦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回答,好酸。
不知道酸的是他的口氣,還是我的心。

〈你一定要用這種口氣嗎?〉

〔生氣了?我在開玩笑妳都聽不出來?那麼容易被騙怎麼當老師啊?等下被小朋友欺負。
 不過...我的確是很認真的在問妳。我不要模稜兩可的答案,妳答應我要努力的,忘了嗎?〕

〈我沒有忘,我有努力、一直都在努力。〉

〔有像我那麼盡力嗎?〕

【盡什麼力啊?】

楊聰突然出現,我的回答卡在喉嚨邊,活生生的給它硬吞下去。

〈厄...我上次有跟你介紹嗎?我、我朋友,王哲宇。〉

兄弟兩個字又被活生生的吞了下去,我的大腦告訴我我不該這麼說,
要不然我的下場就是馬上被他用機車撞飛或是...?

【喔,哈囉!】

他露出對朋友的招牌式笑臉,我看著哲宇。
他在笑,即使知道那個人是楊聰,他還是在笑。

〔妳不介紹他認識我嗎?〕

〈喔,哲宇,他是楊聰。木字部的楊,聰明的聰。〉

〔嗯。〕

他們倆個完全的忽略我自顧自的聊起天來,我站在一旁納涼。
男生跟女生真的是很有差別的動物。
男生可以很快的進入狀況跟人混熟,而女生卻只能在旁邊尷尬的傻笑。
男生好像永遠有一堆屁話可以聊,而女生卻支支吾吾半天想話題。
男生可以...

{對不起!我來晚了!差點遲到...}

欣終於奇蹟式的出現了,我還以為她要為了男朋友拋棄我。
這年頭,重色輕友是很正常的事。
要不我也要耽心她帶著她男朋友來,要我一個人跟兩個男生相處...
不過好險她是這年頭少數有良心的人,所以她是一個人來。

【到齊囉?那走吧!】

{哲宇,你載軒雨。死洋蔥,麻煩你載我囉!回來時再互換。}

【拜託人是這樣拜託的唷?】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跨上機車,拿起那頂我曾戴過的安全帽交給欣。
心中在泛酸,怎麼講?好像吃了很多顆『火燒檸檬』,有點不是滋味,又是那該死的地盤意識嗎?
接過哲宇給的安全帽,抓著他的衣服,風疾嘯在耳旁。
路旁的街景更換,我的視線卻離不開那輛車、那個人。



〔軒雨!醒啦!妳竟然這樣都能睡著,真是佩服妳。〕

〈好說好說...難得今天起那麼早,沒睡飽...不知不覺就睡掛了。已經到了嗎?〉

〔嗯,欣跟洋蔥在前面等我們了,趕快下車。〕

脫下安全帽,這次卻沒像上次那麼笨拙,連自己心裡都在讚嘆自己怎麼那麼厲害!
但那夜的他,也不在我面前。
哲宇推著我往前走,好久沒來劍湖山玩,上次來好像是國中的事吧?!
突然想到不太好的畫面...



『林軒雨,我們不要跟妳玩了!』

〈為什麼?剩2個就玩完了。〉

『妳沒看到大家都陣亡啦!妳是變態啊...竟然還好好的站在這。』

〈拜託啦!靜紋!陪我玩完最後一個我就放妳走。〉

『好啦好啦...』

─ 『飛天潛艇』。
以140kw馬力攀上65公尺的高空,再以110公里時速、超越人體極限5個G的重力加速度,垂直向下...說明書上寫了一大堆,與其在那邊看,不如自己直接去玩比較乾脆。

〈走囉走囉!玩完這一個妳就自由囉!〉

我感覺到車子在上移,心臟砰砰的跳,超愛這種感覺的。
不過我的朋友看起來有點糟就是了...

『啊!!!!!!!!!!!!!』

腦筋一片空白,靜紋嚇哭就算了,下了車之後腳軟+嘔吐。
看來之前操她操的太兇了...



【還慢慢走!趕快過來!票我買好了。】

脫離了國中時期的異想世界,突然想到我是第一次跟楊聰來遊樂園玩。
遊樂園就是,{A}情侶 {B}小孩 {C}朋友 會來的地方。
我們是屬於C的那一類,雖然我很想自動跳到A那一類去。
高中時的畢旅,雖然同班可是不同路,還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呢?
楊聰跟我們招了招手,哲宇加快腳步的把我推向入口。

{走!我已經看好要玩什麼囉!}

欣也是出了名的膽大耐操,難怪我們能變成好朋友。
在大家吐了一地的時候,只有她跟我力撐到最後。
每個班上總會特產幾個這樣怪異的人,而我就是那其中之一。

【妳們要玩什麼?我不要玩旋轉木馬...】

〈玩啊!為什麼不玩?旋轉木馬恨好玩。〉

〔那個中午在玩,我們先去玩別的。〕

【好啦!隨便。】

〈那走吧!〉

我們玩了大海神、勁爆樂翻天、衝瘋飛車、震撼飛行。
中間休息吃個午飯,然後又玩了一些『小孩子』的遊戲。
例如咕咕飛車、皇家馬車{說穿了就是旋轉木馬}、飛天法寶、嘟嘟車...一大堆。
下午就接著玩狂飆飛碟、超級戰斧 ─ 飛天潛艇 ─ !
他只是有點蒼白、有點緊張、看起來有點想叫...

{楊聰你還好吧?看你有點蒼白。}

【沒事啦。】

想不到他恢復的那麼快,馬上又拋出殺死蟑螂螞蟻的微笑。

〈哲宇,你行嗎?〉

〔不行,我陪你們到下個地方玩吧!快掛了。〕

他笑笑的叫我們趕快往前走,真是難為他陪我們那樣操。
他的專長不是玩遊樂器材,是樂器,我好像帶他來錯地方了。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 ─ 擎天飛梭。

〈玩完這個就好囉!〉

【我留下來陪他好了,妳們快去玩。】

{喔,好啊!}

欣馬上拉著我就要走,但我卻不動。

{走啊!幹麻不動。}

欣出力要將我強行拖走,我抓著她走到洋蔥面前...

〈你會怕?〉

【嗯。】

想不到他竟然誠實的回答,另人蠻意外的。
男生有一種東西叫作『面子』,就是打死不認帳。
如果你說他在狡辯,那他會說妳在找他碴。
如果你說他愛面子,他會說那是兩碼子事。
總之就是抱著打死不承認的厚臉皮,否認一種叫作事實的東西。


〈怕什麼?〉

【我有懼高症。】

他講得理所當然,好像對他來說本來就是應該的事。
在自然不過就是他有懼高症,所以他不坐。
那跟他『怕不怕』,一點都沒有直接的關係。

〈那不是藉口。承認你怕吧!〉

【我有懼高症。】

所以我就說,那是該死的面子問題。
為什麼要逼他?問我,我的回答是,
因為長久以來都是我一直在害怕,害怕走不進他的心裡、害怕他喜歡上別的女生,‘
害怕最後我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害怕...
只是心理作祟的想讓他也害怕一下吧!
因為他永遠不會有我那樣的心情。

〈剛剛玩別的不是都還好,這個很快一下就過了啦!〉

我試著說服他玩,因為他看起來就像吃軟不吃硬。
如果我直接動手把他拖走,那我的下場可能是他生氣的甩手就走。
但如果我『拜託』他,那他可能還會因為我的『禮貌+客氣』,勉強的賞臉給我。
這樣說好像很刻薄,有男生要替自己喊冤嗎?

【但還是很高。】

他依然拒絕我的『好意』,欣倒是跟我有同樣的默契。

【喂!放手啦!】

他掙扎著要我們放開他,我是否該慶幸他沒有甩手就走?
也許是讓吧!他還是被我們拖了上去,那也算是他的溫柔嗎?
讓人任性的溫柔...?!
車子又開始升高了,整個遊園區跟當年一樣。
摩天輪依然在轉動,尖叫聲依然在某幾個特定的地方傳出,
廁所附近總會有幾個剛吐完或是正要進去吐的人,
一切都一樣,但是有他在,好特別。
車子緩緩的上升,空氣變得吸薄。
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我在歡呼,但那一刻,也伴隨著他的慘叫聲。

【啊!!!!!】

* 什麼都一樣 但有你 就是特別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