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來是很平常的一天。真的很平常。平常得讓人不會記起今天到底是怎樣度過的。

可是。發生了一個可是。

今天和cc及ex吃午餐。吃過午餐，cc駕著車子載我經過丹絨武雅，然後轉入加拉歪路。一輛冒著煙的羅里駛在前頭。

cc好奇地說：怎麼這輛羅里冒這麼大煙？

我說：沒有什麼吧。心想：會不會是灰塵？

再尾隨一陣後，我突然看見羅里的輪胎著火了，不過很快火就滅了。cc很“遺憾”地說：哎呀！相機沒電，不然就是獨家照了！cc曾是攝影記者，也難怪。

我說：沒有拍到沒有關係啦！也不是什麼大獨家。

cc突然把車速放慢。我說：你怎麼了？cc說怕羅里真的著火會殃及他心愛的車子。我笑他大驚小怪，不會燒到這麼誇張啦。

然後車子繼續走。我對cc說，我很想看羅里輪胎燒起來。這真是一個奇怪的想法，有點幸災樂禍。

突然我看見前方站了一些人，好像議論紛紛著些什麼。我告訴cc：不是吧？真的著火了？

可是再看，應該不是著火，好像是發生車禍了。我看見很多人聚攏在前面，路邊停了很多摩多。那是一條不算寬的道路，相信應該是不小心碰撞罷了，不會有什麼大事。

車子繼續行駛，快經過事發現場時，我開始張望。“什麼都沒有啊……”我說。

可是眼前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景象：一輛摩多倒在路中，一個騎士倒在地上。然後你覺得怎樣了？

摩多騎士被蓋上了黑布！血自頭部流出，地上染了一條的紅……

我震驚得無法說出話，只來得及在心裡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車子就駛過了。cc搖頭說生命很脆弱，就靠那一口氣生存。我點頭。我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我在一個平常得很的下午看到了一起車禍。我親眼看到的，和平常看報章的不一樣。我想到騎士的家人。我想到死亡。我想到每個人珍貴的一口氣。我想到為情所困的ex。我想到有時在馬路上氣憤難平的自己。我想到親愛的哥哥。

我不是第一次察覺，生命脆弱得像隨時爆破的泡泡。但我們有沒有問過自己：生命裡還有什麼比得過這珍貴的一口氣？

如果沒有，我們是否該活得坦然一些、從容一些？一切淡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