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孤獨的滋味是種什麼樣的滋味呢？
如果妳要我此刻明白地給它下個定義的話。

那麼我給它的定義是，首先要排除以下的此種可能性揣測：在形體上因為隻身獨處時才可以品嚐到的那種「非孤寂」，然後，也『不是』因為在心裡上覺得孤單的時候，其實只是因為需要人陪伴，才會短暫感受到的所謂的「孤寂感」，換句話說，最後我認為的孤獨是在人群中依然會清楚地感受到的淒涼。是的，「孤獨是」可悲的淒涼，諷刺的和諧和矯情的言語。這一切的總和最是孤獨，妳認為呢？

就像是赫拉巴爾筆下的工人「漢嘉」所感受到的孤獨一般，他那特有的尖銳性某種程度上來看，恰巧印證了知識份子所選擇的就是一條孤獨的漫漫長路，更貼切地說往往是條不歸路。彷彿偌大的長廊裡雖然空無一物，縱使連一根針掉下去都可以聽到的地方卻聽不到澎湃的內心在吶喊著，在那安靜的心房裡其實是個忙碌而喧鬧的僻靜時空。這就是「知識份子」，我認為。

「因為皮包裡裝著我晚間要讀的書，期待著它們將會告訴我迄今我尚不了解的有關我自己的一些事情。」這是漢嘉三十五年來的生活自述，我相信也會是大部分知識份子的，而它剛好也是屬於我日常生活的註解。只不過，我相信這一切不會剛好只是偶然。

我猜想，漢嘉是在沒有特意地選擇下執著了這條路的吧！

那是一條需要有極大勇氣去承受各種異樣眼光的單行道。就我來看，前方的路在還看不到到底有沒有盡頭或是終點時，甚至於是一路上仍不知到底會不會有指示來者方向的路牌豎立時，他就已經踏上了。縱使一路的景致似乎已被颶風狂亂地毀壞了屬於它原有的風貌，他也不曾畏縮退怯。

而，處於孤獨之中人也會是如此嗎？我其實不清楚。

我想，就算到最後搞不好漢嘉也不清楚他自己究竟選擇的是不是一條值得走下去的路。而且說不定，他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方向到底對不對？只是當時的時間並不夠，他或許忘了在旅程出發之前就先好好地思想這個問題。而我恰巧也是如此地看這樣的問題，在喧鬧的人群之中。



2006/01/28有感雜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