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看到我的傷痕番外---火葬場後追夫記1
雖然對白騁的歸來,沈謬有著失而復得的狂喜,但他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白騁好像不認識他,對他疏遠得很,也沒什麼話說。
當白騁回到岸上,他看見喬子軒的墳。
「師弟?這是師弟?」
白騁看著寫著明月夜短松岡白騁泣立的墓碑,似乎很受打擊,他碰的一聲,雙膝跪地!
「怎麼可能?我師弟怎麼會死了?我們說過要永遠在一起……是誰?是誰殺了他?我要替他報仇!」
白騁滿眼血絲,突然站起來,就要往山下衝,去幫喬子軒報仇。
沈謬心想,就你殺的……
跑了幾步,白騁想到他還不知道喬子軒是誰殺的,又跑回來找沈謬。
「你說,到底是誰殺了我師弟?」
白騁抓著沈謬的手臂,很是激動。
沈謬想,白騁好像已經忘記自己殺了喬子軒這件事,還是不要提,再讓他難過了吧。
喬師叔對不起,我說的是善意的謊言,您一定能體諒的對不對?
「喬師叔他…..他是自殺的。」
「自殺?怎麼可能?原因呢?他不可能丟下我不管的!」
師祖啊對不起啊,我又要說善意的謊言了,不是故意欺師滅祖啊!
「因為,師祖黃蘗道人病死了,師叔太過悲痛,就自殺跟著去了。」
沈謬急中生智,這樣一來,也免得在白騁要回去找他師父時再說一次謊。
黃蘗和喬子軒在沈謬口中死得一石二鳥。
「師父……師父病死了?」
「嗯,就在您在如塵師叔那裡養傷的時候,怕您難過,所以讓您就待在如塵師叔那裡,不讓您知道。」
「所以…..我師父才會跟師叔下了死令…..讓我身子沒好不准離開…..原來師父是怕我知道他的消息而傷心難過……」
想到黃蘗道人對他的愛護,用心良苦,白騁跪在喬子軒墳前泣不成聲。
沈謬「……」
「不行,我要去看師父的墳,我要去祭拜他老人家,我要回青陵山……」
哭了許久,白騁抬起頭來,下了這個決定。
這怎麼成?金淨雲都以為白騁死了,這一回去再撞上,後患無窮。
「師父,現在的掌門是金淨雲,整個青陵山都是他的勢力,您不是跟他不合嗎?您這樣回去不就撞在他手裡了嗎?」
白騁躊躇了一下,他是真的跟金淨雲不和。
「可是,我不能不去祭拜他老人家。」
白騁神情哀傷。
「這樣吧,不是不能回去祭拜,是要從長計議,做好萬全準備,避過金淨雲的耳目。這事不能太急,我們再想辦法,聯絡派內跟我們友好的師兄弟,好好商議才是。」
沈謬對白騁分析道。白騁覺得沈謬說的有些道理,只得將祭拜黃蘗的事,先按下了。
「你說你是我徒弟?」
回去的路上,白騁懷疑地問。
「可是我只有師父沒有徒弟。」
「有,我真的是你徒弟。你這次傷得太重,所以有些事記不得了。」
沈謬嘆了一口氣。
「那你叫什麼名字?」
「沈謬。你有印象嗎?」
「完全沒有。」
白騁搖搖頭。
忘得還真徹底,沈謬無奈地想。白騁本來還不跟他回家,是沈謬說啥相逢即是有緣希望白騁賞臉,白騁才勉為其難跟他走。
回去之後,沈謬讓白騁休息一下,他自己進廚房忙進忙出的,試著做幾樣過去白騁常做的飯菜,兩個人吃了一頓久違溫馨的晚餐。
吃完後,白騁說了句多謝款待,人就要走。
「師父,你不住下來嗎?」
沈謬連忙抓住白騁的手腕。
「我不認識你,這裡也不是我的家,我住下來很奇怪。」
白騁淡淡地說完就要走出大門。
「這裡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徒弟,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沈謬把白騁拉進小書房,打開那些抽屜。
「你自己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如果不是你家,你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裡?」
白騁朝那些抽屜走了過去,果然發現裡頭全都是他和喬子軒的東西。
所以,眼前的沈謬,也真的是他徒弟?
這樣一來,白騁也沒堅持離開了,沈謬才鬆了一口氣。
晚上,月亮升起的時候,外頭涼意陣陣,舒服得很。白騁坐在門外看月亮,沈謬在廚房裡洗碗。他一面洗,一面透過窗櫺,看著白騁的背影。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沈謬的碗是用他的眼淚洗乾淨的。
晚上,王大福又來找沈謬。白騁遠遠見一隻車輪大的蝙蝠飛了過來,當場跳了起來!
「妖怪!」
說完,白騁施起石靈訣,地上一堆小石子朝王大福迎面襲來!
「媽呀……修羅大人饒命啊……」
王大福被幾顆石子擊中,超狼狽地轉身又要飛走。
白騁追了上去,他們青陵弟子以斬妖除魔為己任,斷不能讓蝙蝠妖怪逃走!
沈謬看見白騁正在打王大福,連忙跑了出來,從後面抱住白騁。
「師父手下留情,王大福是我們的朋友!」
「朋友?你在開玩笑?一隻妖怪?」
白騁不大相信,不過他還是停了手。
「這山上的妖魔鬼怪都受到師父您的感化,行的都是正道,所以師父不要傷害他們。」
沈謬胡扯一通。
「受到……感化?我的?」
原來自己曾做出此等轟轟烈烈的大事?
「是,您看王大福都沒有還手,您看過這麼溫和的妖怪嗎?」
其實是懾於赤地修羅的淫威不敢還手。
其後,熊二郎玄承燁他們也來過,白騁就想,這方回山上的妖魔鬼怪好像真的特別溫和。
原來是受到自己的感召。白騁想,要是讓師父黃蘗道人知道我用正道感化了這些妖魔鬼怪,他一定會很感動並以我為傲的。
他雖然喪失一部分記憶,不過他的人生也變得光明燦爛了。
深夜,沈謬打了水讓白騁漱洗後,白騁站在前廳裡,一動也不動。
沈謬把用過的水倒掉後,走進室內看見了,對白騁的反應覺得奇怪,問道。
「師父您怎麼不進去睡?」
「這裡有兩間房,我要睡哪一間?」
白騁為難地問。
「大一點的那間。」
沈謬朝他和白騁日常睡的那間指了指。
「師父您先睡,我再把廚房整理一下。」
這個徒弟挺勤勞的,白騁想,就是不知道我是怎麼收到這個徒弟的。
白騁躺上了榻,看著從窗櫺透進來的月光,這山間的夜如此安靜,又平白撿了個徒弟有人伺候,倒是舒心愜意。
快要睡著的意識模糊間,白騁覺得就在他身後,有人爬上了榻。
然後,對方伸出手和腳,緊緊纏住他的身體。用臉在他背後和肩窩磨蹭。
「您終於回來了,您都不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
是沈謬模糊的聲音。
「師父,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不要再分開了。」
白騁周身一僵,眉頭一蹙。
「你幹什麼?」
他推開沈謬,猛然坐起!
「你不是說我們是師徒?你竟然上你師父的床,簡直就是傷風敗俗,罔顧人倫!」
白騁把沈謬踹下了榻!
「我是這樣教你的?滾!」
沈謬沒想到白騁的反應竟是這樣,委曲地揉揉屁股,紅了眼眶,心道。
「你就是這樣教我的啊!」
他們第一次親密,還是白騁主動的。
「簡直造反了!身為名門青陵弟子,竟然行此齷齪之事,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白騁指著沈謬,老學究似地霹靂啪啦罵了一堆。
當晚沈謬只好摸摸鼻子,自己縮在小書房裡睡了。
後來的日子裡,沈謬想盡辦法要爬白騁的床,軟摩硬泡,卻都被白騁罵得狗血淋頭,甚至暴揍一頓。
幸好現在白騁的修為也只是他十七歲時的修為,不是赤地修羅時的修為,不然沈謬肯定被他像捏螞蟻一樣地捏死。
沈謬顯得很憂鬱。雖然他一直告訴自己,白騁能回來,就很好了,他不該苛求太多。
但人都是貪心的,有了一後,就想要再擁有二,擁有三……
某天玄承燁又來看這對師徒。沈謬看到他就好像看到救星一樣。
白騁就看到沈謬拉著那隻被他感召過的狐狸到一旁窸窸窣窣不知說些什麼。
對於床上那檔事,雙修的玄承燁,可是專家中的專家。
聽沈謬把他和白騁最近的狀況講完後,這種守活寡的事蹟,讓玄承燁哈哈大笑了很久。
沈謬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再笑就對你用獸靈訣!」
玄承燁這才勉強收笑。他其實覺得沈謬很可憐,他跟白騁之間的感情總是大喜大悲一波三折的,心臟不夠強還不能談這種師徒戀。
「我說沈謬啊,雖然修羅大人取出赤血珠後,十五年間的記憶全沒了,可你想過沒有,他怎麼知道要回方回山?」
「不愧是透徹的狐狸,這問題我倒沒想過。那你說是為什麼?」
「他肯定有記憶殘留。雖然少,但不至於歸零。」
玄承燁道。
「你要不要賭一下,在他殘存的記憶裡,有沒有你?」
「根本沒有,他說我傷風敗俗罔顧人倫。」
沈謬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刺激不夠啊!他的記憶還在睡。他大部分的方回山的日子都是跟你過的,咱們賭一賭。」
玄承燁說完,沈謬來勁了。
「那玄狐狸你說,我該怎麼做?」
「以我的經驗,感情這東西是這樣的,不是加強,就是抽離,來你耳朵過來,首先你可以這樣這樣…….然後再那般那般……」
白騁正想出門,去整理喬子軒的墳,看見沈謬和玄承燁的背影,意外那隻被他感化的狐狸,好像跟沈謬很有話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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