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28 23:42:45Ocean

生存是一場《飢餓遊戲》

生存是一場飢餓遊戲,孤獨不是它的意義,找到你想守護的人事物,才有動力奮戰下去。


電影《飢餓遊戲》改編自美國作家蘇珊‧柯林斯的同名青少年小說,原作《飢餓遊戲》、《星火燎原》、《自由幻夢》三部曲已成暢銷系列。故事敘述北美洲災後建立的『施惠國』,掌權的都城要求曾經叛亂的十二個行政區毎年交出一對少年少女作為『貢品』,到競技場參加互相殘殺的『飢餓遊戲』,並將過程透過電視轉播至各行政區,獎勵最後唯一的生存者來宣揚都城的威權。

從小肩負家計的女主角凱妮絲,為了保護被抽中的妹妹自願成為『貢品』,和同區家境小康的比德一起前往都城,除了殘酷的廝殺必須武裝自己,面對媒體的形象塑造也是一場心理攻防戰。小說封面寫著『唯有愛上你的對手,才有一絲存活的機會』,扮演『悲劇戀人』成為他們爭取金主支援和觀眾同情的利基,但這場遊戲真正的對手根本不是場內的競爭者,而是場外操控遊戲的權力階級。


小說中的凱妮絲和比德互為光影,生於困厄的凱妮絲堅強卻難免衝動,衣食無缺的比德善良但有些怯弱,來自同一地區的他們,在飢餓遊戲中最能映照出彼此內心的恐懼。然而電影將光芒更集中於凱妮絲,增加她在競技場出言指點比德的橋段,強調凱妮絲保護他人的女英雄地位,點出比德缺乏自信,讓他的角色更多陰影,也似呼應小說續集中他的不安和錯亂。而電影尾段兩人以殉情威脅當權者時,比德望著凱妮絲,凱妮絲卻更注意週遭動態,顯然凱妮絲已經學會在鏡頭前『演出』,原本擅於偽裝的比德卻動了真情。


原著以凱妮絲第一人稱主述,讀者透過她的角度猜測旁人的心思,電影最大的改編則是直接呈現高層對遊戲的介入,那些將競賽者當成棋子擺佈的權謀算計,全部演給你看,還加入第十一區在貢品喪命後群情激憤的場面,具有代表意義的『學舌鳥』胸針改為來自弱勢者的贈與,加強突顯《飢餓遊戲》三部曲反抗階級的主題,小說第二部名為《星火燎原》,電影也藉由總統口中說出:『星火足以燎原』,明示凱妮絲對掌權者的威脅性。

與其說《飢餓遊戲》是西洋版的《大逃殺》,它還是更接近作者蘇珊‧柯林斯靈感來源的『羅馬競技場』+『真人實境秀』。蘇珊‧柯林斯出身兒童電視節目編劇,將熟悉的媒體行銷、輿論操控融入小說中,她也身兼電影《飢餓遊戲》的編劇,小說搬上銀幕,可說是這場『生存實境秀』和媒體影響力結合的影像化成果。2個多小時的電影,前段削弱小說中的內心轉折,強化女主角正面形象,比德則像她光芒下的影子,中段進入『飢餓遊戲』殘酷卻不致太血腥,訴求觀眾的是刺激而非慘烈。曾以《冰封之心》入圍奧斯卡女主角的珍妮佛勞倫斯,堅毅的氣質和出色的表現不負主角重任,由目前電影大賣的情況和提前帶出第二部的反抗主題來看,續集應該指日可待。

為什麼這場生存之戰叫做《飢餓遊戲》呢?因為書中即使是『貢品』也分階級,富裕行政區的人早就受過訓練,攻擊力和裝備遠勝貧窮行政區的競爭者,可是一旦富人在這場遊戲中失去了糧食,適應力就遠不如從小在『飢餓』中求生的窮人。掌控糧食決定『飢餓』與否可以是扭轉局勢的關鍵,就如現實生活中,決定成功的不只是『能力』,還有物質上的『資源』和人際上的『支援』。

故事主角凱妮絲擅長的射箭不適合近距離打鬥,和她結盟的小芸懂得在叢林中藏身、採集食物藥草,比德精於偽裝和面對群眾的表達能力,都看似不具備『飢餓遊戲』中的武力強勢,但只要善用天賦堅持下去,也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道,反駁了社會上一味追求主流價值的盲目,而互助合作不但能截長補短,守護彼此的決心更是生存下去的動力。

《飢餓遊戲》是以青少年為主角的故事,主角在險境中求生,學習表達自我,與人建立關係,都是成長的必經。片中無所不在的監控轉播,精心計算的媒體形象,不也像當下網路世代的特質?只是無論以那種形象面對群體,皆要承擔隨之而來的責任,就如女主角以『悲劇戀人』的形象保命,從此也與比德命運相繫。在現實生活中,生存之戰最難的未必是反抗階級,而是為『做自己』負上責任,從競爭壓力中成長,不就是生存最可貴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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