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繪文_090_傾洩的生命

Bleach死神《烏爾奇奧拉 × 井上織姬》

悲向，本人是哭了很久。

PS.我還是比較習慣烏爾奇奧拉這個名字，所以請將就忍耐一下囉。

人的生命能有多長？沙漏倒盡的時刻能否苟延殘喘？

虛的生命能有多長？像世界初始後滅地平線那麼長？

將生命的沙漏打破，

生命傾洩的時間也不過幾秒鐘。

　　傾洩的生命

※

井上織姬的眼神或許不是看著那已經虛化的黑崎一護，而是被他斬斷左手左腳的虛，是真正的虛。

臉上的淚痕依舊引人注目，眼中那幽綠的深潭依舊摸不著底，沒有任何表情，連皺個眉頭換個表情都沒有。

在她的記憶中他永遠都是這副模樣，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從沒變過。

井上織姬不知道該關心的是那個曾經在心裡下定決心要喜歡五世的黑崎一護，亦或是那個把她從美好的空座町帶來這荒蕪一物的虛夜宮的他，烏爾奇奧拉。

『一切都是自己害的，如果不要說那些話，黑崎同學就不會變成虛的樣子了。』

『因為一直認為只要有黑崎同學在，事情都會解決的。』

『最後還是成了過度依賴。』

井上織姬摀著頭，眼淚卻不停的掉。

她聲嘶力竭喊著的話，黑崎一護聽見了。

「會……救妳的……井上。」

啊，卡在喉嚨的話井上織姬一句也說不出來。

黑髮瓦史托德只靜靜的看著。

喉嚨靠近心臟的空洞卻隱隱作痛。

那是虛的証明。

※

看著她為那死神哭喊的神情，真是令人不悅啊。

身為虛，烏爾奇奧拉痛恨那種稱為感情卻又渺小的東西。

左手和左腳雖然能再生，可是被破壞的內臟卻已經沒辦法了，他君臨在上的看著倒地的黑崎一護，以及……

……在他旁邊的她。

他沒能看見那女人的笑容，連她的眼淚也不曾擁有。

亦或者說是從一開始這些東西都不屬於他。

轉眼間，他的虛洞以一種瞬間的速度填補，烏爾奇奧拉下意識將眼神瞥向那永遠也不可能復合的空洞，以及他是虛這個抹滅不了的事實。

虛的生命能有多長？像世界初始後滅地平線那麼長？

他那平靜無波的深綠雙瞳底下卻掩蓋了無盡的波濤。

黑崎一護卻是驚訝的站起，而他則是毫不留情的從石田雨龍的腹部將斬魄刀取出，扔向黑崎一護。

「若你的左手左腳那是我變成虛用傷的，那不是我所為，所以要一決勝負，就要變成對等的！」

黑崎一護如此堅決的發言，完全無視於石田雨龍的阻止。

「……就如你所望。」

即便他自己知道，體內的力量不停的流失，身為瓦史托德這種大虛的自尊卻不容他低頭，或許他的目光不是眼前的敵人，而是在一旁淚流滿面的……

那個女人。

只是體內的力量消逝的速度卻是比他預期的時間來的快。

「嘖……極限了嗎？」

擁有惡魔外型的第二型態已經漸漸瓦解，黑色碎如細末瓦解體隨著風飄逝而去，在場的三個人都驚訝的看著一臉依舊無所謂的烏爾奇奧拉。

「殺了我。」

他又再瞥了一旁的井上織姬，他看著她嘴巴開闔的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他也不在乎了。

畢竟她早已經回到了所重視的人的身邊，他只是個敵人，囚禁她的敵人，雖然他現在感覺到一點失落，以及一點……難過。

至此烏爾奇奧拉為他現在腦中所想的想法感到嗤之以鼻。

……但卻也無法用理智阻止。

他突然想上前擁抱那帶著茶色的溫暖。

他突然覺得活過幾百世卻比不上幾天與她相處的時間。

虛的生命有多長？

人的生命有多長？

珍惜的時間卻比不上傾洩的時間，少上好幾倍。

※

『我覺得烏爾奇奧拉先生是這個虛夜宮裡對我最好的人了。』井上織姬這麼對他說。

『為什麼烏爾奇奧拉先生臉上有淚痕呢？』井上織姬好奇的這麼說著。

『為什麼他們要來救我呢？我明明是犧牲自己啊……』

烏爾奇奧拉才突然發覺他早已陷入了泥沼。

※

井上織姬含著淚看著眼前的烏爾奇奧拉，隨著風洋洋灑灑消逝的黑色翅膀令她原本因為黑崎一護醒過來的喜悅而卻又被心底的刺痛模糊了雙眼。

『烏爾奇奧拉先生為什麼會變成虛呢？』

『這種事情毫無意義，女人。』

她曾經問了好多好多問題，可是都被三言兩語打發或著被他瞪一眼就結束了。

在虛夜宮雖然只能望著窗外的月亮很無聊，可是她發覺能跟烏爾奇奧拉聊天也是樂趣。

即使這是單方面的。

井上織姬突然覺得烏爾奇奧拉的眼睛很漂亮，像一潭美麗的翠綠湖泊，是一種令人說不出的感覺，一種很舒服很舒服的，就像吃Mr.Donut一樣的感覺，甜而不膩。

她又開始漸漸的發覺原來喜歡和愛是不相同的，喜歡人五世跟愛上一個人五世的差別很大。

對黑崎同學的是喜歡，對烏爾奇奧拉的感覺是，著迷。

如果龍貴在旁邊的話她一定會追問著愛跟喜歡的差別在哪？

看到黑崎同學來救她了，很高興、卻也有點失落。

為了誰而失落？

人的生命能有多長？沙漏倒盡的時刻能否苟延殘喘？

她本來就不應該留在虛界，可是在應該離去之際卻感到無盡的失落，井上織姬看著手腕上的手環，她想起了烏爾奇奧拉帶她來這裡的那天。

『跟我走，女人。』冰冷且不容拒絕的命令。

他給了自己能跟一個人道別的機會，她選擇了黑崎同學，雖然當時想吻他的，不過卻還是沒有親下去，明明說不能哭了還是哭了。

井上織姬對著自己笑著說：我還是沒有這個膽啊。

其實烏爾奇奧拉全部都知道，但他並沒有給井上織姬發現。

「到最後……你依然是個不讓人稱心如意的人……」他這麼對著黑崎同學說。

看著烏爾奇奧拉，她的心中有好多想法。

井上織姬一直以為虛的生命很長很長，以為烏爾奇奧拉也是，可是她卻看見他生命傾洩的速度比她還快，宛如開了一夜的曇花見到日光就這麼枯萎不說半句話。

她好想衝上去抱著他，即使他的身體多麼的冰冷。

她想再仔細的看一看他那好看的眼睛，因為他的眼中也會倒映著她。

井上織姬還以為那種日子可以繼續過下去的，不是在空座町的日子，而是在虛夜宮，而且是在第四十刃的管轄下……

她才知道他對烏爾奇奧拉的感受是什麼。

只是她發現的太晚了，即使能侵犯神的領域卻也不能讓彼此的時間倒流。

※

『女人，妳很煩。』烏爾奇奧拉面無表情的瞪著她。

『別問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頭也不回的反駁了她。

『跟我來，女人。』她看著他的背影，不高大，可是令她安心。

井上織姬跳入的是不能回頭的深潭。

※

時間不能停止，就像烏爾奇奧拉的消逝不能停止一樣，大大的黑色翅膀已經沒了一大半。

烏爾奇奧拉對著井上織姬伸出手，蒼白且瘦如骨柴。

他的臉對她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臉。

……對一切都不在乎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