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比武大會

商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看向遠方，一副悠然神往的表情，說道：『那真的是我此生見過最精彩的比武競技，想那慕容世家在武林地位是何等崇高不說，光是請來當裁判的貴賓就夠嚇人的了，有武當掌門玉虛真人和少林寺空無大師，這兩位堪稱中原武林最德高望重的領導人願意出席，就知道慕容世家面子是何等之大。比武競技的流程是由參加的武林高手自行抽籤決定對手，不分刀劍拳掌功，只求以武取勝，點到為止，來參加的各門派高手都是一時之選，每一場競技都讓人目不暇給，當天最吸引人的場次，就是有京城第一高手的皇甫少華前輩，他打遍各場無敵手，而且每場對決只用一招，對手就宣告落敗，神奇的是我竟然看不出他的劍是如何出鞘入鞘，實在太快了，快到讓人心驚，有如鬼神之劍。』

在一旁的書僮忍不住插話道：「那這場比武大會的武魁一定是皇甫先生了吧？」

商人笑了笑，看了般若一眼，又喝了一口茶，說道：「我當時也覺得武魁一定由皇甫先生勝出，但最後的結局並不是這樣，所以俗話說任何比賽沒有看到最後關頭，是不可能會知道結果的。」

般若忍不住開口問道：「請問打敗皇甫….先生的是哪一個門派的高手？」害死師父的仇恨在他心中不停翻滾，找尋多時的答案就在眼前，縱使平時冷靜自持，此時手心也不由得滲出汗水。

商人說道：「先不用急，我先講皇甫先生打敗眾多高手後，最後一場的武魁決戰，對手是點蒼派高手獨孤鶴，他一樣以快劍聞名，最成名的絕招就是『九虛一實』，出劍時身形急轉，可以化出八個虛影，讓對手分不清何者為實何者為虛，他同樣打敗十餘名高手晋級武魁最終對決，兩名絕世快劍手的那一場劍決，至今想起來讓人依然神往不已。」

慕容世家比武校場上，一身黑色勁裝的皇甫少華，對上一身灰袍的獨孤鶴，兩人在校場上對峙一柱香的時間，誰也沒有先動。校場外數百名高手，也都屏息等著兩人出招，頓時原本喧嘩不已的校場，突然靜寂無聲。

只見獨孤鶴右肩微動，拔出點蒼派鎮山之寶「靈霄寶劍」，頓時劍光沖牛斗，天地瞬間變色，風雲急走，在旁觀戰眾人無不被這舉世無匹的劍意壓到喘不過氣來，隨即只看到劍光一閃，風停，雲開，陽光又回復如初，兩位高手的位置似乎都沒有移動過，也看不出此戰誰勝誰負。突然間哐噹一聲，眾人定睛一看，竟是靈霄寶劍墜落塵埃，獨孤鶴則是撫著右手，一道細細的血痕正開始擴大，鮮血開始從他的右手手指滴落。

只見皇甫少華抱劍作揖道：「獨孤兄，承讓了！」

此時觀戰眾人才意識到勝負已分，爆出如雷的歡呼聲。皇甫少華勝而不驕的態度以及站在校場上如神人一般的英姿，觀者無不讚嘆。

玉虛真人站起身來，看著場上的武魁身影，以內力將聲音傳出，壓下整個校場數百人嘈雜的歡呼聲，緩緩說道：「我在此宣佈，今日慕容世家比武大會的武魁人選，就是……」

話未說完，一聲「且慢！」以後來居上的姿態，蓋過了玉虛真人唸出武魁名字的音量，在場眾人驚疑不定，紛紛轉頭尋找發聲者。

玉虛真人臉色一變，抬頭望向校場外高牆上，一個雪白的身影迎風而立，只見白色人影腳一抬，竟然以凌空虛步的輕功足不點地飛行至校場上。定睛一看，此人不過二十歲出頭，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明眸似水，一身白衣勝雪，頭戴七星寶玉冠，手拿著一把古檀木柄羽扇，扇柄上鑲著一顆南海明珠，在日光照射下光彩奪目，他的出現和飄逸的輕功身法震驚了在場眾人，皇甫少華也為這位少年的絕世風采露出讚嘆的眼神。

觀者許多人心中對少年的絕世容顏傾倒不已，不少人討論著這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俊美，這容貌比起江南第一名妓蘇詩詩有過之而無不及，生為男子委實太可惜了之類的討論內容此起彼落。

無視於群眾騷動，玉虛真人說道：「小兄弟出聲阻止老道宣佈武魁人選是為何故？」

白衣少年嘴角一揚，笑道：「我想要試試皇甫前輩的京城第一快劍，是否如江湖傳言一般，沒有人可以看得出他的劍是如何出鞘入鞘。」少年的笑聲如銀鈴一般，讓旁觀許多高手不禁心神為之一蕩。

此時圍觀群眾忍不住發出噓聲，有人忍不住說道：「快回家找媽媽吧，再去練個二十年你也無法和皇甫前輩過招的。」「和哥哥一起回家吧，哥哥會像疼老婆一樣疼你的。」聞言許多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衣少年不為笑聲所動，看著玉虛真人說道：「如果我執意要試呢？」

玉虛真人眉頭一皺道：「今天乃慕容世家比武大會，所有的參賽者都是按規則和程序競武，小兄弟你最後才出現要挑戰今日已是武魁的人選，有違規矩……」

此時皇甫少華突然出聲道：「就讓我和這位小兄弟切磋一下，算是以武會友，也是無妨。」

玉虛真人沉吟了一下，轉頭看了少林寺空無大師一眼，空無大師微笑頷首示意，玉虛人真說道：「好，那就請以武會友，點到為止。」玉虛真人坐下之後，看到空無大師以手指以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女」字，玉虛真人也微笑點頭表示意見一致。

校場上，白衣少年持扇作了個揖，皇甫少華覺得有趣，說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抬道，嘴角微揚，說道：「晚輩，司馬藏雪，請前輩指教。」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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