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608

今年上半年以來，下雨的機會很多，即使如我們乾旱少澆水的農地，雜草生長速度依然驚人。因此促使我不得不再次反省之前歸結的「除草原則」，並進行動作修正。

我原來為了讓土層涵水，所以菜畦面的雜草只用剪刀修剪，讓雜草的根系依然存活。但是只要下一場小雨，這些根系馬上茁壯成長，尤其是「咸豐草」這種植物，你將它齊土面剪斷的草莖，竟然幾天內同時側生四、五枝莖條，於是原本一枝草變成四、五倍叢生，很快又逼得人必須再次除草。

不到一個月就必須二次除草，我所信仰的「自然農法」不應該這麼忙碌。於是我開始針對雜草種類進行除草動作：第一步，只要是「咸豐草」、「霍香薊」這種強勢的族類，一概連根拔起，然後收集好整齊排列在一旁。

第二步就是將根頭剪下來，然後將莖葉剪碎，分別置放在不同的容器中。

第三步，剪下的草根（以及「咸豐草」的花和種子）則倒入「草葉堆肥」集中腐爛；剪斷的莖葉再鋪回原本的土面上。

將草根另外處理的原因，其實是我觀察「寶地」一年多來的心得。「寶地」的土質完全不積水，排水效果良好到連著下幾天雨後，只要晴個一天，最表層的土面馬上出現乾裂的痕跡。同時因為沒有水源，我們平日在有種植作物的菜畦間「澆自來水」，多少有點顧忌，因此只能達到不讓作物「乾渴而死」的標準，顯然沒有多餘的水份。

在如此條件之下，若將整株雜草鋪在畦面上，它會慢慢乾枯，葉片首先爛到不見了，但草莖與草根卻「纖維化」，有如倒掛風乾的「乾燥花」，雖然質脆一碰就斷，但若不理它卻永遠存在，彿彿變成了「化石」。這時候覆蓋下的作物就因遷就而彎曲生長，看起來像墊起腳尖伸長了脖子，並且要等這批作物生長期結束，才能動手清掉這些「乾燥草」。（這個現象其實印證了「有機農業種出來的菜比較不會爛」的說法，「它們會慢慢脫水乾枯，慣行農法種出來的菜則會生水發臭而爛掉。」）

同樣的理由，如果雜草在菜畦整作好之前，沒有從土裡挑揀乾淨，保證一年之後，翻開土表，還可以看到它幾乎完整的樣子；不過三年後翻開土表，也許它已經爛了。也就是比起別人的「良田」，我們「寶地」的「植物代謝循環」非常慢，這也可能是它「不肥沃」、「缺乏有機質」的原因之一，也就是「水份不足」。

於是我不厭其煩，費工地分開雜草的根部，並且將莖葉剪斷，都只是為了「加速代謝」。並不是所有土地在執行「自然農法」時都必須如此，而是到目前為止，我針對我們這塊地的做法，這就是「人為農法」協助「自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