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508

決定去農場的附近找房子，早上七點半我就醒來了，算算只睡了五個半小時，卻感到精神飽滿，心情很平朗，所以我覺得這一天一定很順利。

等到九點鬧鐘響了，我把小葉挖起床，才發現他前兩天的咳嗽變嚴重了，同時流鼻水、喉嚨痛，對著我準備好的早餐發著呆。我心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照預定行程行動，還好今天不是要務農，小葉只要開車就好。

但是我們出門時又已十一點多了，到農場已十二點，路過甲地對面的「八人居」，看起來一付沒人在的樣子，我打的如意算盤是：第一點優先是向「八人居」分租房間；第二點則是附近的村子，但距離 兩公里 有點斜坡；第三點則是縣道旁離農場2.5公里的路邊，有個檳榔攤旁有兩棟相連的平房，其中一棟的鐵捲門沒看打開過；第四點則是回到鎮上，尤其是正在開發的新市鎮，有很多大樓住宅要出租，但是距離農場15公里。

到了農場先巡視一下之後，正好看到郵差去「三老院」送信，於是我們想去「三老院」打招呼，探聽一下附近的情形，最重要的是，快兩個月沒見到「阿媽」了。結果只有阿媽在家，也才知她去子孫家輪流住了一個多月才回來。我向阿媽打聽：「『八人居』有可能有多的房間出租嗎？」阿媽說不可能，因為偶爾子孫來探望時，都留下來過夜還不夠住呢。得到這樣的結果，我就有點著急了。

回到農場我就急著想離開，雖然掛念「玉米該培土」，還是狠心不管了。附近的村子可說住的大半是小葉的遠親，尤其是臨路邊一家雜貨店，之前與小葉媽來時還有敘過舊，我認為這家店是資訊中心，所以主要來向店主透露要找房子的消息。結果當然就要小葉出面去攀談，他最不擅於「串門」，被我打鴨子上架了。

第二個點無法很快有消息，馬上轉往第三個點，我下車走進路邊兩棟平房之一，門口還掛著鄰長的牌子，這家好像是兼賣飯的小店，一般常見的簡陋野店，不過我看不出來是否有營業，屋裡沙發上一個中年男子正吃完一碗泡麵，我走進去打聽隔壁房子是否要出租？那男的用警戒的神情反問我：「幹嘛！？要做生意？不知道，你去問賣檳榔的！」我覺得他的神情很奇怪，這一帶方圓 兩公里 之內，只有這麼兩間水泥平房，以及一個貨櫃屋和屋前的檳榔攤，最多三戶人家，怎麼會推三阻四的？

檳榔攤裡有兩個人，我向一個年輕的女生打聽，她連看也不看我一眼：「我怎麼知道，房東又不住這裡。」現在是怎樣呢？回頭看到小葉也下車，並且和先前的男子在說話，我則聽到好像在說「沒水」，不確定是自來水公司長期停水，還是他們沒裝自來水。（這一個多月菜畦沒澆水，所以接三老院的自來水都沒開過，不確定有沒有水。）我走近後聽到那男的問：「你們從那裡要搬來？」小葉努力要解釋說我們在前面有塊地，我則插嘴說：「台北啊！」因為覺得對方完全沒有想聽的意思，總之，十足的防衛態度。

能怪他們有防衛心嗎？兩個台北人跑來荒郊野外找房子，就算不是做奸犯科的樣子，而且老實說為了要來開墾種菜，也沒有人會相信啊！我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變成怪物，或者至少變成「外星人」，因為很難溝通啊。

先前小葉跟親戚的對話也很辛苦，把台北的事業收了，回到鄉下找地方住，顯然就是很不光彩的事蹟，我逼著小葉要突破這種世俗價值觀和面子問題，但沒想到說了半天，原來對方是舊地主之一，他們把產權賣給了小葉的叔叔，如今聽我們要來開墾利用，似乎挑動了某種難言的情緒。

前三個點都試了，我心裡覺得很沮喪，負氣的想著：「真不想來跟這些人當鄰居為伍。」剩下最後的方向，到鎮上找仲介業，只能盡量找離農場不要太遠的地點。

一點鐘，我們先回小葉媽家吃午飯。（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