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07 04:09:35落在山間無人知

那場精采的表演又讓我忘記回家的路

悶熱的台北。


在捷運站的誠品等沙琳時,本來想要去買一本看不見的城市。



突然又覺得有點好笑了。對於台北,我一直沒有一個具體的印象,反倒比較瞭解那些錯綜繽紛的捷運線。台北,根本就是一個因為我的記憶而日漸壯大的城市,它居無定所,只是建立在我的心理平原上罷了。是一個看不見的,虛無的城市。




潮濕的記憶,蒸溽的台北。




4/1下午和大曼分手後,拖著行李回古亭站附近的旅館。非常累,所以放棄去東區,直接睡覺。




四分衛The Wall八點開唱,好陽光的時間。



坐在沙發上等候入場的時候,金剛一直跑進跑出的放影碟,本來的Slipknot被換掉了,金剛開心的跟Jesse說能看了。


金剛的髮型有點奇怪,明明就很短還硬要旁分的樣子。這個時間,rocker們應該都下墾丁要不就去台中了,金剛還留在台北。不知道,我們一致的想念,能不能夠換到你再打一場鼓。





一貫的delay,一貫的菸味。暖場團骨頭。他們唱了些什麼歌我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我記得那首發條橘子。庫柏力克。上了發條的橘子,叫你笑你就笑,叫你跳你就跳。


不得不說吉他手菜頭講話還真不錯笑。對他們印象不錯的。請加油。




等待簾幕再拉開,他們一貫的呼口號後,紅布幔扯開,真是令人傻眼,Metallica的前奏響起,四人一字排開,緯緯戴著頂最經典的黑人頭站在中央唱歌,嘿,我最喜歡阿山那頂飛機頭,好像日本暴走族。

緯緯:「這首叫做叫你洗你無洗擱騙我講你有去洗!!」


看到虎神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他的假髮和奧迪的一樣凌亂。




沒有預警就出現的達利,啊,最忘不了忘不了你驕傲的刺青,從字典丟掉逃避以後呢,阿山皺緊他的眉毛,什麼也沒有回答。櫻花樹下,每次唱到這首歌,我都會想到去年暑假在海邊的卡夫卡外,雨滴墜落到地面便拓印成花瓣,空氣中有著潮潮卻甜甜的味道。阿山的聲音繚繞在紛飛的櫻花之間,還是那樣的令人迷戀。




虎神:「那個菜頭!真的是個真男人!彈那個吉他!很陶醉有沒有!真男人!!」


阿山問大家有沒有去MOJO在LUXY的告別演唱會,然後台上開始七嘴八舌。

阿山伸手指奧迪:「奧迪一下子就哭了!哭點真的很低!」

奧迪:「......」

阿山用一種很感嘆的語氣說:「唉,最後國璽那個嘶吼喔~~」


他們大概就是要表達那場整個感覺就是催淚彈,然後國璽大哭了這樣。



看MOJO的次數並不多,不過有點後悔告別演唱沒去了,不完全是為了MOJO,是因為可以藉著MOJO,再聽聽以前喜歡在海邊大唱的脫拉庫。那時候真覺得國璽是一個陽光到不行的人,脫拉庫也是一個陽光樂團,很多日子聽著我愛夏天就會好快樂,聽愛老虎油又覺得他們真可愛。不過國璽就要去開飛機了,啊真不知道要怎麼說這種感覺。





虎神開始挑起熊貓的話題,演唱熊貓俱樂部的企圖可見一斑。虎神不斷的丟一些值得深思的問題給台下,然後真的就唱了熊貓俱樂部。我很喜歡。




罰球線起跳,不管聽幾次都覺得阿山真酷,念這樣快卻不出錯,好吧其實縱使他唸錯我也聽不出來。奧迪還是一邊彈著BASS一邊律動他的身體,唱完後阿山誇奧迪很會跳舞,奧迪(驚)。接著又開始學蜥蜴的表情,忍不住要說人太帥扮起來並不像啊。


開始討論漫畫,阿山說他最近在看什麼死亡名單的,台下有人大叫說是死亡筆記本,大家並不放過奧迪,繼續逼問他最近在看什麼漫畫,講到KERORO奧迪整個變得很神經質,一直說:「喔keroro真的很智障,大家一定要去看,真的很智障。」

阿山:「我們還是看蠟筆小新好了。......我的小孩都像那樣啊。」


奧迪很突兀的插進去年12月30他們到山上演唱時他帶了vcd的事情,然後到底怎麼回事,話題就轉到靈魂樂,虎神接過話:「我們發現靈魂樂真的很難,所以我們做了有自己感覺的靈魂樂......」



這首歌開始原本是相當平靜的,可是吉他聲漸漸得讓我有種撕扯的感覺,不是太快的鼓點卻相當的沉重。我聽到阿山唱:「為了不讓你分辨我的表情,要把時間(世界?)反過來面對」,不管是時間還是世界,那一瞬間的感覺非常爆炸,像是有一朵蕈狀雲在腦中爆炸,然後迅速且平靜的覆蓋了滿身的傷痛,灼出了一些疤痕,卻不讓人心慌。所以,如果不能只是轉過身去逃避,就一定要練習倒立嗎?然後阿山唱什麼我已經聽不清楚了,眼淚淹沒了耳朵,只有那句把時間反過來面對不斷的重複,好像一句催眠。





天啊今天唱好多新歌,都好棒。




焦糖瑪奇朵的前奏滾落在舞台上,我一直覺得它很適合拿來跳佛朗明哥舞。很喜歡這首的鼓聲。阿山唱除非你忘了除非你忘了,突然覺得什麼爽約啊被放鴿子都變得無所謂了,還有那首在咖啡杯底下的詩,我才想起,我也好想為你寫一篇小說的,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夠作得到。





阿山:「接下來這首歌叫做我想要一張大桌子!緯緯說我學孫燕姿!」

緯緯開始唱了起來:「孫燕姿是我想要一個大房子,你是我想要一個大桌子,一樣啊。」

阿山反駁:「哪有一樣!」



接連兩首新歌,中間夾了一首風往哪兒吹,每次聽到那句「天曉得風吹涼了沙漠和我嘴上那支煙」時都會有種好荒涼又好遼闊的感覺,就像阿山形容的十月。



四分衛又開始徵求台下觀眾上去唱歌,虎神開始要點名壽星,但一直沒有人上去,虎神說:「好吧每年要祝人生日快樂都要唱這首!」我心想該不會要唱雨和眼淚幫人家祝壽吧。

虎神又接著說:「四分衛是暖壽團!所以要是家裡有喜事還生日的都可以請我們去唱。」

阿山插嘴:「喜事的話......」

虎神停了一下接話:「喜事的話...我們唱完連棚子都不用拆了。」



吉他聲自虎神的手指滑出,我的天真的是雨和眼淚。總是這樣好有默契的大合唱,一個人會覺得好心碎,所以有時候我也好希望在想到這首歌時有人可以陪我唱。當阿山要唱出那句傾盆的嘩啦拉拉拉拉時,他背後的燈突然發射出分散的藍光,映在阿山身上,有種冷冷的憂鬱。那一瞬間真的有雨水潑啦淋下的感覺。



阿山宣布是最後一首歌的時候,台下開始抱怨,虎神拿出屢試不爽的理由:「你們還要趕捷運哩。」

阿山:「對啊我也要趕捷運。我還有悠遊卡。」

虎神迅速接話:「我也有。我們整團就奧迪沒有。(鄙視的看奧迪)遜!!」

奧迪沒說什麼,虎神趁勝追擊:「悠遊卡還可以買便當!」

奧迪似乎真的有點相信,看到這邊我都快笑死了,你到底是從哪點判斷悠遊卡可以買便當呢?

台下也開始出現反駁虎神的聲音,奧迪喊了好大一聲:「屁啦!」

虎神得意大笑:「不過有的樂器行真的可以用!」

奧迪再度陷入沉默,一副又相信虎神的樣子。

緯緯:「奧迪搞不好還把悠游卡儲值到五萬塊。」(天啊緯緯你為什麼這麼冷面笑匠)

阿山問台下:「悠遊卡最多能儲值多少啊?」

這個話題就在大家取笑奧迪之下結束了,然後有人吵著要聽雨甲呢大,阿山說沒練,虎神用台語說:「賣擱落雨啊!!」


好可惜。今天很想聽雨甲呢大的。怕你路難走的雨天,心痛欲死的眼淚,我多想為你撐把傘。



接著開始吵唱睡美人要一直跳,虎神阿迪阿山三人互相挑釁,最後真的決定要邊唱睡美人邊跳舞。虎神還很正經的解釋:「因為睡美人是很soft的......」



結果台上就真的跳起來了,感覺阿山真的跳得很勉強,畢竟睡美人的拍子實在太慢,而虎神和奧迪就是配合著拍子不斷的滑步,然後靠近再分開。阿山不斷的做一些很聳的舞步,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睡美人被搞成這樣。



不過這樣也好,我寧願聽到睡美人時是這樣笑的,因為今天很開心,我不想要在最後聽到睡美人時又要哭,只為了承受不了一個人永遠離去的低溫。



接著的搖滾巨星他們還是照跳不誤,一副已經跳上癮的感覺。阿山在虎神旁邊晃來晃去,突然想你們這樣的感覺真好,而且要不是你們認識,我今天也不會聽到這樣多的感動。真好,你們的情感竟然帶給這麼多人感動。


唱完後阿山開始公益宣導:「大家回去要注意交通安全,今天四分衛已經盡力為大家耍寶了,希望四分衛是個會耍寶的樂團(我有沒有聽錯!?)」



這首真的太好聽,天,你們都是我心中最閃亮的Rock’n’Roll Star。



阿山說了掰掰以後,虎神和奧迪就分別拉起兩邊的布幕,奧迪還邊拉邊跳,呈現天真可愛狀,看了都想摸摸他的頭說乖。台下沒散去還在持續的鼓譟,過了一會台上似乎又有了響動,隨即一聲熟悉吉他推弦釋出,每次聽到虎神把這個音彈得這麼漂亮,總會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是起來。



要怎麼說,這首歌今天聽起來就是有點失焦卻還是形體清晰的勇敢,記得你在末日來臨之前,會的我會的,再怎麼累,沒有力氣飛,還是會睜開眼睛看著你們,聽你們唱這首我們一起唱了六年的歌。




突然好想聽月夜越墮落,大概是因為今天太快樂了,你們精采的表演可能又要讓我忘掉回家的路。但如果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可以一直聽著你們嗎?




200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