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邊坐了一位背對著我的同事，雖然業務沒交集，偶爾互相幫忙處理電話，就這樣各自安好的待著。

今天聽到了她講電話講到鼻塞，壓低聲量卻鬼打牆的說著某些關鍵字：老師，記警告，畢業，留級，態度不佳…電話掛掉了，抽衛生紙的聲音此起彼落，我鼻子突然忙碌起來打噴嚏，某些同事也開始出現老人咳或是鼻塞擤鼻涕的症狀，有人則是忙著跟機關吵架然後用力掛上電話，另一支電話此刻又響起，沒事的人打字很大聲根本藐視靜音鍵盤的功能…我突然覺得這是一種很微妙的職場善意；雖然我無法擦拭你的淚水，但我可以幫你轉移某些肅殺情緒中的注意力。

母親的眼淚是種非常微妙的珍珠，如此高傲強勢包裝著脆弱不爭氣的滑落瞬間，大珠小珠落玉盤到心底又莫名的委屈與擔心。跟老師吵架是天經地義『如果老師覺得要記警告就記，但不要來跟我說沒交作業就不能畢業這件事』，她聲音顫抖卻冷靜異常地說出來。我都覺得，大家都有壓力，為什麼老師還要增添壓力到母親身上呢？老師也許也有學校的壓力，母親也有職場或是家庭的壓力，孩子也有做為學生的壓力，女性的循環，很容易陷入情緒的陷阱裡；然後這種集體的情緒陷阱，又被父權體制壓榨著：你爸爸說…你的主管說…『說甚麼，又怎樣？』這是我心裡完完全全毫不掩藏的OS，如果父權那麼偉大，那老師可以都打電話給爸爸就好了啊，反正就是欺負會做事會擔心的媽媽。

有一派說法是：老師只是想藉助母親的力量去鼓勵孩子

老天爺有人發現這命題有誤嗎？

啊！媽媽！神奇的媽媽！媽媽萬能！

媽媽只是媽媽…母親有力量但不隨意出借。

孩子是母親的至寶，孩子被脅迫不成就找媽媽，或是孩子被貼標籤就怪媽媽，這合理？那個脅迫的人呢？或是貼人家標籤的人呢？

母親的眼淚是珍珠，只有母親與孩子之間的關係才能歷練的珍珠。

其實不論何種關係，都不應該有閒雜人等，應該可以單純點，人生也簡單點，學習在某些體制裡取得平衡甚至進一步帶來善意，是我常常提醒自己要省思的部分。心誠求之，雖不中不遠矣。在心態上也能保持朝著某些方向前進，那就離某個方向更靠近。日子已經夠苦了，我們如何去用甜來讓生活變得苦甘與值得回味呢？

題外話就是昨天與好朋友阿飄下午茶時，一直想到完整這兩個字，另一篇小文再細聊；但這兩個字本質上有點詭譎就是了。

母親與孩子是多麼有緣份的一段關係，妳有提煉出珍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