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8-23 12:26:23Kouji
20150823 對「本我—邪惡」的一點思考
當代生活特點之一之過度的、非功能性殘忍概念⋯⋯:一種從「原教旨主義」種族主義和/或宗教大屠殺到大都市中青少年和無家可歸者暴力的「無意識」爆發的殘忍性;一種人們試圖稱之為本我-邪惡的暴力;一種並不基於任何功利主義或意識形態原因的暴力。⋯⋯我們在這兒所遭遇到的是真正的本我-邪惡,就是說,由自我與快感之間最基本的不平衡關係、由快樂與處於其中心的快感的外在身體之間的緊張狀態所構建和激發的邪惡。——Slavoj Žižek
當我們面對隨機殺人這樣無目的、無意義的殘忍而困惑於其原因的時候,其實早就有人對這些現象進行了思考與探索,並推出了他們的見解與理論。一方面,這提醒我們,在一些問題的思索上,其實我們並不孤獨;另一方面,佐以生活中的所見所聞,當代社會的問題已經糾結成一巨大的網,網中的每一條線每一個結都纏繞在一起,一條牽動一條,一個拉扯一個,別說企圖將其理順重整,甚至用亞歷山大之劍也無法將其解開。
想要改變似乎已經不可能了:每一次的示威遊行宛如一場嘉年華會,充滿了激情卻又無功而返;每一次的吶喊抗爭都在國家暴力機器的踐踏下以血淚收場,而施暴者依舊我行我素,甚至得到讚揚。當試著以實質性的單一目標進行改變,才會體會到當權者掌握了一切;話語不再具有意義和立場,行走在施暴者與受害者兩端、「意義」與不再具有內容和形式,且不斷流失,甚至連這個詞語都成為一種笑柄與商品拜物教的噱頭。難怪乎我們這個時代會產生這麼多後現代對政治投降、甚至為暴力者辯護的知識份子。
所謂「本我—邪惡」的暴力,用更直白的方式來說,不正是某種比動物性本能更為暴力的邪惡,它是一種疊加在動物求生存所需暴力之上的不必要的暴力,因此很明顯地它是一種文化、社會的產物而非自然的生成。面對這樣一種邪惡,人們幾乎找不到所謂的解決之道,一方面,它是資本主義數百年來累積的結果,另一方面,構成這種邪惡的正是當代社會這「戈爾狄俄斯之結」;再者,對這一邪惡的所有論述,要嘛成為一種預言,要嘛被吸收成為這一邪惡的參考理論,成為這一邪惡的補充來源。
惡隨著人類社會「利維坦式」的前進而演化,它不但從舊有的隱蔽處走出來,並且不斷演化轉變出新的邪惡,每一個新的邪惡都是我們這個時代以及我們自身言行的產物,一個畸形的產物,也許在人們高聲痛斥每一個新的邪惡並急求改善之道的時候,心裡已隱約知道這個邪惡將與我們形影相隨,我們只能私下默默地祈求這個邪惡不要「偶然地」臨到了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