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要變成熟才行。

不管是髮型、面容、體型，就連個性也要成熟才可以。


可是呢，本性難移。

就算經過許久……不，或許更久的時間，如果沒有真正的下過功夫，說實在話個性根本不會改變什麼。

就像他，就算嘴上說的好像很神勇一樣，自己還不是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

對，沒有勇氣去見她。


為什麼呢？其實要他說仔細點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許說，不知道要拿什麼臉去見她吧。的確，自己在外頭逍遙這麼久，雖然不是說在外面有女人這樣，但自己的確是遊玩了很久。

其實……自己也不是要這樣的。自從那一次離開木葉後，每一天每一夜都希望回到木葉見見她，可惜總是沒辦法拉下臉，沒錯，自尊不允許，再白話一點，就是愛面子。

所以他總是走到木葉門口就折返回來，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下一次吧下一次吧。

結果總是下一次下一次，就這樣拖了許多年卻半次面都沒有見到。但是他要保證，自己是真的沒有對其他女人動過心的。

這麼多年來，他也是遇過不少值得他欣賞的女孩子，但是無法避免的是，他根本就忘不了她，所以他對那些女孩子也只能說是純粹的欣賞，也沒有意思想要再進一步的發展。

應該說，他根本就不想。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


常常叼著菸，望著眼前的冰紅茶，思索著自己見到她時該說些什麼，但是情況總是一樣的───沒有結果。

就像現在，他站在宇智波家那已結冰的湖前，叼著菸，望著天。

眸子望著暈黃的夕陽，感嘆自己雖然神勇的進了木葉，但是還是依舊不知道該怎麼去見見她。或許吧，他就是不知道怎麼拉下臉。

哎呀哎呀，該說＂好久不見。＂嗎？這未免也太老套了，而且這樣鐵定會讓氣氛更加處於尷尬，不行不行，下一個。

＂你變漂亮了。＂這個也未免太死板了，不行不行。

＂抱歉，之前有事耽擱到。＂這個呢？哀，這一看就知道是謊言，而且還會讓對方誤以為自己在外頭有女人，不行不行。

抽一口菸，啜息。

總是這樣，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好結果。


「今天是聖誕夜哀。」

他淡淡的開口，無奈的把手插回口袋中，沒辦法，天氣冷。

話說，記得鳴人那傢伙好像有說過她打算在聖誕時決定一個新男友。真糟糕，那自己必須在今天晚上有個結果，然後殺到她家好好問個清楚才行。

思索著，無奈著，搔了搔頭，又放下。

接著，想睡了。


把菸給熄了，丟進了遠處的垃圾桶，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無奈的又嘆了口氣。

哎呀哎呀，他現在到底要去哪裡好呢？


》


「佐助？」

感覺到有人在推著他，他不耐的翻了翻身，打算把那擾人卻又熟悉的聲音給蓋掉，呼……還是一樣軟軟的感覺………還是一樣有著清香的味道………。

終於發覺了不對勁，趕緊睜開眼也改變不了事實，印入眼簾的是那雙好像幾百年沒見過的清澈碧眸。

他驚訝的差點要尖叫，後知後覺的才發現原來自己無意識的走進她家就這樣睡著了，就像以前自己也常常翻牆闖到這裡來睡覺一樣。

不過當時都是小孩子，光是牽手或者抱抱都可以臉紅的像什麼樣，再來個接吻就會害羞的想要鑽洞一樣。沒有錯，就算當時他翻牆跑來跟她睡覺，兩個人也頂多只是抱在一起睡覺，第二天還會害羞的不敢看著對方。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

長大了，成熟了。


他抿了抿自己的唇，無可避免的，他緊張了。

就算他演練過一千遍台詞，就算他幻想過一千遍他們見面的場景，偏偏沒想過現在這種不知道該怎麼辦的狀況下。

「呃………這個………。」他有些生澀的開口，就像電影一樣，他的眸子左看右看，心裡卻不斷罵著自己是笨蛋。

「是佐助吧，呵………好久不見吶。」

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語氣雖然不穩定卻有種莫名的安心，她慢慢放下了自己背著的包包，她回眸對著他再一次劃出微笑，「佐助，要不要吃我發明的番茄蛋包飯？」

「啊？喔……恩……恩。」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他滿腦子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她的改變。

不只是她的外貌、髮型、以及體型改變了………個性也改變了。

歲月會使一個人改變的。就像他，別人說他話變多了；就像鳴人，他變的會反駁別人；也就像她，變的溫柔。

她的髮已經留長了，她的臉已經變的更成熟了，她的體型也變的更加窈窕了。不能避免的是，自己看到她時依舊心跳加快。

她的改變也讓自己感到失落。在她改變的時候，自己不在她身旁………。他不知道這些年以來，是誰伴隨在她左右？自己是忌妒，但是同樣的自己也感到後悔。

明明知道會這樣，當時就是沒有勇氣闖進木葉見見她，偏偏要別人給點自己刺激，不……應該說，要別人給了自己回木葉的理由，才敢回來見見她。


「佐助，好囉。」

外頭傳進她的聲音，打進自己的耳朵。

移動著自己的身子，從床上下來，把腳套進了她早為他準備好的室內鞋，不自覺的稍稍打量她的房間，恩……比起以前像小女孩的房間，現在的房間也是裝飾成女人的樣子了。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長大了。

慢慢步出她的房，感覺到空間一切都變了小些……畢竟，自己的體型也變大了，以前覺得有些龐大的東西，現在反而太小了些。就像現在，他的身高差點讓他撞到門板。

她依舊是帶著微笑，放下手中的蛋包飯在桌上，小手伸到自己背後解下了合身的圍裙，漂亮的粉髮在垂首時搖曳了下來。

他搔了搔自己的頭，老實說……他肚子的確是很餓啦，畢竟自己一睡就睡到晚上了……肚子會餓也是正常的……但是，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吧？

「那個……我聽說妳………。」

「嗯？喔，是呀，我當上醫療部長了。」


「不是……我是要說……聽說妳明天打算選………。」

「咦？佐助你消息真靈通呢，我明天的確打算選一個特別助手來幫我醫療部份的工作呢。」


「呃……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打算……。」

「我肚子都餓了呢，佐助你不吃？」

這……這女人真的變了。

以前那個不會打斷人家話、把自己的話當神說的話一樣的青春可愛小女孩居然變成這種溫柔卻近乎危險的女人！

他尷尬的吞了吞口水，她的改變的確讓他嚇到，但是……每個人都會改變的，不是只有他………。

只是、只是有些落寞而已………。



吃著她做的飯，香溢的味道還有抓的剛剛好濃度的番茄味，老實說，真的很入味哀。不過這不是重點吧。

放下餐具，對上她那雙有些不解的雙眸，他嘆了口氣。


「妳……不，應該說，聽說妳打算找新對象？」

努力想要把語氣說的好像家常便飯，但是呢，就算語氣再怎麼無所謂，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所以一說出口就後悔了，但是想收回話也已經是不可能了。唉呀哎呀，真是該死哀。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髮，只能看她能給自己什麼反應。

她倒是傻傻的盯了自己一會兒，接著小聲的輕笑出來，碧綠色的眸子也漾著淡淡笑意，跟以前比起來，現在的她反而有著柔弱之美。

不置可否的，他知道自己臉燒紅了。

不過形象不可滅，也不可能再像小時候那種靦腆的小男孩，他裝做不耐的皺起眉，看著她。「有什麼好笑的？」口氣卻有點小孩子。

她微微抬起眼看著他，唇邊的笑意沒有停下，「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你居然開口就是問這個。」

「………。」能說什麼呢，總不能說是因為有個好理由所以殺到她家吧？


「佐助，你想很多呢，這些消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蛤？！」

他有些訝異到頭從手上滑下，不過馬上意會到形象的趕緊閉上嘴巴，然後尷尬的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習慣的開口，「所以………所以……你也沒變成什麼鬼大眾什麼的情人？」

「噗，佐助君好像沒了解到香燐姊和鳴人的意思吶。」

「還能有什麼意思？」怪了，她認識香燐那隻母雞？


「他們口中的大眾情人吶，只是說很受歡迎而已呀。」

看她說的自然的像是不重要的事情，在他耳裡卻意外的刺耳，好笑，受歡迎不就代表有多少男人也在追求她？！

「老實說，可能是有人誇大事實而已吧，我只是說要在聖誕節那天選個助手而已，什麼時候助手換成男朋友我就不知道了。」她微微偏過頭想了想，「不過呢，倒是有很多男人送我東西喔。」

看來這危險的話題不能在持續下去，不然自己可能會捏斷手中的筷子。


「………那這幾年，過的好嗎？」他開了話題，但這句話可不是問她生活上的事情，是隱隱約約的暗示她……這幾年，你有想過要有新的對象麼？

不知道為什麼的，他們兩之間沒有改變的，就是默契。

不管是哪方面，他們的默契都合得來。她傷心時他安慰；他憤怒時她安撫；他受傷時她照顧；她哭泣時他在身旁。甚至連戰鬥中的廝殺，他們也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她聞言，微微的偏頭想了一下，最後帶著微笑垂著眸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果汁，手慢慢的繞著吸管，「這幾年呢，也是見過、欣賞過不少男人的。」

「…………。」他沒有說話，畢竟自己也是差不多。

「不過呢，我還是一直給你挽回的機會喔。」她甜甜的露出微笑，眸子裡漾著溫柔的漣漪………以及，他以為不會再為他撥起的陣陣愛情的漣漪。

就如同自己，因為心裡忘不了對方，所以讓自己的這段歲月空白了許久……只因為，想留給對方。

他知道自己有被感動到，黑眸定定的看著她的眸，抿緊了些下嘴唇，他們兩之間的氣氛安靜了下來，卻感覺不到尷尬。

「妳………願意原諒我？」

有些不可思議的小聲問道，自己這幾年可是半個面都沒見過，連捎個信都沒有，不管是誰都會以為自己是要離開她、拋棄她，再壞一點想就是外面有女人了。

他設想過太多他們見面的場景，像是她看到他那一霎那就哭了之類的……呃，這是有點劇情化拉……不然就是，她一邊哭一邊罵著自己之類的……總而言之，這些場景都是從電視上看下來的啦……。

不過呢，她的反應就好像跟朋友一般聊天，沒有哭泣、沒有憤怒、也沒有疑問一般。這樣的她，反而讓他更加緊張了。

她抿起了笑。「佐助，你不是最知道，我比你還要了解你麼？」她輕聲的說著，眸子對上他的，「我自然的也知道你的自尊心。」

意思就是，她完全的知道他曾經在木葉門口繞來繞去就是不敢進去；她完全知道自己根本不知道拿什麼面子去見她；她也完全知道自己是因為聽到留言就以這個理由進來見她！

她還真的太了解他了吧。


「那佐助，這幾年你過的好嗎？」

「阿……跟你差不多吧，也是遇過不少值得欣賞的女孩子。」



「呵，我不是記得男人最喜歡one night love？」

「一夜情？你不是很了解我麼？你認為我會麼？」被誤會的感覺真不好。



「噗……佐助，你變的話多了點呢。」

「…………。」


好啦好啦，他是知道自己以前話少的像什麼樣，一個句子不超過十個字，但也沒這麼誇張吧。無奈的笑了笑，算是默認自己話是變多了一點。


「而且佐助，我發現你會笑呢，以前很少看到你笑的說呢。」

「妳跟鳴人那小子都說過同樣的話。」



「噗……會不會是哪個女孩改變你的？」

「………妳想知道那女孩是誰？」

不置可否的，他的話帶點了犯罪意味，眸子閃爍著不符合的光芒，嘴角也微微的上揚，「小心，點頭的話這可不是一般的＂睡覺＂。」

「呵……佐助，我發現你也變的那麼一點色色的耶，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眸子裡也漾著些許幸福，或許吧，畢竟她等了這麼久。

「不是你的錯覺。」

他淡淡的開口，笑容依舊沒有歛下，眸子看著她，告訴她自己的認真。他們都知道，只要她點頭，他們會重新開始。


在這一個聖誕夜。



「佐助，」她的小手慢慢覆上他的手，不同的溫度相容著，她漾著溫柔的微笑，「今年，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喔。」

「恩。」



「我們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喔。」

「恩。」



「所以，佐助打算怎麼給我一個聖誕夜呢？」

「………有沒有人曾經對妳說，妳變的很會勾引人？」



「你好像是第一個這麼說的呢。」

「…………妳也變的很會裝傻。」


相視著，忍不住的露出微笑。

唇相映。







外面的雪下著。

手與手緊緊相扣著，印在柔軟的白色床鋪上。





───為什麼妳還願意接受我？

───那為什麼佐助沒有交新的女朋友？



───我們重新開始吧。

───佐助，我們好像沒分手過耶。



───妳變了真的很多。

───佐助你也老了幾歲了呢。





嘆了口氣，沒想到溫馴的小白貓已經會伸爪子了。

他躺在床上，懷裡抱著她，白色的被單蓋在他們相擁的身子上。旁邊的桌上，放著他以後都不會再碰的香菸包。


眸子望著窗外慢慢飄下的雪，鈴鈴鈴的鈴鐺聲響遍整個街頭，為冰冷的增添點愉悅的氣氛吧。



他的心重新沸騰了。


想起以前總是一個人在白茫茫的雪中孤獨，是她給予他溫暖，把他救出孤獨中；而這段與她分別的日子中，自己在雪中都會想起她。

以為自己失去了，卻還是抓住了。


「那是因為，我們都長大囉，什麼事情都可以看的清楚，不會再像小孩子一樣只看著表面了喔。」

她躺在他身上，露出微笑淡淡的開口，碧眸也閃爍著光。

他也微笑。




「搞不好………妳是聖誕老公公送我的聖誕禮物呢。」

他玩著她粉色的頭髮，纏在手上。

「佐助，敢情你是在和我調情？」



「………我沒有。」񗹤

這女人，說話居然變的這麼大膽了。自己都被她的直話給嚇到。

「恩，說的也對，我只是你的小情人。」



「……………。」能說什麼？

「今天是聖誕節呢，剛剛聖誕夜過去了，聖誕快樂，佐助。」

她帶著微笑，溫柔的樣子很難想像剛剛說出語羞死人的話。



「………聖誕快樂。」

「恩。………如果你說我是你的禮物，那我就把自己取名為聖誕小情人送給你好了，你覺得這名字如何？」她重新趴在他的身上，有些撒嬌的聲音。



「……不好吧。」

「……………。」



「別走……好好，這名字很好。」

「嘻嘻，佐助我好喜歡你喔。」



「哀………妳變的不但會反駁我、還異常大膽，我還以為妳變溫柔了。」

「就像我也以為佐助會變的更加冷酷，沒想到話變多了、也會笑，而且還會正眼看著我呢，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喔。」

…………的確。



「不過現在，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嘛。」

「所以，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喔。」



「所以，佐助你這次打算待多久？」

「………看我的＂聖誕＂小情人的表現。」



「喔？敢情你是在跟我求婚？」

「…………妳這女人未免太敏銳了吧？」也未免太了解我了吧？

「不過如果你再求婚一次，我願意嫁給你喔，佐助。」




















「你願意嫁給我嗎？櫻。」

「我願意。」











聖誕快樂。

完ˇ


後記：

　　一夜情那個英文字母我是用掰的，千萬別學阿＞口＜！囧ˇ

　　我打算先發這篇文章再貼圖ˊˇˋ，不然會拖太久……是阿，我也還沒出新年的賀文嗄嗄嗄！！＞口＜！！（撞豆腐）

　　話說，我自己也在畫漫畫了，畫好第一章節，總共八頁還是九頁忘記了，詞阿之類的都做好了，但是就剩下電腦合成。

　　可是我不會電腦合成阿Ｑ口Ｑ！根本從來都沒有試過，而且重點是，我也不知道漫畫的真正製作過程嗄嗄嗄，害我有點想找倪恩大人問一下ˊˋ

　　話說漫畫的故事，是在說海灘ˇ（很老套吧）　我也不知道算算搞笑，但是我的確想要把他們畫搞笑＝　＝　噗噗，等我回台灣我就ｐｏ上來吧ˇ


　　所以，留言吧！！孩子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