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遼東三傑與鄭大為事件
明末遼東三傑與鄭大為事件
熊廷弼(1569~1625)
明代軍事家,民族英雄。字飞百,亦作非白,号芝冈,湖北江夏字飛百,亦作非白,號芝岡,湖北江夏(今湖北武昌)人,楚党。(武昌)人,楚黨。熊廷弼有胆略,知兵事,且善射,为明末“ 辽东三杰 ”之一。熊廷弼有膽略,知兵事,且善射,為明末『遼東三傑』之一。 少时家境贫寒,放牛读书,刻苦强记。少時家境貧寒,放牛讀書,刻苦強記。萬曆二十五年(1597)舉鄉試第一,次年中進士,授保定推官,盡釋被稅監王虎冤繫獄者多人,並上撤礦疏,以能擢為監察御史 。
《明史》稱其『有膽知兵,善左右射。』,『性剛負氣,好謾罵,不為人下,物情以故不甚附。』三十六年巡按遼東。面对辽东地广人稀,边防多事,特别是后金势力兴起,指出李成梁罪可至死,并提出保卫辽东的方略——“实内固外”和“以夷攻夷”。面對遼東地廣人稀、邊防多事,特以後金勢力興起,指出李成梁罪可至死,並提保衛遼東方略『實內固外、以夷攻夷』。实行军屯,建粮仓十七所,三年之内屯积粮谷三十万石。實行軍屯,建糧倉十七所,三年內屯積糧穀三十萬石。修建七百余里的边墙以及城池七座、墩台一百余座,按劾将吏,军纪大振。修建七百餘里邊牆以及城池七座、墩台一百餘座,按劾將吏,軍紀大振。并上疏备陈修边筑堡、以守为战的存辽大计,与巡抚杨镐之议不和。上疏備陳修邊築堡、以守為戰存遼大計,與巡撫楊鎬之議不和。不久督学于南直隶,以严明声闻。不久督學於南直隸,以嚴明聲聞。
四十七年,在与后金军的萨尔浒之战中,经略杨镐指挥的号称四十七万大军惨败,从此明朝力量大衰,在辽东失去优势,不得不由进攻转为防御。四十七年,在與後金軍的薩爾滸之戰中,經略楊鎬指揮號稱四十七萬大軍慘敗,從此明朝力量大衰,於遼東失去優勢,不得不由進攻轉為防禦。战后,经廷议,擢升熊廷弼为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代杨镐为辽东经略 。戰後,經廷議,擢升熊廷弼為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代楊鎬為遼東經略。其时开原、 铁岭相继失陷,沈阳军民纷纷逃奔。其時開原、鐵嶺相繼失陷,瀋陽軍民紛紛逃奔。熊廷弼到任后,逮捕了准备逃跑的知州李尚皓;斩杀逃将刘遇节等,以求稳定军心。熊廷弼到任後,逮捕準備逃跑之知州李尚皓;斬殺逃將劉遇節等,以求穩定軍心。前辽东经略杨镐被熊廷弼逮解进京下狱,前辽东总兵李如柏 (李成梁之子,萨尔浒大败中唯一没有被歼灭的一路总兵)被召回北京后自杀。前遼東經略楊鎬被熊廷弼逮解進京下獄,前遼東總兵李如柏(李成梁之子,薩爾滸大敗中唯一沒有被殲滅的一路總兵。)召回北京後自殺。
熊廷弼在任期间督造军器,修缮城堡,调兵遣将扼守各冲要地点,互为应援,守备大固。熊廷弼在任期間督造軍器,修繕城堡,調兵遣將扼守各衝要地點,互為應援,守備大固。他还亲巡沈阳 、 抚顺 ,相度形势,召置流移,安定民心。並親巡瀋陽、撫順,相度形勢,召置流移,安定民心。熊廷弼的策略是以守为主,反对浪战,并联合朝鲜牵制后金,卓有成效,使后金军一年多内不敢轻进。熊廷弼之策略以守為主,反對浪戰,並聯朝鮮牽制後金,卓有成效,使後金軍一年多內不敢輕進。
明光宗 泰昌元年(1620)八月,时明神宗方死,明光宗即位。 明光宗泰昌元年(1620)八月,明光宗即位。努爾哈赤再攻瀋陽,熊廷弼親自督陣,擊退後金,遼東局勢初步穩定。
熹宗初立,此时杨镐的叔父杨渊怪熊廷弼不肯保奏杨镐,反把他押解进京,所以联手与熊廷弼不睦的御史冯三元、大学士顾慥、尚书姚宗文等上疏弹劾熊廷弼,说熊廷弼在边地假名增税,勒索小民,声言筑城御敌,实是误国欺君。熹宗初立,此時楊鎬叔父楊淵怪熊廷弼不肯保奏楊鎬,反把他押解進京,所以聯手與熊廷弼不睦之御史馮三元、大學士顧慥、尚書姚宗文等上疏彈劾熊廷弼,說熊廷弼邊地假名增稅,勒索小民,聲言築城禦敵,實是誤國欺君。明熹宗诏下熊廷弼于狱。明熹宗下詔獄熊廷弼。左辅杨涟上疏挽救,才下旨革熊廷弼职。左輔楊漣上疏挽救,才下旨革熊廷弼職。
朝廷以袁应泰代。朝廷以袁應泰代。在天启元年(1621)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辽东重镇沈阳、辽东首府辽阳相继失陷,袁应泰畏罪自杀,辽河以东全部沦为后金所有。在天啟元年(1621)不到一年之間,遼東重鎮瀋陽、遼東首府遼陽相繼失陷,袁應泰畏罪自殺,遼河以東全淪為後金所有。明熹宗再度起用熊廷弼,熊廷弼被召入朝,提出三方佈置之策:在廣寧(今遼寧北鎮)厚集步騎以牽制後金主力;在天津與登、萊(今山東蓬萊、掖縣)各設巡撫,置舟師,乘機入遼南;在東面聯合朝鮮從後方打擊後金;在山海關設經略,節制三方。
明朝任命他为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驻山海关,第二次升任辽东经略。明朝任命他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駐山海關,第二次升任遼東經略。朝廷同时擢王化贞为巡抚。朝廷同時擢王化貞為巡撫。王化贞虽然有胆略,但是他对后金的军事力量估计不足,主张主动出击,三个月内荡平后金。王化貞雖然有膽略,但是他對後金軍事力量估計不足,主張主動出擊,三月內蕩平後金。二人一主战,一主守,造成“经抚不合”的局面。二人一主戰,一主守,造成『經撫不合』局面。然而朝廷上争论的结果是支持王化贞而放弃熊廷弼的策略。然而朝廷上爭論結果是支持王化貞,而棄熊廷弼之策略。王化贞拥重兵守广宁,而熊廷弼则徒拥经略虚名,仅有数千军士。王化貞擁重兵守廣寧,而熊廷弼則徒擁經略虛名,僅有數千軍士。王化贞不听节制,计划以降敌明将李永芳作为内应,发动进攻。王化貞不聽節制,計劃以降敵明將李永芳作為內應,發動進攻。还没来得及实施,天启二年(1622)正月,努尔哈赤亲率五万人马,分三路向河西进攻。還未及實施,天啟二年(1622)正月,努爾哈赤親率五萬人馬,分三路向河西進攻。渡过辽河 ,攻占西平堡。渡過遼河,攻占西平堡。王化贞调出广宁 、闾阳的守兵去攻打后金军队,三万大军全军覆没。王化貞調出廣寧、閭陽的守兵去攻打後金軍隊,三萬大軍全軍覆沒。
同时后金方面派入广宁的间谍孙得功挑起了兵变,打开城门迎接后金军队。同時後金方面派入廣寧間諜孫得功挑起了兵變,打開城門迎接後金軍隊。王化贞狼狈逃出广宁,在右屯见到熊廷弼。王化貞狼狽逃出廣寧,在右屯見到熊廷弼。王化貞在熊廷弼面前痛哭流涕,熊廷弼嘲笑他:『你那六萬軍隊三個月蕩平後金計畫,進行得怎麼樣了?』王化貞建議再設法阻擊後金軍隊,熊廷弼認為事已不可為,遂撤回山海關。
廣寧失守,熊廷弼竟未率軍入城進行殊死戰,盡守土之責,只是消極退至山海關,接著王化貞也退入關內。山海關以外的整個遼東完全被努爾哈赤佔領,消息傳至北京,上下大震,「京師戒嚴,士大夫日夜潛發其幣南還,首鼠觀望。」山海關以外的整個遼東完全被努爾哈赤佔領,消息傳至北京,上下大震。王在晉上疏:「東事一壞於清(河)、撫(順),再壞於開(原)、鐵(嶺),三壞於遼(陽)、沈(陽),四壞於廣寧。初壞為危局,再壞為敗局,三壞為殘局,至四壞則棄遼而無局,退縮山海,再無可遲。」
天启二年(1622)二月,明政府将王化贞、熊廷弼逮捕听候审理,后经刑部和大理寺的审判,二人处以死刑。天啟二年(1622)二月,明政府將王化貞、熊廷弼逮捕聽候審理,後經刑部和大理寺的審判,二人處以死刑。楊漣、左光斗等人上書冤之,反被誣以受賂,東林黨人皆入大獄。熊廷弼被殺不只是因為他丟掉遼東,也是由於魏忠賢的陷害。
天启初年东林党人和魏忠贤党斗争激烈。天啟初年東林黨和魏忠賢黨鬥爭激烈。天启四年(1624)六月,东林党人左副都御史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二十四条罪状。天啟四年(1624)六月,東林黨人左副都御史楊漣上疏彈劾魏忠賢二十四條罪狀。魏忠贤大兴党狱,为了迫害东林党人,就乘机诬陷东林党人接受熊廷弼贿赂。魏忠賢大興黨獄,為了迫害東林黨人,就乘機誣陷東林黨人接受熊廷弼賄賂。他的党徒冯铨又编造伪书《辽东传》陷害熊廷弼,说:“此书为熊廷弼所作,流传市上,希图为自己开脱。”,阁臣黄立极建议:“夜半片纸了当之!”通过杀害熊廷弼,来打击东林党。他的黨徒馮銓又編造偽書《遼東傳》陷害熊廷弼,說:「此書為熊廷弼所作,流傳市上,希圖為己開脫。」閣臣黃立極建議:「夜半片紙了當之!」通過殺害熊廷弼,來打擊東林黨。天启五年八月二十八日五更,刑前,主事张时雍见熊廷弼胸前挂一执袋,问是何物?天啟五年八月二十八日五更,刑前,主事張時雍見熊廷弼胸前掛一執袋,問是何物?熊廷弼答道:“此谢恩疏也。”张时雍冷笑道:“公不读《李斯传》乎?囚安得上书!”熊廷弼怒道:“此赵高语也。”张时雍一时无言。熊廷弼道:「此謝恩疏也。」張時雍冷笑道:「公不讀《李斯傳》乎?囚安得上書!」熊廷弼怒道:「此趙高語也。」張時雍一時無言。
熊廷弼被冤杀,传首九边 。熊廷弼被冤殺,傳首九邊。死前奏疏也被毁弃不报。死前奏疏也被毀棄不報。御史梁梦环诬告熊廷弼生前侵盗军资十七万余两,追抄其家产,熊廷弼的长子熊兆圭,不堪受辱而自杀 ,其女熊瑚愤激过度,吐血身亡,江夏知县王尔玉为讨好阉党,将熊家两名婢女的衣服褪去,笞四十。御史梁夢環誣告熊廷弼生前侵盜軍資十七萬餘兩,追抄家產,熊廷弼長子熊兆圭,不堪受辱自殺,其女熊瑚憤激過度,吐血身亡,江夏知縣王爾玉為討好閹黨,將熊家兩名婢女之衣褪去,笞四十。人们无不为之“愤叹”。人們無不為之『憤嘆』。崇祯元年(1628),魏忠贤伏诛,工部主事徐尔一等上疏为熊廷弼申冤,不果。崇禎元年(1628)魏忠賢伏誅,工部主事徐爾一等上疏為熊廷弼申冤,不果。第二年五月,大学士韩爌再上疏成功, 崇祯帝诏许其子持头归葬,始得昭雪。崇禎二年,大學士韓爌再上疏成功,崇禎帝詔許熊廷弼子持頭歸葬,始得昭雪。谥襄愍。諡襄愍。遗著有《熊襄愍公文集》。遺著有《熊襄愍公文集》。
清乾隆帝仰其英德,讚熊廷弼:『材優幹濟,所上封事語多剴切。而彼之君若不聞,曉暢軍事,為明代巨擘。』親為批識云「觀至此為之動心欲淚;而彼之君若不聞,明慾不亡得乎?」下詔起用五世孫,於江夏修賢鄉建享堂,於紙坊廣坊嶺修祠墓。《明史》:『惜乎廷弼蓋世之材,褊性取忌,功名顯於遼,亦隳於遼。倘廷弼效死邊城,義不反顧,豈不毅然節烈丈夫哉!廣寧之失,罪由化貞,以門戶曲殺廷弼,化貞稽誅者且數年。』
近人閻崇年則認為熊廷弼第一次巡佐遼東有功,第二次有方,第三次則有功、有過。他雖被委以重任,其三方布陣的構思也曾經被認同,而實際根本無法實施,即使沒有王化貞扯後腿,廣寧(今遼寧北寧市)之失也是必然的結果。『守禦之具甚備,即贼至城下,未必可攻而入也。以熊廷弼在軍中威信,又有一支可靠的兵馬,應是可鎮壓亂兵。再者,即使廣寧確定已不可守,如王化貞所言,守衛寧前(寧遠、前屯),後金兵力有限,無力深入,整個遼東也未必淪陷。』但熊廷弼只看王化貞鬧笑話,將物資一律燒毀,引導數十萬軍民退守山海關,卻沒有進行最後的廣寧保衛戰,於是金兵不費一兵一卒佔領遼東,成為後來魏黨殺熊廷弼一大口實。
熊廷弼,字飞百,江夏人。熊廷弼,字飛百,江夏人。 万历二十五年举乡试第一。萬曆二十五年舉鄉試第一。 明年成进士,授保定推官,擢御史。明年成進士,授保定推官,擢御史。
三十六年,巡按辽东。 三十六年,巡按遼東。 巡抚赵楫与总兵官李成梁弃宽奠新疆八百里,徙编民六万家于内地。巡撫趙楫與總兵官李成梁棄寬奠新疆八百里,徙編民六萬家於內地。已,论功受赏,给事中宋一韩论之。已,論功受賞,給事中宋一韓論之。 下廷弼覆勘,具得弃地驱民状,劾两人罪,及先任按臣何尔健、康丕扬党庇。下廷弼覆勘,具得棄地驅民狀,劾兩人罪,及先任按臣何爾健、康丕揚黨庇。疏竟不下。疏竟不下。 时有诏兴屯,廷弼言辽多旷土,岁于额军八万中以三分屯种,可得粟百三十万石。時有詔興屯,廷弼言遼多曠土,歲於額軍八萬中以三分屯種,可得粟百三十萬石。帝优诏褒美,命推行于诸边。帝優詔褒美,命推行於諸邊。 边将好捣巢,辄生衅端。邊將好搗巢,輒生釁端。 廷弼言防边以守为上,缮垣建堡,有十五利,奏行之。廷弼言防邊以守為上,繕垣建堡,有十五利,奏行之。岁大旱,廷弼行部金州,祷城隍神,约七日雨,不雨毁其庙。歲大旱,廷弼行部金州,禱城隍神,約七日雨,不雨毀其廟。 及至广宁,逾三日,大书白牌,封剑,使使往斩之。及至廣寧,逾三日,大書白牌,封劍,使使往斬之。未至,风雷大作,雨如注,辽人以为神。未至,風雷大作,雨如注,遼人以為神。 在辽数年,杜馈遗,核军实,按劾将吏,不事姑息,风纪大振。在遼數年,杜饋遺,核軍實,按劾將吏,不事姑息,風紀大振。
督学南畿,严明有声。督學南畿,嚴明有聲。 以杖死诸生事,与巡按御以杖死諸生事,與巡按禦
史荆养乔相讦奏。史荊養喬相訐奏。 养乔投劾去,廷弼亦听勘归。養喬投劾去,廷弼亦聽勘歸。
四十七年,杨镐既丧师,廷议以廷弼熟边事,起大理寺丞兼河南道御史,宣慰辽东。四十七年,楊鎬既喪師,廷議以廷弼熟邊事,起大理寺丞兼河南道御史,宣慰遼東。旋擢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代镐经略。旋擢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代鎬經略。 未出京,开原失,廷弼上言:“辽左,京师肩背;河东,辽镇腹心;开原又河东根本。欲保辽东则开原必不可弃。敌未破开原时,北关、朝鲜犹足为腹背患。今已破开原,北关不敢不服,遣一介使,朝鲜不敢不从。既无腹背忧,必合东西之势以交攻,然则辽、沈何可守也?乞速遣将士,备刍粮,修器械,毋窘臣用,毋缓臣期,毋中格以沮臣气,毋旁挠以掣臣肘,毋独遗臣以艰危,以致误臣、误辽,兼误国也。”疏入,悉报允,且赐尚方剑重其权。未出京,開原失,廷弼上言:“遼左,京師肩背;河東,遼鎮腹心;開原又河東根本。欲保遼東則開原必不可棄。敵未破開原時,北關、朝鮮猶足為腹背患。今已破開原,北關不敢不服,遣一介使,朝鮮不敢不從。既無腹背憂,必合東西之勢以交攻,然則遼、沈何可守也?乞速遣將士,備芻糧,修器械,毋窘臣用,毋緩臣期,毋中格以沮臣氣,毋旁撓以掣臣肘,毋獨遺臣以艱危,以致誤臣、誤遼,兼誤國也。”疏入,悉報允,且賜尚方劍重其權。 甫出关,铁岭复失,沈阳及诸城堡军民一时尽窜,辽阳汹汹。甫出關,鐵嶺复失,瀋陽及諸城堡軍民一時盡竄,遼陽洶洶。廷弼兼程进,遇逃者,谕令归。廷弼兼程進,遇逃者,諭令歸。 斩逃将刘遇节、王捷、王文鼎,以祭死节士。斬逃將劉遇節、王捷、王文鼎,以祭死節士。 诛贪将陈伦,劾罢总兵官李如桢,以李怀信代。誅貪將陳倫,劾罷總兵官李如楨,以李懷信代。督军士造战车,治火器,浚濠缮城,为守御计。督軍士造戰車,治火器,浚濠繕城,為守禦計。 令严法行,数月守备大固。令嚴法行,數月守備大固。 乃上方略,请集兵十八万,分布叆阳、清河、抚顺、柴河、三岔儿、镇江诸要口,首尾相应,小警自为堵御,大敌互为应援。乃上方略,請集兵十八萬,分佈靉陽、清河、撫順、柴河、三岔兒、鎮江諸要口,首尾相應,小警自為堵禦,大敵互為應援。更挑精悍者为游徼,乘间掠零骑,扰耕牧,更番迭出,使敌疲于奔命,然后相机进剿。更挑精悍者為遊徼,乘間掠零騎,擾耕牧,更番迭出,使敵疲於奔命,然後相機進剿。 疏入,帝从之。疏入,帝從之。
廷弼之初抵辽也,令佥事韩原善往抚沈阳,惮不肯行。廷弼之初抵遼也,令僉事韓原善往撫瀋陽,憚不肯行。 继命佥事阎鸣泰,至虎皮驿恸哭而返。繼命僉事閻鳴泰,至虎皮驛慟哭而返。廷弼乃躬自巡历,自虎皮驿抵沈阳,复乘雪夜赴抚顺。廷弼乃躬自巡歷,自虎皮驛抵瀋陽,复乘雪夜赴撫順。 总兵贺世贤以近敌沮之,廷弼曰:“冰雪满地,敌不料我来。”鼓吹入。總兵賀世賢以近敵沮之,廷弼曰:“冰雪滿地,敵不料我來。”鼓吹入。 时兵燹后,数百里无人迹,廷弼祭诸死事者而哭之。時兵燹後,數百里無人跡,廷弼祭諸死事者而哭之。遂耀兵奉集,相度形势而还,所至招流移,缮守具,分置士马,由是人心复固。遂耀兵奉集,相度形勢而還,所至招流移,繕守具,分置士馬,由是人心复固。
廷弼身长七尺,有胆知兵,善左右射。廷弼身長七尺,有膽知兵,善左右射。 自按辽即持守边议,至是主守御益坚。自按遼即持守邊議,至是主守禦益堅。 然性刚负气,好谩骂,不为人下,物情以故不甚附。然性剛負氣,好謾罵,不為人下,物情以故不甚附。
明年五月,我大清兵略地花岭。明年五月,我大清兵略地花嶺。 六月,略王大人屯。六月,略王大人屯。 八月,略蒲河。八月,略蒲河。 将士失亡七百余人,诸将世贤等亦有斩获功。將士失亡七百餘人,諸將世賢等亦有斬獲功。而给事中姚宗文腾谤于朝,廷弼遂不安其位。而給事中姚宗文騰謗於朝,廷弼遂不安其位。 宗文者,故户科给事中,丁忧归。宗文者,故戶科給事中,丁憂歸。 还朝,欲补官,而吏部题请诸疏率数年不下,宗文患之。還朝,欲補官,而吏部題請諸疏率數年不下,宗文患之。假招徕西部名,属当事荐己。假招徠西部名,屬當事薦己。 疏屡上,不得命。疏屢上,不得命。 宗文计穷,致书廷弼,令代请。宗文計窮,致書廷弼,令代請。 廷弼不从,宗文由是怨。廷弼不從,宗文由是怨。后夤缘复吏科,阅视辽东士马,与廷弼议多不合。後夤緣复吏科,閱視遼東士馬,與廷弼議多不合。 辽东人刘国缙先为御史,坐大计谪官。遼東人劉國縉先為御史,坐大計謫官。辽事起,廷议用辽人,遂以兵部主事赞画军务。遼事起,廷議用遼人,遂以兵部主事贊畫軍務。 国缙主募辽人为兵,所募万七千余人,逃亡过半。國縉主募遼人為兵,所募萬七千餘人,逃亡過半。廷弼闻于朝,国缙亦怨。廷弼聞於朝,國縉亦怨。 廷弼为御史时,与国缙、宗文同在言路,意气相得,并以排东林、攻道学为事。廷弼為御史時,與國縉、宗文同在言路,意氣相得,並以排東林、攻道學為事。国缙辈以故意望廷弼,廷弼不能如前,益相失。國縉輩以故意望廷弼,廷弼不能如前,益相失。 宗文故出国缙门下,两人益相比,而倾廷弼。宗文故出國縉門下,兩人益相比,而傾廷弼。及宗文归,疏陈辽土日蹙,诋廷弼废群策而雄独智,且曰:“军马不训练,将领不部署,人心不亲附,刑威有时穷,工作无时止。”复鼓其同类攻击,欲必去之。及宗文歸,疏陳遼土日蹙,詆廷弼廢群策而雄獨智,且曰:“軍馬不訓練,將領不部署,人心不親附,刑威有時窮,工作無時止。”复鼓其同類攻擊,欲必去之。 御史顾慥首劾廷弼出关逾年,漫无定画;蒲河失守,匿不上闻;荷戈之士徒供挑浚,尚方之剑逞志作威。御史顧慥首劾廷弼出關逾年,漫無定畫;蒲河失守,匿不上聞;荷戈之士徒供挑浚,尚方之劍逞志作威。
当是时,光宗崩,熹宗初立,朝端方多事,而封疆议起。當是時,光宗崩,熹宗初立,朝端方多事,而封疆議起。 御史冯三元劾廷弼无谋者八、欺君者三,谓不罢,辽必不保。御史馮三元劾廷弼無謀者八、欺君者三,謂不罷,遼必不保。诏下廷议。詔下廷議。 廷弼愤,抗疏极辨,且求罢。廷弼憤,抗疏極辨,且求罷。 而御史张修德复劾其破坏辽阳。而御史張修德复劾其破壞遼陽。 廷弼益愤,再疏自明,云“辽已转危为安,臣且之生致死。”遂缴还尚方剑,力求罢斥。廷弼益憤,再疏自明,雲“遼已轉危為安,臣且之生致死。”遂繳還尚方劍,力求罷斥。 给事中魏应嘉复劾之。給事中魏應嘉复劾之。朝议允廷弼去,以袁应泰代。朝議允廷弼去,以袁應泰代。 廷弼乃上疏求勘,言:“辽师覆没,臣始驱羸卒数千,踉跄出关,至杏山,而铁岭又失。廷臣咸谓辽必亡,而今且地方安堵,举朝帖席。此非不操练、不部署者所能致也。若谓拥兵十万,不能斩将擒王,诚臣之罪。然求此于今日,亦岂易言。令箭催而张帅殒命,马上催而三路丧师,臣何敢复蹈前轨?”三元、应嘉、修德等复连章极论,廷弼即请三人往勘。廷弼乃上疏求勘,言:“遼師覆沒,臣始驅羸卒數千,踉蹌出關,至杏山,而鐵嶺又失。廷臣咸謂遼必亡,而今且地方安堵,舉朝帖席。此非不操練、不部署者所能致也。若謂擁兵十萬,不能斬將擒王,誠臣之罪。然求此於今日,亦豈易言。令箭催而張帥殞命,馬上催而三路喪師,臣何敢复蹈前軌?”三元、應嘉、修德等複連章極論,廷弼即請三人往勘。 帝从之。帝從之。 御史吴应奇、给事中杨涟等力言不可,乃改命兵科给事中朱童蒙往。御史吳應奇、給事中楊漣等力言不可,乃改命兵科給事中朱童蒙往。 廷弼复上疏曰:“臣蒙恩回籍听勘,行矣。但台省责臣以破坏之辽遗他人,臣不得不一一陈之于上。今朝堂议论,全不知兵。冬春之际,敌以冰雪稍缓,哄然言师老财匮,马上促战。及军败,始愀然不敢复言,比臣收拾甫定,而愀然者又复哄然责战矣。自有辽难以来,用武将,用文吏,何非台省所建白,何尝有一效。疆场事,当听疆场吏自为之,何用拾帖括语,徒乱人意,一不从,辄怫然怒哉!”及童蒙还奏,备陈廷弼功状,末言:“臣入辽时,士民垂泣而道,谓数十万生灵皆廷弼一人所留,其罪何可轻议?独是廷弼受知最深,蒲河之役,敌攻沈阳,策马趋救,何其壮也?及见官兵驽弱,遽尔乞骸以归,将置君恩何地?廷弼功在存辽,微劳虽有可纪;罪在负君,大义实无所逃。此则罪浮于功者矣。”帝以廷弼力保危城,仍议起用。廷弼复上疏曰:“臣蒙恩回籍聽勘,行矣。但台省責臣以破壞之遼遺他人,臣不得不一一陳之於上。今朝堂議論,全不知兵。冬春之際,敵以冰雪稍緩,哄然言師老財匱,馬上促戰。及軍敗,始愀然不敢復言,比臣收拾甫定,而愀然者又復哄然責戰矣。自有遼難以來,用武將,用文吏,何非台省所建白,何嘗有一效。疆場事,當聽疆場吏自為之,何用拾帖括語,徒亂人意,一不從,輒怫然怒哉!”及童蒙還奏,備陳廷弼功狀,末言:“臣入遼時,士民垂泣而道,謂數十萬生靈皆廷弼一人所留,其罪何可輕議?獨是廷弼受知最深,蒲河之役,敵攻瀋陽,策馬趨救,何其壯也?及見官兵駑弱,遽爾乞骸以歸,將置君恩何地?廷弼功在存遼,微勞雖有可紀;罪在負君,大義實無所逃。此則罪浮於功者矣。”帝以廷弼力保危城,仍議起用。天启元年,沈阳破,应泰死,廷臣复思廷弼。天啟元年,瀋陽破,應泰死,廷臣复思廷弼。 给事中郭巩力诋之,并及阁臣刘一燝。給事中郭鞏力詆之,並及閣臣劉一燝。及辽阳破,河西军民尽奔,自塔山至闾阳二百馀里,烟火断绝,京师大震。及遼陽破,河西軍民盡奔,自塔山至閭陽二百馀裡,煙火斷絕,京師大震。 一燝曰:“使廷弼在辽,当不至此。”御史江秉谦追言廷弼保守危辽功,兼以排挤劳臣为巩罪。一燝曰:“使廷弼在遼,當不至此。”御史江秉謙追言廷弼保守危遼功,兼以排擠勞臣為鞏罪。帝乃治前劾廷弼者,贬三元、修德、应嘉、巩三秩,除宗文名。帝乃治前劾廷弼者,貶三元、修德、應嘉、鞏三秩,除宗文名。 御史刘廷宣救之,亦被斥。御史劉廷宣救之,亦被斥。乃复诏起廷弼于家,而擢王化贞为巡抚。乃復詔起廷弼於家,而擢王化貞為巡撫。
化贞,诸城人。 化貞,諸城人。 万历四十一年进士。萬曆四十一年進士。 由户部主事历右参议,分守广宁。由戶部主事歷右參議,分守廣寧。 蒙古炒花诸部长乘机窥塞下,化贞抚之,皆不敢动。蒙古炒花諸部長乘機窺塞下,化貞撫之,皆不敢動。朱童蒙勘事还,极言化贞得西人心,勿轻调,隳抚事。朱童蒙勘事還,極言化貞得西人心,勿輕調,隳撫事。 化贞亦言辽事将坏,惟发帑金百万,亟款西人,则敌顾忌不敢深入。化貞亦言遼事將壞,惟發帑金百萬,亟款西人,則敵顧忌不敢深入。会辽、沈相继亡,廷议将起廷弼,御史方震孺请加化贞秩,便宜从事,令与薛国用同守河西。會遼、沈相繼亡,廷議將起廷弼,御史方震孺請加化貞秩,便宜從事,令與薛國用同守河西。乃进化贞右佥都御史,巡抚广宁。乃進化貞右僉都御史,巡撫廣寧。 广宁城在山隈,登山可俯瞰城内,恃三岔河为阻,而三岔之黄泥洼又水浅可涉。廣寧城在山隈,登山可俯瞰城內,恃三岔河為阻,而三岔之黃泥窪又水淺可涉。广宁止孱卒千,化贞招集散亡,复得万余人,激厉士民,联络西部,人心稍定。廣寧止孱卒千,化貞招集散亡,復得萬餘人,激厲士民,聯絡西部,人心稍定。 辽阳初失,远近震惊,谓河西必不能保。遼陽初失,遠近震驚,謂河西必不能保。化贞提弱卒,守孤城,气不慑,时望赫然。化貞提弱卒,守孤城,氣不懾,時望赫然。 中朝亦谓其才足倚,悉以河西事付之。中朝亦謂其才足倚,悉以河西事付之。 而化贞又以登莱、天津兵可不设,诸镇入卫兵可止。而化貞又以登萊、天津兵可不設,諸鎮入衛兵可止。当事益信其有才,所奏请辄报可。當事益信其有才,所奏請輒報可。 时金、复诸卫军民及东山矿徒,多结砦自固,以待官军,其逃入朝鲜者,亦不下二万。時金、复諸衛軍民及東山礦徒,多結砦自固,以待官軍,其逃入朝鮮者,亦不下二萬。化贞请鼓舞诸人,优以爵禄,俾自奋于功名,诏谕朝鲜,褒以忠义,勉之同仇。化貞請鼓舞諸人,優以爵祿,俾自奮於功名,詔諭朝鮮,褒以忠義,勉之同仇。 帝亦从之。帝亦從之。
至六月,廷弼入朝,首请免言官贬谪,帝不可。至六月,廷弼入朝,首請免言官貶謫,帝不可。 乃建三方布置策:广宁用马步列垒河上,以形势格之,缀敌全力;天津、登、莱各置舟师,乘虚入南卫,动摇其人心,敌必内顾,而辽阳可复。乃建三方佈置策:廣寧用馬步列壘河上,以形勢格之,綴敵全力;天津、登、萊各置舟師,乘虛入南衛,動搖其人心,敵必內顧,而遼陽可複。于是登、莱议设巡抚如天津,以陶朗先为之;而山海特设经略,节制三方,一事权。於是登、萊議設巡撫如天津,以陶朗先為之;而山海特設經略,節制三方,一事權。 遂进廷弼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驻山海关,经略辽东军务。遂進廷弼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駐山海關,經略遼東軍務。廷弼因请尚方剑,请调兵二十余万,以兵马、刍糗、器械之属责成户、兵、工三部。廷弼因請尚方劍,請調兵二十餘萬,以兵馬、芻糗、器械之屬責成戶、兵、工三部。 白监军道臣高出、胡嘉栋,督饷郎中傅国无罪,请复官任事。白監軍道臣高出、胡嘉棟,督餉郎中傅國無罪,請複官任事。议用辽人故赞画主事刘国缙为登莱招练副使,夔州同知佟卜年为登莱监军佥事,故临洮推官洪敷教为职方主事,军前赞画,用收拾辽人心,并报允。議用遼人故贊畫主事劉國縉為登萊招練副使,夔州同知佟卜年為登萊監軍僉事,故臨洮推官洪敷教為職方主事,軍前贊畫,用收拾遼人心,並報允。七月,廷弼将启行,帝特赐麒麟服一,彩币四,宴之郊外,命文武大臣陪饯,异数也。七月,廷弼將啟行,帝特賜麒麟服一,彩幣四,宴郊外,命文武大臣陪餞,異數也。 又以京营选锋五千护廷弼行。又以京營選鋒五千護廷弼行。
先是,袁应泰死,薛国用代为经略,病不任事。先是,袁應泰死,薛國用代為經略,病不任事。 化贞乃部署诸将,沿河设六营,营置参将一人,守备二人,画地分守;西平、镇武、柳河、盘山诸要害,各置戍设防。化貞乃部署諸將,沿河設六營,營置參將一人,守備二人,畫地分守;西平、鎮武、柳河、盤山諸要害,各置戍設防。议即上,廷弼不谓然,疏言:“河窄难恃,堡小难容,今日但宜固守广宁。若驻兵河上,兵分则力弱,敌轻骑潜渡,直攻一营,力必不支。一营溃,则诸营俱溃,西平诸戍亦不能守。河上止宜置游徼兵,更番出入,示敌不测,不宜屯聚一处,为敌所乘。自河抵广宁,止宜多置烽堠;西平诸处止宜稍置戍兵,为传烽哨探之用。而大兵悉聚广宁,相度城外形势,掎角立营,深垒高栅以俟。盖辽阳去广宁三百六十里,非敌骑一日能到,有声息,我必预知。断不宜分兵防河,先为自弱之计也。”疏上,优旨褒答。議即上,廷弼不謂然,疏言:“河窄難恃,堡小難容,今日但宜固守廣寧。若駐兵河上,兵分則力弱,敵輕騎潛渡,直攻一營,力必不支。一營潰,則諸營俱潰,西平諸戍亦不能守。河上止宜置遊徼兵,更番出入,示敵不測,不宜屯聚一處,為敵所乘。自河抵廣寧,止宜多置烽堠;西平諸處止宜稍置戍兵,為傳烽哨探之用。而大兵悉聚廣寧,相度城外形勢,掎角立營,深壘高柵以俟。蓋遼陽去廣寧三百六十里,非敵騎一日能到,有聲息,我必預知。斷不宜分兵防河,先為自弱之計也。”疏上,優旨褒答。 会御史方震孺亦言防河六不足恃,议乃寝。會御史方震孺亦言防河六不足恃,議乃寢。 而化贞以计不行,愠甚,尽委军事于廷弼。而化貞以計不行,慍甚,盡委軍事於廷弼。廷弼乃请申谕化贞,不得藉口节制,坐失事机。廷弼乃請申諭化貞,不得藉口節制,坐失事機。 先是,四方援辽之师,化贞悉改为“平辽”,辽人多不悦。先是,四方援遼之師,化貞悉改為“平遼”,遼人多不悅。 廷弼言:“辽人未叛,乞改为'平东'或'征东',以慰其心。”自是化贞与廷弼有隙,而经、抚不和之议起矣。廷弼言:“遼人未叛,乞改為'平東'或'征東',以慰其心。”自是化貞與廷弼有隙,而經、撫不和之議起矣。
八月朔,廷弼言:“三方建置,须联络朝鲜。请亟发敕使往劳彼国君臣,俾尽发八道之师,连营江上,助我声势。又发诏书悯恤辽人之避难彼国者,招集团练,别为一军,与朝鲜军合势。而我使臣即权驻义州,控制联络,俾与登、莱声息相通,于事有济。更宜发银六万两,分犒朝鲜及辽人,而臣给与空名札付百道,俾承制拜除。其东山矿徒能结聚千人者,即署都司;五百人者,署守备。将一呼立应,而一二万劲兵可立致也。”因荐监军副使梁之垣生长海滨,习朝鲜事,可充命使。八月朔,廷弼言:“三方建置,須聯絡朝鮮。請亟發敕使往勞彼國君臣,俾盡發八道之師,連營江上,助我聲勢。又發詔書憫卹遼人之避難彼國者,招集團練,別為一軍,與朝鮮軍合勢。而我使臣即權駐義州,控制聯絡,俾與登、萊聲息相通,於事有濟。更宜發銀六萬兩,分犒朝鮮及遼人,而臣給與空名札付百道,俾承製拜除。其東山礦徒能結聚千人者,即署都司;五百人者,署守備。將一呼立應,而一二萬勁兵可立致也。”因薦監軍副使梁之垣生長海濱,習朝鮮事,可充命使。 帝立从之,且命如行人奉使故事,赐一品服以宠其行。帝立從之,且命如行人奉使故事,賜一品服以寵其行。之垣乃列上重事权、定职掌八事,帝亦报可。之垣乃列上重事權、定職掌八事,帝亦報可。
之垣方与所司议兵饷,而化贞所遣都司毛文龙已袭取镇江,奏捷。之垣方與所司議兵餉,而化貞所遣都司毛文龍已襲取鎮江,奏捷。 举朝大喜,亟命登、莱、天津发水师二万应文龙,化贞督广宁兵四万进据河上,合蒙古军乘机进取,而廷弼居中节制。舉朝大喜,亟命登、萊、天津發水師二萬應文龍,化貞督廣寧兵四萬進據河上,合蒙古軍乘機進取,而廷弼居中節制。命既下,经、抚、各镇互观望,兵不果进。命既下,經、撫、各鎮互觀望,兵不果進。 顷之,化贞备陈东西情形,言:“敌弃辽阳不守,河东失陷将士日夜望官军至,即执敌将以降。而西部虎墩兔、炒花咸愿助兵。敌兵守海州不过二千,河上止辽卒三千,若潜师夜袭,势在必克。敌南防者闻而北归,我据险以击其惰,可尽也。”兵部尚书张鹤鸣以为然,奏言时不可失。頃之,化貞備陳東西情形,言:“敵棄遼陽不守,河東失陷將士日夜望官軍至,即執敵將以降。而西部虎墩兔、炒花咸願助兵。敵兵守海州不過二千,河上止遼卒三千,若潛師夜襲,勢在必克。敵南防者聞而北歸,我據險以擊其惰,可盡也。”兵部尚書張鶴鳴以為然,奏言時不可失。 御史徐卿伯复趣之,请令廷弼进驻广宁,蓟辽总督王象乾移镇山海。御史徐卿伯复趣之,請令廷弼進駐廣寧,薊遼總督王像乾移鎮山海。会化贞复驰奏:“敌因官军收复镇江,遂驱掠四卫屯民。屯民据铁山死守,伤敌三四千人,敌围之益急。急宜赴救。”于是兵部愈促进师。會化貞复馳奏:“敵因官軍收復鎮江,遂驅掠四衛屯民。屯民據鐵山死守,傷敵三四千人,敵圍之益急。急宜赴救。”於是兵部愈促進師。 化贞即以是月渡河。化貞即以是月渡河。 廷弼不得已出关,次右屯,而驰奏海州取易守难 ,不宜轻举。廷弼不得已出關,次右屯,而馳奏海州取易守難 ,不宜輕舉。 化贞卒无功而还。化貞卒無功而還。
化贞为人騃而愎,素不习兵,轻视大敌,好谩语。化貞為人騃而愎,素不習兵,輕視大敵,好謾語。 文武将吏进谏悉不入,与廷弼尤牴牾。文武將吏進諫悉不入,與廷弼尤牴牾。妄意降敌者李永芳为内应,信西部言,谓虎墩兔助兵四十万,遂欲以不战取全胜。妄意降敵者李永芳為內應,信西部言,謂虎墩兔助兵四十萬,遂欲以不戰取全勝。 一切士马、甲仗、糗粮、营垒俱置不问,务为大言罔中朝。一切士馬、甲仗、糗糧、營壘俱置不問,務為大言罔中朝。尚书鹤鸣深信之,所请无不允,以故廷弼不得行其志。尚書鶴鳴深信之,所請無不允,以故廷弼不得行其志。 广宁有兵十四万,而廷弼关上无一卒,徒拥经略虚号而已。廣寧有兵十四萬,而廷弼關上無一卒,徒擁經略虛號而已。延绥入卫兵不堪用,廷弼请罪其帅杜文焕,鹤鸣议宽之;廷弼请用卜年,鹤鸣上驳议;廷弼奏遣之垣,鹤鸣故稽其饷。延綏入衛兵不堪用,廷弼請罪其帥杜文煥,鶴鳴議寬之;廷弼請用卜年,鶴鳴上駁議;廷弼奏遣之垣,鶴鳴故稽其餉。两人遂相怨,事事龃龉。兩人遂相怨,事事齟齬。 而廷弼亦褊浅刚愎,有触必发,盛气相加,朝士多厌恶之。而廷弼亦褊淺剛愎,有觸必發,盛氣相加,朝士多厭惡之。
毛文龙镇江之捷,化贞自谓发踪奇功。毛文龍鎮江之捷,化貞自謂發踪奇功。 廷弼言:“三方兵力未集,文龙发之太早,致敌恨辽人,屠戮四卫军民殆尽,灰东山之心,寒朝鲜之胆,夺河西之气,乱三方并进之谋,误属国联络之算,目为奇功,乃奇祸耳!”贻书京师,力诋化贞。廷弼言:“三方兵力未集,文龍發之太早,致敵恨遼人,屠戮四衛軍民殆盡,灰東山之心,寒朝鮮之膽,奪河西之氣,亂三方並進之謀,誤屬國聯絡之算,目為奇功,乃奇禍耳!”貽書京師,力詆化貞。 朝士方以镇江为奇捷,闻其言,亦多不服。朝士方以鎮江為奇捷,聞其言,亦多不服。 廷弼又显诋鹤鸣,谓:“臣既任经略,四方援军宜听臣调遣,乃鹤鸣径自发戍,不令臣知。七月中,臣咨部问调军之数,经今两月,置不答。臣有经略名,无其实,辽左事惟枢臣与抚臣共为之。”鹤鸣益恨。廷弼又顯詆鶴鳴,謂:“臣既任經略,四方援軍宜聽臣調遣,乃鶴鳴徑自發戍,不令臣知。七月中,臣諮部問調軍之數,經今兩月,置不答。臣有經略名,無其實,遼左事惟樞臣與撫臣共為之。”鶴鳴益恨。 至九月,化贞犹言虎墩兔兵四十万且至,请速济师。至九月,化貞猶言虎墩兔兵四十萬且至,請速濟師。 廷弼言:“抚臣恃西部,欲以不战为战计。西部与我,进不同进,彼入北道,我入南道,相距二百余里,敌分兵来应,亦须我自撑拒。臣未敢轻视敌人,谓可不战胜也。臣初议三方布置,必使兵马、器械、舟车、刍茭无一不备,而后克期齐举,进足战,退亦足以守。今临事中乱,虽枢臣主谋于中,抚臣决策于外,卜一举成功,而臣犹有万一不必然之虑也。”既而西部竟不至,化贞兵亦不敢进。廷弼言:“撫臣恃西部,欲以不戰為戰計。西部與我,進不同進,彼入北道,我入南道,相距二百餘里,敵分兵來應,亦須我自撐拒。臣未敢輕視敵人,謂可不戰勝也。臣初議三方佈置,必使兵馬、器械、舟車、芻茭無一不備,而後剋期齊舉,進足戰,退亦足以守。今臨事中亂,雖樞臣主謀於中,撫臣決策於外,蔔一舉成功,而臣猶有萬一不必然之慮也。”既而西部竟不至,化貞兵亦不敢進。
廷弼既与化贞隙,中朝右化贞者多诋廷弼。廷弼既與化貞隙,中朝右化貞者多詆廷弼。 给事中杨道寅谓出、嘉栋不宜用。給事中楊道寅謂出、嘉棟不宜用。 御史徐景濂极誉化贞,刺廷弼,诋之垣逍遥故乡,不称任使。御史徐景濂極譽化貞,刺廷弼,詆之垣逍遙故鄉,不稱任使。御史苏琰则言廷弼宜驻广宁,不当远驻山海,因言登、莱水师无所用。御史蘇琰則言廷弼宜駐廣寧,不當遠駐山海,因言登、萊水師無所用。 廷弼怒,抗疏力诋三人。廷弼怒,抗疏力詆三人。帝皆无所问。帝皆無所問。 而帝于讲筵忽问:“卜年系叛族,何擢佥事?国缙数经论列,何起用?嘉栋立功赎罪,何在天津?”廷弼知左右谮之,抗疏辨,语颇愤激。而帝於講筵忽問:“卜年系叛族,何擢僉事?國縉數經論列,何起用?嘉棟立功贖罪,何在天津?”廷弼知左右譖之,抗疏辨,語頗憤激。
是时,廷弼主守,谓辽人不可用,西部不可恃,永芳不可信,广宁多间谍可虞。是時,廷弼主守,謂遼人不可用,西部不可恃,永芳不可信,廣寧多間諜可虞。 化贞一切反之,绝口不言守,谓我一渡河,河东人必内应,且腾书中朝,言仲秋之月,可高枕而听捷音。化貞一切反之,絕口不言守,謂我一渡河,河東人必內應,且騰書中朝,言仲秋之月,可高枕而聽捷音。识者知其必偾事,以疆场事重,无敢言其短者。識者知其必僨事,以疆場事重,無敢言其短者。
至十月,冰合,广宁人谓大清兵必渡河,纷然思窜。至十月,冰合,廣寧人謂大清兵必渡河,紛然思竄。 化贞乃与震孺计,分兵守镇武、西平、闾阳、镇宁诸城堡,而以大军守广宁。化貞乃與震孺計,分兵守鎮武、西平、閭陽、鎮寧諸城堡,而以大軍守廣寧。鹤鸣亦以广宁可虑,请敕廷弼出关。鶴鳴亦以廣寧可慮,請敕廷弼出關。 廷弼上言:“枢臣第知经略一出,足镇人心;不知徒手之经略一出,其动摇人心更甚。且臣驻广宁,化贞驻何地?鹤鸣责经、抚协心同力,而枢臣与经臣独不当协心同力乎?为今日计,惟枢部俯同于臣,臣始得为陛下任东方事也。”其言甚切至,鹤鸣益不悦。廷弼上言:“樞臣第知經略一出,足鎮人心;不知徒手之經略一出,其動搖人心更甚。且臣駐廣寧,化貞駐何地?鶴鳴責經、撫協心同力,而樞臣與經臣獨不當協心同力乎?為今日計,惟樞部俯同於臣,臣始得為陛下任東方事也。”其言甚切至,鶴鳴益不悅。 廷弼乃复出关,至右屯,议以重兵内护广宁,外扼镇武、闾阳,乃令刘渠以二万人守镇武,祁秉忠以万人守闾阳。廷弼乃復出關,至右屯,議以重兵內護廣寧,外扼鎮武、閭陽,乃令劉渠以二萬人守鎮武,祁秉忠以萬人守閭陽。又令罗一贯以三千人守西平。又令羅一貫以三千人守西平。 复申令曰:“敌来,越镇武一步者,文武将吏诛无赦。敌至广宁而镇武、闾阳不夹攻,掠右屯饷道而三路不救援者,亦如之。”部署甫定,化贞又信谍者言,遽发兵袭海州,旋亦引退。複申令曰:“敵來,越鎮武一步者,文武將吏誅無赦。敵至廣寧而鎮武、閭陽不夾攻,掠右屯餉道而三路不救援者,亦如之。 ”部署甫定,化貞又信諜者言,遽發兵襲海州,旋亦引退。 廷弼乃上言:“抚臣之进,及今而五矣。八、九月间屡进屡止,犹未有疏请也。若十月二十五日之役,则拜疏辄行者也,臣疾趋出关,而抚臣归矣。西平之会,相与协心议守,掎角设营,而进兵之书又以晦日至矣。抚臣以十一月二日赴镇武,臣即以次日赴杜家屯,比至中途,而军马又遣还矣。初五日,抚臣又欲以轻兵袭牛庄,夺马圈守之,为明年进兵门户。时马圈无一敌兵,即得牛庄,我不能守,敌何损,我何益?会将吏力持不可,抚臣亦怏怏回矣。兵屡进屡退,敌已窥尽伎俩,而臣之虚名亦以轻出而损。愿陛下明谕抚臣,慎重举止,毋为敌人所笑。”化贞见疏不悦,驰奏辨。廷弼乃上言:“撫臣之進,及今而五矣。八、九月間屢進屢止,猶未有疏請也。若十月二十五日之役,則拜疏輒行者也,臣疾趨出關,而撫臣歸矣。西平之會,相與協心議守,掎角設營,而進兵之書又以晦日至矣。撫臣以十一月二日赴鎮武,臣即以次日赴杜家屯,比至中途,而軍馬又遣還矣。初五日,撫臣又欲以輕兵襲牛莊,奪馬圈守之,為明年進兵門戶。時馬圈無一敵兵,即得牛莊,我不能守,敵何損,我何益?會將吏力持不可,撫臣亦怏怏回矣。兵屢進屢退,敵已窺盡伎倆,而臣之虛名亦以輕出而損。願陛下明諭撫臣,慎重舉止,毋為敵人所笑。”化貞見疏不悅,馳奏辨。 且曰:“愿请兵六万,一举荡平。臣不敢贪天功,但厚赉从征将士,辽民赐复十年,海内得免加派,臣愿足矣。即有不称,亦必杀伤相当,敌不复振,保不为河西忧。”因请便宜行事。且曰:“願請兵六萬,一舉蕩平。臣不敢貪天功,但厚賚從征將士,遼民賜复十年,海內得免加派,臣願足矣。即有不稱,亦必殺傷相當,敵不復振,保不為河西憂。”因請便宜行事。
时叶向高复当国,化贞座主也,颇右之。時葉向高複當國,化貞座主也,頗右之。廷臣惟太仆少卿何乔远言宜专守广宁,御史夏之令言蒙古不可信,款赏无益,给事中赵时用言永芳必不可信,与廷弼合。廷臣惟太僕少卿何喬遠言宜專守廣寧,御史夏之令言蒙古不可信,款賞無益,給事中趙時用言永芳必不可信,與廷弼合。余多右化贞,令毋受廷弼节制。餘多右化貞,令毋受廷弼節制。 而给事中李精白欲授化贞尚方剑,得便宜操纵。而給事中李精白欲授化貞尚方劍,得便宜操縱。 孙杰劾一燝以用出、嘉栋、卜年为罪,而言廷弼不宜驻关内。孫杰劾一燝以用出、嘉棟、卜年為罪,而言廷弼不宜駐關內。廷弼愤,上言:“臣以东西南北所欲杀之人,而适遘事机难处之会。诸臣能为封疆容则容之,不能为门户容则去之,何必内借阁部,外借抚道以相困?”又言:“经、抚不和,恃有言官;言官交攻,恃有枢部;枢部佐斗,恃有阁臣。臣今无望矣。”帝以两臣争言,遣兵部堂官及给事中各一人往谕,抗违不遵者治罪。廷弼憤,上言:“臣以東西南北所欲殺之人,而適遘事機難處之會。諸臣能為封疆容則容之,不能為門戶容則去之,何必內借閣部,外借撫道以相困?”又言:“經、撫不和,恃有言官;言官交攻,恃有樞部;樞部佐鬥,恃有閣臣。臣今無望矣。 ”帝以兩臣爭言,遣兵部堂官及給事中各一人往諭,抗違不遵者治罪。 命既下,廷臣言遣官不便,乃下廷臣集议。命既下,廷臣言遣官不便,乃下廷臣集議。
初,廷弼之出关也,化贞虑夺己兵权,佯以兵事委廷弼。初,廷弼之出關也,化貞慮奪己兵權,佯以兵事委廷弼。 廷弼上言:“臣奉命控扼山海,非广宁所得私。抚臣不宜卸责于臣。”会震孺奏经、抚不和,中有化贞心慵意懒语,廷弼据以刺化贞,化贞益不悦。廷弼上言:“臣奉命控扼山海,非廣寧所得私。撫臣不宜卸責於臣。”會震孺奏經、撫不和,中有化貞心慵意懶語,廷弼據以刺化貞,化貞益不悅。 及化贞请一举荡平,廷弼乃言:“宜如抚臣约,亟罢臣以鼓士气。”当是时,中外举知经、抚不和,必误疆事,章日上。及化貞請一舉蕩平,廷弼乃言:“宜如撫臣約,亟罷臣以鼓士氣。”當是時,中外舉知經、撫不和,必誤疆事,章日上。而鹤鸣笃信化贞,遂欲去廷弼。而鶴鳴篤信化貞,遂欲去廷弼。 二年正月,员外郎徐大化希指劾廷弼大言罩世,嫉能妒功,不去必坏辽事。二年正月,員外郎徐大化希指劾廷弼大言罩世,嫉能妒功,不去必壞遼事。疏并下部,鹤鸣乃集廷臣大议。疏並下部,鶴鳴乃集廷臣大議。 议撤廷弼者数人,余多请分任责成。議撤廷弼者數人,餘多請分任責成。 鹤鸣独言化贞一去,毛文龙必不用命,辽人为兵者必溃,西部必解体,宜赐化贞尚方剑,专委以广宁,而撤廷弼他用。鶴鳴獨言化貞一去,毛文龍必不用命,遼人為兵者必潰,西部必解體,宜賜化貞尚方劍,專委以廣寧,而撤廷弼他用。议上,帝不从,责吏、兵二部再奏。議上,帝不從,責吏、兵二部再奏。 会大清兵逼西平,遂罢议,仍兼任二臣,责以功罪一体。會大清兵逼西平,遂罷議,仍兼任二臣,責以功罪一體。
无何,西平围急。無何,西平圍急。 化贞信中军孙得功计,尽发广宁兵,畀得功及祖大寿往会秉忠进战。化貞信中軍孫得功計,盡發廣寧兵,畀得功及祖大壽往會秉忠進戰。廷弼亦驰檄渠撤营赴援。廷弼亦馳檄渠撤營赴援。 二十二日,遇大清兵平阳桥。二十二日,遇大清兵平陽橋。 锋始交,得功及参将鲍承先等先奔,镇武、闾阳兵遂大溃,渠、秉忠战没沙岭,大寿走觉华岛。鋒始交,得功及參將鮑承先等先奔,鎮武、閭陽兵遂大潰,渠、秉忠戰沒沙嶺,大壽走覺華島。西平守将一贯待援不至,与参将黑云鹤亦战殁。西平守將一貫待援不至,與參將黑雲鶴亦戰歿。 廷弼已离右屯,次闾阳。廷弼已離右屯,次閭陽。 参议邢慎言劝急救广宁,为佥事韩初命所沮,遂退还。參議邢慎言勸急救廣寧,為僉事韓初命所沮,遂退還。时大清兵顿沙岭不进。時大清兵頓沙嶺不進。 化贞素任得功为腹心,而得功潜降于大清,欲生缚化贞以为功,讹言敌已薄城。化貞素任得功為腹心,而得功潛降於大清,欲生縛化貞以為功,訛言敵已薄城。城中大乱奔走,参政高邦佐禁之不能止。城中大亂奔走,參政高邦佐禁之不能止。 化贞方阖署理军书,不知也。化貞方闔署理軍書,不知也。参将江朝栋排闼入,化贞怒呵之,朝栋大呼曰:“事急矣,请公速走。”化贞莫知所为。參將江朝棟排闥入,化貞怒呵之,朝棟大呼曰:“事急矣,請公速走。”化貞莫知所為。 朝栋掖之出上马,二仆人徒步从,遂弃广宁,踉跄走,与廷弼遇大凌河。朝棟掖之出上馬,二僕人徒步從,遂棄廣寧,踉蹌走,與廷弼遇大凌河。化贞哭,廷弼微笑曰:“六万众一举荡平,竟何如?”化贞惭,议守宁远及前屯。化貞哭,廷弼微笑曰:“六萬眾一舉蕩平,竟何如?”化貞慚,議守寧遠及前屯。 廷弼曰:“嘻,已晚,惟护溃民入关可耳。”乃以己所将五千人授化贞为殿,尽焚积聚。廷弼曰:“嘻,已晚,惟護潰民入關可耳。”乃以己所將五千人授化貞為殿,盡焚積聚。 二十六日,偕初命护溃民入关。二十六日,偕初命護潰民入關。化贞、出、嘉栋先后入,独邦佐自经死。化貞、出、嘉棟先後入,獨邦佐自經死。 得功率广宁叛将迎大清兵入广宁,化贞逃已两日矣。得功率廣寧叛將迎大清兵入廣寧,化貞逃已兩日矣。大清兵追逐化贞等二百里,不得食,乃还。大清兵追逐化貞等二百里,不得食,乃還。 报至,京师大震,鹤鸣恐,自请视师。報至,京師大震,鶴鳴恐,自請視師。
二月逮化贞,罢廷弼听勘。二月逮化貞,罷廷弼聽勘。 四月,刑部尚书王纪、左都御史邹元标、大理寺卿周应秋等奏上狱词,廷弼、化贞并论死。四月,刑部尚書王紀、左都御史鄒元標、大理寺卿週應秋等奏上獄詞,廷弼、化貞並論死。后当行刑,廷弼令汪文言贿内廷四万金祈缓,既而背之。後當行刑,廷弼令汪文言賄內廷四萬金祈緩,既而背之。 魏忠贤大恨,誓速斩廷弼。魏忠賢大恨,誓速斬廷弼。 及杨涟等下狱,诬以受廷弼贿,甚其罪。及楊漣等下獄,誣以受廷弼賄,甚其罪。已,逻者获市人蒋应旸,谓与廷弼子出入禁狱,阴谋叵测。已,邏者獲市人蔣應暘,謂與廷弼子出入禁獄,陰謀叵測。 忠贤愈欲速杀廷弼,其党门克新、郭兴治、石三畏、卓迈等遂希指趣之。忠賢愈欲速殺廷弼,其黨門克新、郭興治、石三畏、卓邁等遂希指趣之。会冯铨亦憾廷弼,与顾秉谦等侍讲筵,出市刊《辽东传》谮于帝曰:“此廷弼所作,希脱罪耳。”帝怒,遂以五年八月弃市, 传首九边 。會馮銓亦憾廷弼,與顧秉謙等侍講筵,出市刊《遼東傳》譖於帝曰:“此廷弼所作,希脫罪耳。”帝怒,遂以五年八月棄市, 傳首九邊 。 已,御史梁梦环谓廷弼侵盗军资十七万。已,御史梁夢環謂廷弼侵盜軍資十七萬。 御史刘徽谓廷弼家资百万,宜籍以佐军。御史劉徽謂廷弼家資百萬,宜籍以佐軍。忠贤即矫旨严追,罄赀不足,姻族家俱破。忠賢即矯旨嚴追,罄貲不足,姻族傢俱破。 江夏知县王尔玉责廷弼子貂裘珍玩,不获,将挞之。江夏知縣王爾玉責廷弼子貂裘珍玩,不獲,將撻之。其长子兆珪自刭死,兆珪母称冤。其長子兆珪自剄死,兆珪母稱冤。 尔玉去其两婢衣,挞之四十。爾玉去其兩婢衣,撻之四十。 远近莫不嗟愤。遠近莫不嗟憤。
崇祯元年,诏免追赃。崇禎元年,詔免追贓。 其秋,工部主事徐尔一讼廷弼冤,曰:其秋,工部主事徐爾一訟廷弼冤,曰:
廷弼以失陷封疆,至传首陈尸,籍产追赃。廷弼以失陷封疆,至傳首陳屍,籍產追贓。 而臣考当年,第觉其罪无足据,而劳有足矜也。而臣考當年,第覺其罪無足據,而勞有足矜也。广宁兵十三万,粮数百万,尽属化贞,廷弼止援辽兵五千人,驻右屯,距广宁四十里耳。廣寧兵十三萬,糧數百萬,盡屬化貞,廷弼止援遼兵五千人,駐右屯,距廣寧四十里耳。 化贞忽同三四百万辽民一时尽溃,廷弼五千人,不同溃足矣,尚望其屹然坚壁哉!化貞忽同三四百萬遼民一時盡潰,廷弼五千人,不同潰足矣,尚望其屹然堅壁哉!廷弼罪安在?廷弼罪安在? 化贞仗西部,廷弼云“必不足仗”;化贞信李永芳内附,廷弼云“必不足信”。化貞仗西部,廷弼雲“必不足仗”;化貞信李永芳內附,廷弼雲“必不足信”。无一事不力争,无一言不奇中。無一事不力爭,無一言不奇中。 廷弼罪安在?廷弼罪安在? 且屡疏争各镇节制不行,屡疏争原派兵马不与。且屢疏爭各鎮節制不行,屢疏爭原派兵馬不與。徒拥虚器,抱空名,廷弼罪安在?徒擁虛器,抱空名,廷弼罪安在? 唐郭子仪、李光弼与九节度师同溃,自应收溃兵扼河阳桥,无再往河阳坐待思明缚去之理。唐郭子儀、李光弼與九節度師同潰,自應收潰兵扼河陽橋,無再往河陽坐待思明縛去之理。今计广宁西,止关上一门限,不趣扼关门何待?今計廣寧西,止關上一門限,不趣扼關門何待? 史称慕容垂一军三万独全,亦无再驻淝水与晋人决战之理。史稱慕容垂一軍三萬獨全,亦無再駐淝水與晉人決戰之理。廷弼能令五千人不散,至大凌河付与化贞,事政相类,宁得与化贞同日道乎!廷弼能令五千人不散,至大凌河付與化貞,事政相類,寧得與化貞同日道乎! 所谓劳有足矜者:当三路同时陷没,开、铁、北关相继奔溃,廷弼经理不及一年,俄进筑奉集、沈阳,俄进屯虎皮驿,俄迎扼敌兵于横河上,于辽阳城下凿河列栅埋炮,屹然树金汤。所謂勞有足矜者:當三路同時陷沒,開、鐵、北關相繼奔潰,廷弼經理不及一年,俄進築奉集、瀋陽,俄進屯虎皮驛,俄迎扼敵兵於橫河上,於遼陽城下鑿河列柵埋炮,屹然樹金湯。令得竟所施,何至举榆口关外拱手授人!令得竟所施,何至舉榆口關外拱手授人! 而今俱抹摋不论,乃其所由必死则有故矣。而今俱抹摋不論,乃其所由必死則有故矣。 其才既笼盖一时,其气又陵厉一世,揭辩纷纷,致撄众怒,共起杀机,是则所由必杀其躯之道耳。其才既籠蓋一時,其氣又陵厲一世,揭辯紛紛,致攖眾怒,共起殺機,是則所由必殺其軀之道耳。当廷弼被勘被逮之时,天日辄为无光,足明其冤。當廷弼被勘被逮之時,天日輒為無光,足明其冤。 乞赐昭雪,为劳臣劝。乞賜昭雪,為勞臣勸。
不从。不從。 明年五月,大学士韩爌等言:明年五月,大學士韓爌等言:
廷弼遗骸至今不得归葬,从来国法所未有。廷弼遺骸至今不得歸葬,從來國法所未有。 今其子疏请归葬,臣等拟票许之。今其子疏請歸葬,臣等擬票許之。 盖国典皇仁,并行不悖,理合如此。蓋國典皇仁,並行不悖,理合如此。若廷弼罪状始末,亦有可言。若廷弼罪狀始末,亦有可言。 皇祖朝,戊申己酉间,廷弼以御史按辽东,早以辽患为虑,请核地界,饬营伍,联络南、北关,大声疾呼,人莫为应。皇祖朝,戊申己酉間,廷弼以御史按遼東,早以遼患為慮,請核地界,飭營伍,聯絡南、北關,大聲疾呼,人莫為應。十年而验若左券,其可言者一。十年而驗若左券,其可言者一。 戊午己未,杨镐三路丧师,抚顺、清河陷没,皇祖用杨鹤言,召起廷弼代镐。戊午己未,楊鎬三路喪師,撫順、清河陷沒,皇祖用楊鶴言,召起廷弼代鎬。一年余,修饬守具,边患稍宁。一年餘,修飭守具,邊患稍寧。 会皇祖宾天,廷议以廷弼无战功,攻使去,使袁应泰代,四阅月而辽亡。會皇祖賓天,廷議以廷弼無戰功,攻使去,使袁應泰代,四閱月而遼亡。使廷弼在,未必至此,其可言者二。使廷弼在,未必至此,其可言者二。 辽阳既失,先帝思廷弼言,再起之田间,复任经略。遼陽既失,先帝思廷弼言,再起之田間,復任經略。化贞主战,廷弼主守,群议皆是化贞。化貞主戰,廷弼主守,群議皆是化貞。 廷弼屡言玩师必败,奸细当防,莫有听者,徘徊踯躅,以五千人驻右屯。廷弼屢言玩師必敗,奸細當防,莫有聽者,徘徊躑躅,以五千人駐右屯。化贞兵十三万驻广宁。化貞兵十三萬駐廣寧。 广宁溃,右屯乃与俱溃,其可言者三。廣寧潰,右屯乃與俱潰,其可言者三。
假令廷弼于此时死守右屯,捐躯殉封疆,岂非节烈奇男子。假令廷弼於此時死守右屯,捐軀殉封疆,豈非節烈奇男子。 不然,支撑宁、前、锦、义间,扶伤救败,收拾残黎 ,犹可图桑榆之效。不然,支撐寧、前、錦、義間,扶傷救敗,收拾殘黎 ,猶可圖桑榆之效。 乃仓皇风鹤,偕化贞并马入关,其意以我固尝言之,言而不听,罪当末减。乃倉皇風鶴,偕化貞並馬入關,其意以我固嘗言之,言而不聽,罪當末減。此则私心短见,杀身以此,杀身而无辞公论,亦以此。此則私心短見,殺身以此,殺身而無辭公論,亦以此。 传首边庭, 头足异处 ,亦足为临难鲜忠者之戒矣。傳首邊庭, 頭足異處 ,亦足為臨難鮮忠者之戒矣。然使诛廷弼者,按封疆失陷之条,偕同事诸臣,一体伏法,廷弼九原目瞑。然使誅廷弼者,按封疆失陷之條,偕同事諸臣,一體伏法,廷弼九原目瞑。 乃先以贿赃拷坐杨涟、魏大中等,作清流陷阱;既而刊书惑众,借题曲杀。乃先以賄贓拷坐楊漣、魏大中等,作清流陷阱;既而刊書惑眾,借題曲殺。身死尚悬坐赃十七万,辱及妻孥,长子兆珪迫极自刎。身死尚懸坐贓十七萬,辱及妻孥,長子兆珪迫極自刎。 斯则廷弼死未心服,海内忠臣义士亦多愤惋窃叹者。斯則廷弼死未心服,海內忠臣義士亦多憤惋竊嘆者。特以“封疆”二字,噤不敢讼陈皇上之前。特以“封疆”二字,噤不敢訟陳皇上之前。
臣等平心论之,自有辽事以来,诓官营私者何算,廷弼不取一金钱,不通一馈问,焦脣敝舌,争言大计。臣等平心論之,自有遼事以來,誆官營私者何算,廷弼不取一金錢,不通一饋問,焦脣敝舌,爭言大計。魏忠贤盗窃威福,士大夫靡然从风。魏忠賢盜竊威福,士大夫靡然從風。 廷弼以长系待决之人,屈曲则生,抗违则死,乃终不改其强直自遂之性,致独膺显戮,慷慨赴市,耿耿刚肠犹未尽泯。廷弼以長系待決之人,屈曲則生,抗違則死,乃終不改其強直自遂之性,致獨膺顯戮,慷慨赴市,耿耿剛腸猶未盡泯。今纵不敢深言,而传首已逾三年,收葬原无禁例,圣明必当垂仁。今縱不敢深言,而傳首已逾三年,收葬原無禁例,聖明必當垂仁。 臣所以娓娓及此者,以兹事虽属封疆,而实阴系朝中邪正本末。臣所以娓娓及此者,以茲事雖屬封疆,而實陰系朝中邪正本末。皇上天纵英哲,或不以臣等为大谬也。皇上天縱英哲,或不以臣等為大謬也。
诏许其子持首归葬。詔許其子持首歸葬。 五年,化贞始伏诛。五年,化貞始伏誅。
袁崇焕袁崇煥(1584年6月6日-1630年9月22日),字元素,号自如(或,又字自如注1),广西梧州府藤县白马圩人,祖籍广东东莞。 (1584年6月6日-1630年9月22日)
字元素,號自如(或,又字自如注1),廣西梧州府藤縣白馬圩人,祖籍廣東東莞。明朝傑出的軍事家、政治家和文學家 。
明朝萬曆四十七年中進士,任福建邵武知縣。1622年(天启二年)任兵部職方司主事。同年出關考察關外,還京後自請守衛遼東。築古寧遠城今遼寧興城衛戍。1626年(天啟六年)後金努爾哈赤攻寧遠城,袁崇煥堅守孤城寧遠,取得寧遠大捷,努爾哈赤遭到用兵44年來最嚴重的慘敗。1627年(天啟七年),後金皇太極親率數萬軍隊,進攻寧遠、錦州,袁崇煥又擊敗皇太極,取得寧錦大捷。終因不附魏忠賢,被其黨所劾去職。
熹宗崩,思宗即位,魏忠賢見誅。朝臣紛請召袁崇煥還朝。1628年(崇禎元年)任命袁崇煥為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天津軍務。七月,思宗召見崇煥。崇煥慷慨陳詞,計劃以五年復遼,並疏陳方略,皇帝大喜,賜崇煥尚方寶劍,在復遼前提下,可以便宜行事。
1629年(崇禎二年)崇煥與內閣輔臣錢龍錫談到平遼事宜,認為文龍「可用則用之,不可用則殺之。」主張「先從東江做起」。後袁崇煥當眾宣布毛文龍十二大罪狀,以尚方寶劍斬文龍於皮島。據《明季北略》記載:「遼民苦虐於北,時欲竄歸中朝,歸路甚艱,百計疾走,數日方抵關,文龍必掩殺之,以充虜報功,是其大惡。又驕恣,所上事多浮舉,索餉又過多,朝論多疑而厭之,以方握重兵,又居海島中,莫能難也。崇煥初斬文龍,上甚喜,嘉諭倍至。」
1629年(崇禎二年),袁崇煥擊退皇太極的渡河進攻,並向崇禎皇帝上疏說:「臣守寧遠,寇被臣創,決不敢侵犯臣界。僅遵化一路守戍單弱,宜於彼處設一團練總兵。」但没有得到崇祯皇帝的足够重视。但沒有得到崇禎皇帝的足夠重視。當年十月,皇太極果率兵繞境蒙古,由喜峰口攻陷遵化,兵臨北京城下,北京戒嚴。袁崇煥聞訊率部急行前往北京,在廣渠門外大敗後金軍。
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皇太極施用反間計:「會我大清設間,謂崇煥密有成約,令所獲宦官知之,陰縱使去。其人奔告於帝,帝信之不疑。十二月朔再召對,遂縛下詔獄。」不過閻崇年等一些學者,則傾向於認為明思宗殺袁崇煥,是因為朝廷內閹黨餘孽誣陷,皇太極反間計只是袁崇煥落獄之因。
1630年(崇禎三年),袁崇煥遭以『通虜謀叛、擅主和議、專戮大帥、市米盜資』等十大罪名『磔死』。崇焕伏刑之惨情,令人毛骨悚然,當時,北京百姓多相信袁通敵,恨之入骨,『劊子手割一塊肉,百姓付錢,取之生食。頃間肉已沽清。再開膛出五臟,截寸而沽。百姓買得,和燒酒生吞,血流齒頰。』崇煥死後,佘氏義僕為其收斂骸骨,葬於北京廣渠門內廣東義園,從此世代為袁守墓。史載「兄弟妻子流三千里,籍其家,崇煥無子,家亦無餘貲,天下冤之。」
據錢海岳先生《南明史》記載,南明政府曾給袁崇煥平反,諡袁崇煥『襄愍』。乾隆49年(1772年),乾隆49年(1772年),乾隆帝也下詔說:『袁崇煥督師薊遼,雖與我朝為難,但尚能忠於所事,彼時主暗政昏,不能罄其忱悃,以致身罹重闢,深可憫惻。』
袁崇焕的死因,近四百年来一直是个悬谜。 袁崇煥的死因,近四百年來一直是個懸謎。明朝滅亡到清朝中葉,大抵有『通敵說』、『報仇說』、『冤殺說』,至153年後的清朝乾隆中期,又有『誤殺說』、『中計說』,而袁崇煥故里卻一直流傳著『風水說』,但又不見於正史典籍。究竟袁崇煥死於何種原因,長期以來顯得撲朔迷離,隱秘莫測,令人真假難辨,莫衷一是。慘遭磔刑冤同武穆
崇祯帝要杀袁崇焕,权衡再三,觉得还是以“谋反”最为合适。 崇禎帝要殺袁崇煥,權衡再三,覺得還是以『謀反』最為合適。按《大明律》規定,『謀反』、『按《大明律》规定,“谋反”、“谋大逆”者,不管主从犯,一律凌迟,祖父、父、子、孙。謀大逆』者,不管主從犯,一律凌遲,祖父、父、子、孫。兄弟及同居的人,只要滿16歲的都要處斬。只有將袁崇煥從『通敵謀反』定罪,自己才能不背上昏君冤殺大將的罵名。但事情并不如崇祯所料。但事情並不如崇禎所料。袁崇煥蒙冤入獄,令朝野震驚,一些正直大臣就爭相諫疏,為其辯白。
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成基命,年逾古稀,向崇祯帝叩头,力谏“临敌易帅,兵家所忌”,“敌在城下,非他时比”,哭请皇上明察,慎重处置,崇祯帝拒不纳谏。 東閣大學士兼禮部尚書成基命,年逾古稀,向崇禎帝叩頭,力諫『臨敵易帥,兵家所忌』、『敵在城下,非他時比。』哭請皇上明察,慎重處置,崇禎帝拒不納諫。祖大壽懇請以官職、封贈及俸祿為袁崇煥贖罪,崇禎帝不准。韓鑛、內閣大學士周延儒連連上疏,力保袁崇煥,崇禎不聽。給事中錢家修冒死上《白冤疏》,歷數袁崇煥六大冤情,稱其『義氣貫天,忠心捧日。』請求以身代罪。富商何之璧,願率家四十餘口情願代替坐牢,崇禎帝均不理。御史羅萬壽因申辯袁崇煥無罪,被削職下獄。布衣程本直往宮廷上《白冤疏》為袁崇煥鳴冤,竟被處死。袁崇煥在獄半年有餘,關外將士官員及士民每日均到巡撫孫承宗處,號哭雪冤,願以身代袁崇煥死者不計其數。崇禎帝對此無動於衷,他太阿獨操,專制暴戾,只信內臣,不信士流,為袁崇煥請命的朝臣士人均遭追責,不是處死、下獄,便是貶謫。袁崇煥屢屢辯白自己無罪遭陷,也無效。此時,心懷邪念的崇禎帝,已急欲將袁崇煥處死以了卻心病。
崇祯三年(公元1630年)八月五日,崇祯帝磔杀袁崇焕之心已决,诏谕廷臣:“崇焕擅杀,逞私谋款,至敌欺藐君父,失误封疆”,“限刑部五日内具奏”。 崇禎三年(公元1630年)八月五日,崇禎帝磔殺袁崇煥之心已決,詔諭廷臣:『崇煥擅殺,逞私謀款,至敵欺藐君父,失誤封疆。』、『限刑部五日內具奏』。八月十六日,中秋节刚过,崇祯早朝下诏:“以袁崇焕付托不孝,专恃欺隐,以市米则资盗,以谋款则斩帅,纵敌人长驱,顿兵不战,援兵四集,尽行遣散,及兵薄城下,由潜携喇嘛,坚请入城。种种罪恶,命刑部会官磔示。依律家属十六以上处斩,十五以下给功臣家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及同产兄弟于二千里外,余俱释不问。”此种“莫须有”罪名,均属子虚之谈,但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的崇祯皇帝,出于某种原因,非杀袁崇焕不可。八月十六日,中秋節剛過,崇禎早朝下詔:『以袁崇煥付託不孝,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謀款則斬帥,縱敵人長驅,頓兵不戰,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及兵薄城下,由潛攜喇嘛,堅請入城。種種罪惡,命刑部會官磔示。依律家屬十六以上處斬,十五以下給功臣家為奴。今止流其妻妾子女及同產兄弟於二千里外,餘俱釋不問。』此種『莫須有』罪名,均屬子虛之談,但生性多疑又剛愎自用的崇禎皇帝,出於某種原因,非殺袁崇煥不可。當日午時,『風霾晝閉,白日無光。』袁崇煥被押赴北京西市以慘無人道的『磔刑』處死,時年46歲。崇禎磔殺了袁崇煥還不足以解恨,原來還要誅其九族的,得何寵極力申求,免死者300餘口,但兄弟妻子仍然流放三千里。
袁崇煥蒙冤下獄,朝中群臣大都知他冤枉。内阁大学士周延儒和成基命、吏部尚书王来光都上疏解救。內閣大學士周延儒和成基命、吏部尚書王來光都上疏解救。总兵祖大寿上书,愿削职为民,为皇帝死战尽力,以官阶赠荫请赎袁崇焕之“罪”。總兵祖大壽上書,願削職為民,為皇帝死戰盡力,以官階贈蔭請贖袁崇煥之『罪』。袁崇焕的部属何之壁率同全家四十余口,到宫外申请,愿意全家入狱,代替袁崇焕出来。袁崇煥的部屬何之壁率同全家四十餘口,到宮外申請,願意全家入獄,代替袁崇煥出來。崇祯一概不准。崇禎一概不准。崇祯一定很清楚的知道,单凭杨太监从清军那里听来的几句话,就此判定袁崇焕有罪,那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何况这“群英会蒋干中计”的故事,人人皆知。崇禎一定很清楚的知道,單憑楊太監從清軍那裡聽來的幾句話,就此判定袁崇煥有罪,那是不能令人信服的,何況這『群英會蔣幹中計』的故事,人人皆知。皇帝而成了大白脸曹操,太也可羞。皇帝而成了大白臉曹操,太也可羞。这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御史曹永祚忽然捉到了奸细刘文瑞等七人,自称奉袁崇焕之命通敌,送信去给清军。這時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御史曹永祚忽然捉到了奸細劉文瑞等七人,自稱奉袁崇煥之命通敵,送信去給清軍。这七名奸细交给锦衣卫押管。這七名奸細交給錦衣衛押管。崇祯命诸大臣会审,不料到第二天辰刻,诸大臣会齐审讯,锦衣卫报称:七名奸细都逃走了。崇禎命諸大臣會審,不料到第二天辰刻,諸大臣會齊審訊,錦衣衛報稱:七名奸細都逃走了。众大臣相顾愕然,心中自然雪亮,皇上决心要杀袁崇焕。眾大臣相顧愕然,心中自然雪亮,皇上決心要殺袁崇煥。 锦衣卫是皇帝的御用警察,放走这七名“奸细”,自然是出于皇帝的密旨。錦衣衛是皇帝的御用警察,放走這七名『奸細』,自然是出於皇帝的密旨。猜想起来,那御史曹永祚本来想附和皇帝,安排了七名假奸细来诬陷袁崇焕,但不知如何,部署无法周密,预料众大臣会审一定会露出马脚。猜想起來,那御史曹永祚本來想附和皇帝,安排了七名假奸細來誣陷袁崇煥,但不知如何,部署無法周密,預料眾大臣會審一定會露出馬腳。崇祯就吩咐锦衣卫将七名奸细放了,更可能是悄悄杀了灭口。崇禎就吩咐錦衣衛將七名奸細放了,更可能是悄悄殺了滅口。对于这件事,负责监察查核军务的兵科给事中钱家修向皇帝指出了严重责问。對於這件事,負責監察查核軍務的兵科給事中錢家修向皇帝指出了嚴重責問。崇祯难以辩驳,只得敷衍他说,待将袁崇焕审问明白后,便即派去边疆办事立功,还准备升他的官。崇禎難以辯駁,只得敷衍他說,待將袁崇煥審問明白後,便即派去邊疆辦事立功,還準備升他的官。崇祯这个答复,其实已等于承认袁崇焕无罪。崇禎這個答覆,其實已等於承認袁崇煥無罪。兵部职方司主管军令、军政,对军务内情知道得最清楚。兵部職方司主管軍令、軍政,對軍務內情知道得最清楚。职方司郎中(司长)余大成极力为袁崇焕辩白,与兵部尚书梁廷栋几乎日日为此事争执。職方司郎中(司長)餘大成極力為袁崇煥辯白,與兵部尚書梁廷棟幾乎日日為此事爭執。
当时朝廷加在袁崇焕头上的罪名有两条,一是“叛逆”,二是“擅主和议”。當時朝廷加在袁崇煥頭上的罪名有兩條,一是『叛逆』,二是『擅主和議』。所谓叛逆,惟一的证据是擅杀毛文龙,去敌所忌。所謂叛逆,惟一的證據是擅殺毛文龍,去敵所忌。袁崇焕擅杀毛文龙,手续上有错误,而且由于毛文龙的死,是明朝失去了朝鲜,当时全国人民都认为毛文龙死的冤,都觉得袁崇焕公报私仇,崇祯也不傻,可是毛死之后,崇祯明令公布毛文龙的罪状,又公开嘉奖袁崇焕杀得对,这主要源于袁崇焕当时手握重兵,而且人在辽东,当时发作就有可能激起他的反叛,而且袁崇焕在抗清方面还是很有作用的所以只能这样,但是崇祯已经宣布杀的对,所以就算当真杀错,责任也是在皇帝了,已不能作为袁崇焕的罪名。袁崇煥擅殺毛文龍,手續上有錯誤,而且由於毛文龍的死,是明朝失去了朝鮮,當時全國人民都認為毛文龍死的冤,都覺得袁崇煥公報私仇,崇禎也不傻,可是毛死之後,崇禎明令公佈毛文龍的罪狀,又公開嘉獎袁崇煥殺得對,這主要源於袁崇煥當時手握重兵,而且人在遼東,當時發作就有可能激起他的反叛,而且袁崇煥在抗清方面還是很有作用的所以只能這樣,但是崇禎已經宣布殺的對,所以就算當真殺錯,責任也是在皇帝了,已不能作為袁崇煥的罪名。
嘉靖年间,曾有过一个类似的有名例子:在徐阶的主持下,终于扳倒了大奸臣严嵩、严世蕃父子。嘉靖年間,曾有過一個類似的有名例子:在徐階的主持下,終於扳倒了大奸臣嚴嵩、嚴世蕃父子。严世蕃十分工于心计,在狱中设法放出空气,说别的事情我都不怕,但如说我害死沈炼、杨继盛,我父子就难逃一死。嚴世蕃十分工於心計,在獄中設法放出空氣,說別的事情我都不怕,但如說我害死沈煉、楊繼盛,我父子就難逃一死。三法司听到了,果然中计,便以此定为他的主要罪名。三法司聽到了,果然中計,便以此定為他的主要罪名。徐阶看了审案的定稿之后,说道:“这道奏章一上去,严公子就无罪释放了。”三法司忙问原因。徐階看了審案的定稿之後,說道:『這道奏章一上去,嚴公子就無罪釋放了。』三法司忙問原因。徐阶解释理由:杀沈杨二人,是嘉靖皇帝下的特旨,你们说沈杨二人杀错了,那就是指责皇上的不是。徐階解釋理由:『殺沈楊二人,是嘉靖皇帝下的特旨,你們說沈楊二人殺錯了,那就是指責皇上的不是。皇上怎肯认错?皇上怎肯認錯?结果当然释放严世蕃,以证明皇帝永远正确。結果當然釋放嚴世蕃,以證明皇帝永遠正確。』三法司这才恍然大悟,于是胡乱加了一个“私通倭寇”的罪名,就此杀了严世蕃。三法司這才恍然大悟,於是胡亂加了一個『私通倭寇』的罪名,就此殺了嚴世蕃。
至于“擅主和议”,也不过是进行和平试探而已,并非“擅缔和约”。至於『擅主和議』,也不過是進行和平試探而已,並非『擅締和約』。袁崇焕提出缔和建议而给朝廷否决,崇祯如果认为他“擅主和议”是过失,当时就应加以惩处,但反而加他太子太保的官衔,自二品官升为从一品,又赐给他蟒袍、玉带和银币。袁崇煥提出締和建議而給朝廷否決,崇禎如果認為他『擅主和議』是過失,當時就應加以懲處,但反而加他太子太保的官銜,自二品官升為從一品,又賜給他蟒袍、玉帶和銀幣。又升又赏,“擅主和议”这件事当然就不算罪行了。又升又賞,『擅主和議』這件事當然就不算罪行了。这时关外的将吏士民不断到总督孙承宗的衙门去号哭,为袁崇焕呼冤,愿以身代。這時關外的將吏士民不斷到總督孫承宗的衙門去號哭,為袁崇煥呼冤,願以身代。孙承宗深信袁崇焕是无罪的,极力安抚祖大寿,劝他立功,同时上书崇祯,盼望以祖大寿之功来赎袁崇焕之“过”。孫承宗深信袁崇煥是無罪的,極力安撫祖大壽,勸他立功,同時上書崇禎,盼望以祖大壽之功來贖袁崇煥之『過』。崇祯不予理睬。崇禎不予理睬。满桂部队最初败退到北京时,军纪不佳,在城外扰民,北京百姓不分青红皂白,把罪名都加在袁崇焕头上。滿桂部隊最初敗退到北京時,軍紀不佳,在城外擾民,北京百姓不分青紅皂白,把罪名都加在袁崇煥頭上。
个人的私怨、妒忌、党派冲突、谣言,交织成了一张诬陷的罗网,而最令人感到痛心的,是袁崇焕亲信谢尚政的叛卖。個人的私怨、妒忌、黨派衝突、謠言,交織成了一張誣陷的羅網,而最令人感到痛心的,是袁崇煥親信謝尚政的叛賣。谢尚政是东莞人,武举,袁崇焕第一次到山海关、第一次上奏章就保荐他,说是自己平生所结的“死士”,可见是袁崇焕年轻时就结交的好朋友。謝尚政是東莞人,武舉,袁崇煥第一次到山海關、第一次上奏章就保薦他,說是自己平生所結的『死士』,可見是袁崇煥年輕時就結交的好朋友。他在袁的提拔下升到参将。他在袁的提拔下升到參將。袁杀毛文龙,就是这个谢参将带兵把毛部士卒隔在围外。袁殺毛文龍,就是這個謝參將帶兵把毛部士卒隔在圍外。兵部尚书梁廷栋总觉得要杀袁没有甚么充分理由,便授意谢尚政诬告,答允他构成袁的罪名之后可以升他为福建总兵。兵部尚書梁廷棟總覺得要殺袁沒有甚麼充分理由,便授意謝尚政誣告,答允他構成袁的罪名之後可以升他為福建總兵。谢尚政利欲熏心,居然就出头诬告这个平生待他恩义最深的主帅。謝尚政利欲熏心,居然就出頭誣告這個平生待他恩義最深的主帥。以袁崇焕知人之明,毕竟还是看错了谢尚政。以袁崇煥知人之明,畢竟還是看錯了謝尚政。要了解一个人,那是多么的困难!要了解一個人,那是多麼的困難!袁崇焕对崇祯的胡涂与奸臣的诬陷,或许并不痛恨,因为崇祯与众奸臣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但对于谢尚政的忘恩负义,一定是耿耿于怀吧?袁崇煥對崇禎的胡塗與奸臣的誣陷,或許並不痛恨,因為崇禎與眾奸臣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但對於謝尚政的忘恩負義,一定是耿耿於懷吧?或许,他也曾想到了,就算是岳飞,也被部下大将王贵所诬告,因而构成了风波亭之狱。或許,他也曾想到了,就算是岳飛,也被部下大將王貴所誣告,因而構成了風波亭之獄。只是王贵诬告,是由于秦桧、张俊的威迫,谢尚政却是受了利诱,比较起来,谢尚政又卑鄙些。只是王貴誣告,是由於秦檜、張俊的威迫,謝尚政卻是受了利誘,比較起來,謝尚政又卑鄙些。可是谢尚政枉作小人,他的总兵梦并没有做成,不久梁廷栋以贪污罪垮台,查到谢尚政是贿赂者之一,谢也因此革职。可是謝尚政枉作小人,他的總兵夢並沒有做成,不久梁廷棟以貪污罪垮台,查到謝尚政是賄賂者之一,謝也因此革職。袁崇焕的罪名终于确定了,是胡里胡涂的所谓“谋叛”。袁崇煥的罪名終於確定了,是胡里胡塗的所謂『謀叛』。崇祯始终没有叫杨太监出来作证。崇禎始終沒有叫楊太監出來作證。擅杀毛文龙和擅主和议两件事理由太不充分,崇祯无论如何难以自圆其说,终于也不提了。擅殺毛文龍和擅主和議兩件事理由太不充分,崇禎無論如何難以自圓其說,終於也不提了。本来定的处刑是“夷三族”,要将袁崇焕全家、母亲的全家、妻子的全家都满门抄斩。本來定的處刑是『夷三族』,要將袁崇煥全家、母親的全家、妻子的全家都滿門抄斬。
余大成去威吓主理这个案子的兵部尚书梁廷栋:“袁崇焕并非真的有罪,只不过清兵围城,皇上震怒。我在兵部做郎中,已换了六位尚书,亲眼见到没一个尚书有好下场。你做兵部尚书,怎能保得定今后清兵不再来犯?今日诛灭袁崇焕三族,造成了先例,清兵若是再来,梁尚书,你顾一下自己的三族罢。” 梁廷栋给这番话吓怕了,于是和温体仁商议设法减轻处刑,改为袁崇焕凌迟,七十几岁的母亲、弟弟、妻子,几岁的小女儿充军三千里。餘大成去威嚇主理這個案子的兵部尚書梁廷棟:『袁崇煥並非真的有罪,只不過清兵圍城,皇上震怒。我在兵部做郎中,已換了六位尚書,親眼見到沒一個尚書有好下場。你做兵部尚書,怎能保得定今後清兵不再來犯?今日誅滅袁崇煥三族,造成了先例,清兵若是再來,梁尚書,你顧一下自己的三族罷。』梁廷棟給這番話嚇怕了,於是和溫體仁商議設法減輕處刑,改為袁崇煥凌遲,七十幾歲的母親、弟弟、妻子,幾歲的小女兒充軍三千里。母家、妻家的人就不牵累了。母家、妻家的人就不牽累了。『凌遲』規定要割一千刀,要到第一千刀上才能將人殺死,否則劊子手有罪,那就是所謂『千刀萬剮』。所以骂人“杀千刀”是最恶毒的咒骂。所以罵人『殺千刀』是最惡毒的咒罵。
袁崇焕被绑上刑场,刽子手还没有动手,北京的众百姓就扑上去抢着咬他的肉,直咬到了内脏。袁崇煥被綁上刑場,劊子手還沒有動手,北京的眾百姓就撲上去搶著咬他的肉,直咬到了內臟。刽子手依照规定,一刀刀的将他身上肌肉割下来。劊子手依照規定,一刀刀的將他身上肌肉割下來。众百姓围在旁边,纷纷叫骂,出钱买他的肉,一钱银子只能买到一片,买到后咬一口,骂一声:“汉奸!”因为北京城的百姓认定,去年清兵围城是他故意引来的。眾百姓圍在旁邊,紛紛叫罵,出錢買他的肉,一錢銀子只能買到一片,買到後咬一口,罵一聲:『漢奸!』因為北京城的百姓認定,去年清兵圍城是他故意引來的。很难说这样的谣言从何而来,是痛恨袁崇焕的大臣与太监们散播出去的?很難說這樣的謠言從何而來,是痛恨袁崇煥的大臣與太監們散播出去的?还是一般群众天生的喜欢听信谣言?還是一般群眾天生的喜歡聽信謠言?又或许,受到了重大惊恐和损失的北京百姓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又或許,受到了重大驚恐和損失的北京百姓需要一個發洩的對象?从长远来说,人民的眼睛确是雪亮的,然而当他们受到欺蒙之时,盲目而冲动的群众,可以和暴君一样的胡涂,一样的残酷。從長遠來說,人民的眼睛確是雪亮的,然而當他們受到欺矇之時,盲目而衝動的群眾,可以和暴君一樣的胡塗,一樣的殘酷。但隔得远了一些,自己的生命财产并不受到直接的影响时,人们就可以冷静地思考了,所以除了北京城里一批受了欺骗的百姓,天下都知道袁崇焕是冤枉的,连朝鲜的君臣百姓也知道他的冤枉,为他的被害感到不平。但隔得遠了一些,自己的生命財產並不受到直接的影響時,人們就可以冷靜地思考了,所以除了北京城裡一批受了欺騙的百姓,天下都知道袁崇煥是冤枉的,連朝鮮的君臣百姓也知道他的冤枉,為他的被害感到不平。所以袁崇焕就是因为擅杀毛文龙,力主议和,最主要的就是在谣言和诬告的情况下被处死的,用些封建的思想解释就是明朝起书已尽,该改朝换代了。所以,袁崇煥就是因為擅殺毛文龍、力主議和,最主要的就是在謠言和誣告的情況下被處死的,用些封建思想解釋就是明朝起書已盡,該改朝換代了。
孫承宗(1563—1638),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高阳(今属河北)人。(1563—1638)
字稚繩,號愷陽,北直隸保定高陽(今河北)人。青年时代就对军事有着浓厚兴趣。青年時代就對軍事有著濃厚興趣。 在边境教书时,“杖剑游塞下,从飞狐(河北涞源北飞狐关)、拒马间直走白登(山西大同东)。又从纥干(山西大同东纥真山)、青波(河北清河)故道南下,结纳其豪杰,与戍将老卒,周行边垒,访问要害阨塞,相与解裘马,贳酒高歌。用是以晓畅虏情,通知边事本末”。在邊境教書時,「杖劍遊塞下,從飛狐(河北淶源北飛狐關)、拒馬間直走白登(山西大同東)。又從紇幹(山西大同東紇真山)、青波(河北清河)故道南下,結納其豪傑,與戍將老卒,周行邊壘,訪問要害阨塞,相與解裘馬,貰酒高歌。用是以曉暢虜情,通知邊事本末。」
万历三十二年( 1604),孙承宗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萬曆三十二年(1604),孫承宗中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天啟元年(1621),以左庶子充日講官,進少詹事。当时沈阳、辽阳相继失陷,孙承宗以知兵,被任命为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當時瀋陽、遼陽相繼失陷,孫承宗以知兵,被任命為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上任後,上疏條陳當時軍事體制與作戰指揮弊端,謀求改革,主要內容有:
(1)兵多不練,餉多不核。这是说当时军队训练差,后勤供应混乱。這是說當時軍隊訓練差,後勤供應混亂。
(2)以將用兵,而以文官招練;以將臨陣,而以文官指發;以武略邊,而置文官於幕府。指出当时“以文制武”指挥策略的失误。指出當時『以文制武』指揮策略之失誤。
(3)「以邊任經、撫,而日問戰守於朝。」指出『將從中禦』之不妥。因此,他主张“今天下当重将权。择一沉雄有主略者,授之节钺,得自辟置偏裨以下,勿使文吏用小见沾沾陵其上”。因此主張「今天下 當重將權。擇一沉雄有主略者,授之節鉞,得自闢置偏裨以下,勿使文吏用小見沾沾 陵其上。」 此外,还要抚辽西、恤辽民、简京军等,都得到了明熹宗的批准。此外,還要撫遼西、卹遼民、簡京軍等,都得明熹宗批准。
努尔哈赤攻占沈阳、辽阳以后,明军实际上就面临着一个如何进行军事防御的战略选择问题,即是主守关防,作积极的防御;还是固守关门,作消极防御。努爾哈赤攻占瀋陽、遼陽後,明軍實際面臨一個如何進行軍事防禦的戰略選擇問題,即是主守關防,作積極的防禦;或固守關門,作消極防禦。对此,明前线军事将领意见不一。對此,明前線軍事將領意見不一。辽西经略王在晋主张“拒奴抚虏,堵隘守关”。遼西經略王在晉主張『拒奴撫虜,堵隘守關。』 所谓“抚虏”,即以金钱收买蒙古对付后金。所謂『撫虜』,即以金錢收買蒙古對付後金。所谓“堵隘”,即在山海关外再修一座关城。所謂『堵隘』,即在山海關外再修一座關城。很明显,这是置辽西走廊这一缓冲地带于不顾,消极防御的方针。此乃置遼西走廊這一緩沖地帶於不顧,而消極防禦之方針。
天启二年(1622),王在晋确定在八里铺筑城,并上报朝廷。天啟二年(1622),王在晉確定在八里鋪築城,並上報朝廷。此举遭到其部下宁前兵备佥事袁崇焕、孙元化等人的坚决反对。此舉遭到其部下寧前兵備僉事袁崇煥、孫元化等人堅決反對。他们认为筑城“非策”,极力劝阻,并写信给首辅叶向高,申诉己意。他們認為築城『非策』,極力勸阻,並寫信給首輔葉向高,申訴己意。 由于情况不明,叶向高难以断定可否。由於情況不明,葉向高難以斷定可否。孙承宗遂提出前往实地考察,再作决断。孫承宗遂提出前往實地考察,再作決斷。他抵达山海关后,当即认真巡视山海关及王在晋所主张建筑的八里铺新城,又前往考察了中前所、一片石和黄土岭等处的战略地势。他抵達山海關後,認真巡視山海關及王在晉所主張建築的八里舖新城,又前往考察了中前所、一片石和黃土嶺等處的戰略地勢。在阅察八里铺新城时,孙承宗曾与王在晋展开过激烈的争论:在閱察八里舖新城時,孫承宗曾與王在晉展開過激烈爭論,孫承宗:“新城成,即移旧城四万人以守乎”?「新城成,即移舊城四萬人以守乎?」孙承宗问。王在晋回答说:“否,当更设兵。”孙承宗又问:“如此,则八里内守兵八万矣。一片石西北不当设兵乎?且筑关在八里内,新城背即旧城趾,旧城之品坑地雷为敌人设,抑为新兵设乎?新城可守,安用旧城?如不可守,则四万新兵倒戈旧城下,将开关延入乎,抑闭关以委敌乎?”答:“关外有三道关可入也。”问:“若此,则敌至而兵逃如故也,安用重关?”答:“将建三寨于山,以待溃卒。”孙承宗责问:“兵未溃而筑寨以待之,是教之溃也。且溃兵可入,敌亦可尾之入。今不为恢复计,画关而守,将尽撤藩篱。日哄堂奥,畿东有宁宇乎?”严厉批评了王在晋画地为牢、坐以待毙的危险倾向。王在晉答:「否,當更設兵。」孫承宗又問:「如此,則八里內守兵八萬矣。一片石西北不當設兵乎?且築關在八里內,新城背即舊城趾,舊城之品坑地雷為敵人設,抑為新兵設乎?新城可守,安用舊城?如不可守,則四萬新兵倒戈舊城下,將開關延入乎,抑閉關以委敵乎?」王答:「關外有三道關可入也。」孫又問:「若此,則敵至而兵逃如故也,安用重關?」王答:「將建三寨於山,以待潰卒。」孫承宗責:「兵未潰而築寨以待,是教之潰也。且潰兵可入,敵亦可尾之入。今不為恢復計,畫關而守,而盡撤藩籬。日哄堂奧,畿東有寧宇乎?」嚴厲批評了王在晉畫地為牢、坐以待斃的危險傾向。在晉無以難,但仍固執己見。
为了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孙承宗召集将吏讨论如何防守。為了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孫承宗召集將吏,討論如何防守。监军阎鸣泰主守觉华岛(辽宁兴城东三十里海中,今称菊花岛),袁崇焕主守宁远卫(今辽宁兴城),王在晋则主守中前所(今辽宁绥中县前所)。監軍閻鳴泰主守覺華島(遼寧興城東三十里海中,今稱菊花島。),袁崇煥主守寧遠衛(今遼寧興城),王在晉主守中前所(今遼寧綏中縣前所)。监司邢慎言、张应吾等附和王在晋的意见。監司邢慎言、張應吾等附和王在晉意見。孙承宗在全面考虑了各方意见,权衡利弊得失后,表示支持袁崇焕主守宁远的意见。孫承宗在全面考慮各方意見,權衡利弊得失後,表示支持袁崇煥主守寧遠意見。
宁远,位于辽西走廊中部,“内拱岩关,南临大海,居表里之间,屹为形胜”。寧遠,位於遼西走廊中部,『內拱岩關,南臨大海,居表里之間,屹為形勝。』守住宁远,也就等于扼住了这条走廊的咽喉,能确保二百里外的山海关的安全。守住寧遠,也就等於扼住了這條走廊的咽喉,能確保二百里外的山海關的安全。因此,孙承宗的决计守宁远,颇具战略眼光。因此孫承宗決計守寧遠,頗具戰略眼光。
孙承宗回到北京,即向熹宗明确阐述了其坚守宁远,以与觉华岛守军互为犄角、遥相呼应的战略计划,正式提出了“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的战略方针,并建议解除王在晋的兵部尚书及辽东经略之职。孫承宗回到北京,即向熹宗明確闡述堅守寧遠,以與覺華島守軍互為犄角、遙相呼應戰略計劃,正式提出了『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戰略方針,建議解除王在晉兵部尚書及遼東經略之職。熹宗接受了孙承宗的意见,将王在晋调任南京兵部尚书。熹宗接受孫承宗意見,將王在晉調任南京兵部尚書。自此,八里铺筑城之议遂息。自此,八里鋪築城之議遂息。
王在晋调走后,山海关的防务采取并贯彻了孙承宗与袁崇焕主守关外的战略。王在晉調走後,山海關的防務採取並貫徹了孫承宗與袁崇煥主守關外的戰略。此后,经数年艰辛的努力,布置成一道坚固的宁(远)锦(州)防线,成为后金骑兵不可逾越的障碍。此後,經數年艱辛的努力,佈置成一道堅固的寧(遠)錦(州)防線,成為後金騎兵不可逾越的障礙。从努尔哈赤到皇太极,始终都没能完全打破这道防线。從努爾哈赤到皇太極,始終都沒能完全打破這道防線。在屡次碰壁之后,迫使他们望宁远而却步。在屢次碰壁之後,迫使他們望寧遠而卻步。这道防线不仅确保了山海关免受攻击,而且在此后的二十余年间,基本上稳定了辽西走廊的战局。這道防線不僅確保了山海關免受攻擊,而且在此後的二十餘年間,基本上穩定了遼西走廊的戰局。
天启二年八月,孙承宗被任命为辽东经略。天啟二年八月,孫承宗被任命為遼東經略。他即着手实施其欲保关门,必先固辽西;欲复辽东,亦必先固辽西的战略计划,积极部署宁锦防线。他即著手實施其欲保關門,必先固遼西;欲复遼東,亦必先固遼西的戰略計劃,積極部署寧錦防線。首先大力整顿了关门防务。首先大力整頓了關門防務。『是時,關上兵名七萬,顧無紀律,冒餉多。承宗大閱,汰逃將數百人,遣還河南、真定疲兵萬餘。』、『乃定兵制,立營房,五人一房,三千一營,十五營為三部,而將帥以營部為署。兵不離將,將不離帥,教肄分而稽核便。』經過整頓,使『兵將一清』,提高了關門守軍的戰鬥力。
在关门防务上,“并夹城之役,修筑关城,南防海口,北防角山。水则从望海台出芝麻湾,三面环海,安大炮为横击。陆则三道关之石城,可顿万人,开突门力夜击。北水关外,有峻岭筑号台十一,置炮以防外瞰”。在關門防務上,『並夾城之役,修築關城,南防海口,北防角山。水路則從望海台出芝麻灣,三面環海,安大砲為橫擊。陸則三道關之石城,可頓萬人,開突門力夜擊。北水關外,有峻嶺築號台十一,置炮以防外瞰。』经五个月的惨淡经营,稳定了关门局势,并为恢复辽西失地,强固了根基。經五個月的慘淡經營,穩定關門局勢,並為恢復遼西失地,強固了根基。
同时是修筑宁远城。 同時修築寧遠城。天启三年( 1623)九月,孙承宗命祖大寿修复宁远,并令驻军尽速恢复山海关至宁远沿线被焚弃各城。天啟三年(1623)九月,孫承宗命祖大壽修復寧遠,並令駐軍儘速恢復山海關至寧遠沿線被焚棄各城。召辽人回故居,垦荒屯田,重建家园。召遼人回故居,墾荒屯田,重建家園。又发展采煤、煮盐、海运等事业,以充实民力,确保军需。發展採煤、煮鹽、海運等事業,以充實民力,確保軍需。宁远城竣工后,调袁崇焕镇守。寧遠城竣工後,調袁崇煥鎮守。孙承宗自己则坐守山海关,并备前屯,充当其后盾。孫承宗自己則坐守山海關,並備前屯,充當其後盾。在袁崇焕的精心治理下,宁远“商旅辐辏,流移骈集,远近望为乐土”,成为一座进可攻、退可守的军事重镇。在袁崇煥的精心治理下,寧遠『商旅輻輳,流移駢集,遠近望為樂土。』成為一座進可攻、退可守的軍事重鎮。
随着宁远城守的日渐巩固,明军防线不断延伸。隨著寧遠城守日漸鞏固,明軍防線不斷延伸。天启五年(1625)夏,孙承宗遣将分据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天啟五年(1625)夏,孫承宗遣將分據錦州、松山、杏山、石屯及大小凌河各城。这样,自宁远又向前推进二百里,从而形成了以宁远为中心的宁锦防线。自寧遠又向前推進二百里,從而形成以寧遠為中心的寧錦防線。
四年来,孙承宗重用袁崇焕等一大批忠直的文武将吏人才,边防大备。四年來,孫承宗重用袁崇煥等一大批忠直文武將吏人才,邊防大備。『自承宗出鎮,關門息警,中朝宴然,不復以邊事為慮矣。』不但扭轉了原先的那種頹敗之勢,且整個形勢變得越來越好。正当他锐意恢复之际,却遭到了来自魏忠贤的打击。正當他銳意恢復之際,卻遭到了來自魏忠賢的打擊。
孙承宗功高权重,誉满朝野。 孫承宗功高權重,譽滿朝野。魏忠贤为长久把持朝柄,一心想把孙承宗也拉到自己一边,故进行过多次试探,但均遭到拒绝,由此怀恨在心。魏忠賢為長久把持朝柄,想把孫承宗也拉到自己一邊,故進行過多次試探,但均遭到拒絕,由此懷恨在心。天啟四年(1624)十一月,孫承宗西巡至薊、昌,報請以十一月十四日入朝賀萬壽節,並面奏機宜。魏忠賢得知,恐其擁兵『清君側』,大懼,『繞禦床哭,上亦為心動。』即命內閣擬旨,以『無旨擅離信地,非祖宗法。』為名,令其返關。孙承宗无奈,只好返回。孫承宗無奈,只好返回。事后,阉党利用这件事攻击孙承宗“拥兵向阙,叛逆显然”,但熹宗没予理会。事後,閹黨以此事攻擊孫承宗『擁兵向闕,叛逆顯然。』但熹宗沒予理會。
天启五年(1625)八月,柳河之败,导致了孙承宗的去职。天啟五年(1625)八月,柳河之敗,致孫承宗去職。山海关总兵马世龙,误信自后金逃归的“降虏生员”刘伯?的话,派兵渡柳河,袭取耀州,中伏遭败。山海關總兵馬世龍,誤信自後金逃歸『降虜生員』劉伯?言,派兵渡柳河,襲取耀州,中伏遭敗。阉党借机小题大做,围攻马世龙,并参劾孙承宗。閹黨藉機小題大做,圍攻馬世龍,並參劾孫承宗。孙承宗气极,连上二疏,自请罢官。孫承宗氣極,連上二疏,自請罷官。九月,返乡。九月,返鄉。孙承宗辞职以后,兵部尚书高第出任辽东经略。孫承宗辭職以後,兵部尚書高第出任遼東經略。高第为一文人,既不懂军事,也没打过仗。高第為一文人,既不懂軍事,也沒打過仗。他一到任上,即一反孙承宗的部署,下令拆撤宁锦防线。他一到任上,即一反孫承宗的部署,下令拆撤寧錦防線。
关外驻防将士除镇守宁远的袁崇焕拒不从命外,其他诸城均撤一空。關外駐防將士除鎮守寧遠的袁崇煥拒不從命外,其他諸城均撤一空。因而使孙承宗数年心血毁于一旦,明朝在山海关及其关外的军事形势顷刻陷入一场新的危机。致使孫承宗數年心血毀於一旦,明朝在山海關及其關外軍事形勢,頃刻陷入一場新的危機。只是由于以袁崇焕为首的广大将士的浴血奋战,才使明军在天启六年正月、天启七年五月相继取得“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奇迹般地挡住了后金的凶猛进攻,从而不仅使宁锦防线经受住战争的考验,且使明朝避免了由于高第的错误军事决策而导致的军事大溃败。只是由於以袁崇煥為首的廣大將士的浴血奮戰,才使明軍在天啟六年正月、天啟七年五月相繼取得『寧遠大捷』和『寧錦大捷』,奇蹟般地擋住了後金的兇猛進攻,從而不僅使寧錦防線經受住戰爭的考驗,且使明朝避免了由於高第的錯誤軍事決策而導致的軍事大潰敗。
崇祯二年(1629),皇太极率军避开宁锦,假道内蒙,从喜峰口突入塞内,相继攻陷遵化、迂安、滦州、永平,直指北京。崇禎二年(1629),皇太極率軍避開寧錦,假道內蒙,從喜峰口突入塞內,相繼攻陷遵化、迂安、灤州、永平,直指北京。且行反间计,使崇祯帝囚系并最终杀害了袁崇焕。行反間計,使崇禎帝囚係並最終殺害了袁崇煥。此事所谓“己巳虏变”。此事所謂『己巳虜變』。一时,明廷乱作一团。一時,明廷亂作一團。而袁崇焕的下狱,又导致军心涣散,将士东归。而袁崇煥之下獄,又復導致軍心渙散,將士東歸。在此危难之际,明廷再次起用孙承宗,“诏以原官兼兵部尚书守通州”,统筹全局。在危難之際,明廷再次起用孫承宗,『詔以原官兼兵部尚書守通州』,統籌全局。孙承宗首先晓以大义,安定了军心。孫承宗首先曉以大義,安定了軍心。其后协调各路军队,联合行动,经数月艰苦作战,取得“遵永大捷”,并于崇祯三年(1630)五月将后金军驱逐出关。其後協調各路軍隊,聯合行動,經數月艱苦作戰,取得『遵永大捷』,並於崇禎三年(1630)五月將後金軍驅逐出關。
孙承宗再任辽东经略后,仍坚持以积极防御为主的方针,继续加强宁锦防线,决心重筑被高第毁弃的大凌河、右屯二城。孫承宗再任遼東經略後,仍堅持以積極防禦為主方針,繼續加強寧錦防線,決心重築高第毀棄之大凌河、右屯二城。崇祯四年(1631)七月,令祖大寿等率兵四千守大凌河,又征发一万四千人筑城。崇禎四年(1631)七月,令祖大壽率兵四千守大凌河,又徵發一萬四千人築城。八月六日,动工筑城才二十天左右,大凌河城墙刚刚修完,雉堞仅修完一半,后金突然兵归城下,并于当天开始围城,明军仓促闭门拒战。八月六日,動工築城才二十天左右,大凌河城牆剛修完,雉堞僅修完一半,後金突然兵歸城下,並於當天開始圍城,明軍倉促閉門拒戰。『承宗聞,馳赴錦州,遣吳襄、宗偉往救。』但宁远巡抚邱禾嘉“屡易师期,伟与襄又不相能,遂大败于长山”。但因寧遠巡撫邱禾嘉『屢易師期,偉與襄又不相能,遂大敗於長山。』至十月,大凌河已被围三月,守军粮尽援绝,祖大寿假降奔还锦州,“城复被毁”。至十月,大凌河已被圍三月,守軍糧盡援絕,祖大壽假降奔還錦州,『城復被毀』。大凌河失守,引起了明廷内部的互相倾轧,“延臣追咎筑城非策,文章论禾嘉及承宗”。大凌河失守,引起了明廷內部的互相傾軋,『延臣追咎築城非策,文章論禾嘉及承宗。』孙承宗连疏引疾,求退。孫承宗連疏引疾求退。崇祯帝为平息朝议,准其归籍,孙承宗第二次被排挤下台。崇禎帝為平息朝議,准其歸籍,孫承宗第二次被排擠下台。
崇祯十一年(清崇德三年,1638),后金(清)兵深入内地。崇禎十一年(清崇德三年,1638),後金(清)兵深入內地。十一月九日围攻高阳。十一月九日圍攻高陽。 赋闲在家的孙承宗率全城军民与之血战。賦閒在家的孫承宗,率全城軍民與之血戰。三天后,城破,孙承宗被俘,因拒不投降,被活活勒死。三天后,城破,孫承宗被俘,因拒不投降,被活活勒死。死后谥号文正。死後諡號文正。著作有《高阳集》。著作有《高陽集》。
孙承宗遗留的军事著作有《车营扣答合编》。孫承宗遺留的軍事著作有《車營扣答合編》。这是他在督师蓟辽,经营辽西防务时,筹划反攻辽东与其属下讨论军事问题的记录整理而成的。這是他在督師薊遼,經營遼西防務時,籌劃反攻遼東與其屬下討論軍事問題的記錄整理而成的。全书共一百零八个问答,由《车营总说》、《车营百八扣》、《车营百八答》和《车营百八说》等四部分组成,通过问、答、说、图等对车营编组方法、营阵布列、行军作战、后勤保障等问题,作了详细的分析和解说。全書總共一百零八個問答,由《車營總說》、《車營百八扣》、《車營百八答》和《車營百八說》四部分組成,通過問、答、說、圖等對車營編組方法、營陣布列、行軍作戰、後勤保障等問題,作了詳細的分析和解說。在作战指导思想上,很重视发挥火器的作用与各兵种的协同动作。在作戰指導思想上,很重視發揮火器的作用與各兵種的協同動作。如说:“用车在用火”,“用火在叠阵”。如:『用車在用火』,『用火在疊陣』。所谓“用火”即是发扬火力;所谓叠阵即步、骑、炮重叠配置,彼此协同,长短相补。所謂『用火』即是發揚火力;而疊陣即步、騎、炮重疊配置,彼此協同,長短相補。战斗队形也要因地制宜,灵活机动地使用方、圆、曲、直、锐等各种队形,向人们展示了火器和冷兵器并用时代,步、骑、炮等诸兵种协同作战的雏形,在军事思想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戰鬥隊形也要因地制宜,靈活機動地使用方、圓、曲、直、銳等各種隊形,向人們展示火器和冷兵器並用時代,步、騎、炮等諸兵種協同作戰的雛形,在軍事思想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史料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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