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還是提著行李站在我面前。

面對著我不發一語。
我瞪起眼，回報以挑釁目光。
「對不起。」他低著頭說。
「為什麼不看我？」
一只花瓶撞破了他身後的窗，灑了一地亮閃閃的碎玻璃。
「你怎麼不看我！」用盡力氣大吼出聲，才好壓抑住眼中的淚水瑩瑩。
「對不起。」
刻意忽略過我的追問，他只是繞過我的身邊，走出大門。
我聽見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

我回身試圖攔下他，推開門卻趕不及那答答的腳步聲。
目送他提著行李的背影正走下石階。

看著他的背影，我呆呆站立，想起了你。
怎麼會是你？

「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失去妳。」你的聲音遠在千里之外，透過話筒傳來。
「嗯。」我悶聲默許。

我蹲在石階上，目送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迎面的陽光裡。
他沒有回頭，正如你始終背著身不看我。

突然明白過來，我在現實裡複製了回憶，我在他身上複製了你。

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失去妳。你的聲音渺渺，從我的心底慢慢的，慢慢的浮起。

然後，我蹲在石階上放聲大哭。

＊＊＊

你說因為懂得所以必須遠離。
是的。我說我了解總是無法靠的更近的原因。
只是無法隱瞞這麼想念你的事實。





pic:內灣-毛毛狗匆匆離開的背影-20050521-小狐

如果每個匆匆的離去，都能像這樣，至少留下個背影，才不枉了「曾經存在」這件事實...有個遺憾的證明，有個想念的依憑...足不足以支持過往不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