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7 12:19:00西兒

友情已逝


憑弔的當口,天色總是蕭然冷漠。

張楚在『吃蘋果』歌詞中寫到:

我以為在年輕的歲月不懂得犯罪
所以所有的歌聲可以非常美
我以為在年輕的記憶裡全部可以為
所以所有的人轉身全都沒腳印

我們相識於那個容易耽溺、容易沈淪而又海洋般無盡美麗的青春年華。雙雙著迷於星座(或許現今也成為最不值的顯學),著迷於充滿玄理的菩提說法(後來此人竟也外遇而後離婚),著迷於特大篇幅的音樂雜誌(也已不見於世上了),著迷於重複而浪漫的肥皂劇情節(這應該會成為永恆吧!依照米蘭昆德拉的說法,不斷重複遂隆起成歷史的硬塊)。

我們不知道,這世上的價值是這麼模糊而難以掌握,前往未來的通道也這麼曲折且顛簸。前一分鐘我們還膜拜著些什麼,後一分鐘眼見所有都要遁走。於是我們不斷轉換,繼續往前進著期望找到新的岔路,然後尋求最大冒險以強化與別人之不同。

你一定也忘了我們是如何相視,如何互相依賴並脆弱地鍾愛彼此。像是羽翼未豐的雛兒們張著翅膀,交換對飛行之想望。直到真正能徜徉時卻代表離巢的落寞,而這世界也容不得我們繼續相濡以沫了。

於是我們決裂。對你來說,怎麼也想不透溫柔的灣岸是如何能拒絕輕盈(並且無害)的帆船。可我比你更驚訝地發現我們的友情原來也有終點,原來也這麼不堪一擊。前幾年我尚接到你的卡片,但從來不肯回,直到你真的失去音訊。

我不後悔,也能接受將被指控的可能。人們健忘而亂下斷言,哭泣的一方總是理直氣壯。你可憐兮兮的樣子我不願見,索性抹去那影像。藉著我們的分離,那些往事遂與逝去的青春成為永恆。我心非鋼鐵,令我喪氣的卻唯有你的改變。

知道吧!好好的做你自己,縱使此生無緣再相見,在不同的領空中你終於能懂我,也是令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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