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01 15:10:47承啟

探討中國「刀郎」現像(下)

第三章 ---刀郎時代

現在中國己經正式步入「刀郎時代」, 「刀郎牌」男裝褲、「刀郎牌」菜刀、成都還開設了一間「刀郎髮型屋」(不過羅林先生本人可沒有什麼頭髮)……那羅生現在(或將會)做些什麼?

除了新專輯《喀什葛爾的胡楊》將於本月推出外, 譚詠麟、劉德華亦先後向羅林邀歌;譚校長甚至搶先將《2002年的第一場雪》改編成廣東版《講不出的告別》。據講羅林現正於新疆為譚詠麟寫新歌,連即將舉行與「環球」簽約的儀式也要在新疆舉行,遷就羅林的工作和「低調」的習性。

另外,徐克、張鑫炎聯合監製的武俠電視劇《七劍下天山》(承啟再註:不是徐克親自執導的電影版《七劍》)也希望邀請羅林為本劇編作配樂;但雙方暫未有定案。

很多人都對羅林開始評頭品足起來。廣東DJ周兵指刀郎走紅和真假之爭,「首先證明刀郎的音樂是成功的,否則都不會有這麼多後來者,同時,這種現象是一種賺快錢的方式,得益的只是唱片公司,而損失的是歌迷」。不過他覺得刀郎那張專輯製作得比較粗糙,而西域刀郎那張反而會精緻一些。國內音樂人陳珞又指出「(對真假之爭)一窩蜂的做法是國人常用的做法,如果自己有本事的話,都可以自創一個名牌,不用借其他人的名」。

歌手楊坤對刀郎的評論甚至很不客氣。「他有音樂嗎?你認為他那是音樂嗎?….. 我覺得刀郎的走紅很奇怪,我們這麼多人努力地做品質、做音樂,可在他的唱片裏什麼都聽不到,聽到的只有蒼白無力。也許我們努力想做的音樂,聽歌的人並不需要….. 《2002年的第一場雪》嗎?我第一次聽,心想怎麼又回到那個時代了?」

還有網路上、傳媒上,對「刀郎現像」的各式各樣評論,不贅。



第四章 ---「刀郎」說「刀郎」


以下是一篇「刀郎」羅林的訪問,讓我們來欣賞一下羅生答題的藝術:

記者: 取名刀郎有什麼特殊含義?

羅林:刀郎是新疆的一個地名,那兒有刀郎舞蹈,刀郎文化。這並非給我個人起的名字,而是給我的聲音,我的音樂理念取的名字。我不是歌手,我是一個製作人,我走到台前,希望我的全方位的配器能夠表達我的理念。我的聲音有金屬的味道,所以用“刀”來命名。

記者:《刀郎》專輯裏,為什麼原創和翻唱民歌各占一半?

羅林:能不能把以前的音樂繼承下來,加以發展,是我們一直在考慮的問題。我積壓的原創歌曲太多了,為此,我們在專輯中作了調配,精選6首民歌,6首原創,希望把民族音樂和現代音樂結合起來,「民族音樂流行化」,找到大眾的興奮點。專輯剛上市時,我很忐忑不安,經過音像店,特意聽他們在放什麼歌,結果80%在放原創歌曲。

記者:專輯的主打歌是哪一首?你自己比較滿意哪一首?

羅林:內地發行以《2002年的第一場雪》作為主打,在新疆則以新疆民歌風的《艾力甫與賽乃姆》為主打。自己聽的時候,有時覺得沒一首是好聽的,有時候,又覺得每一首歌都好聽。

記者:你認為自己在經營一個獨立音樂品牌?

羅林:刀郎從錄製到唱,真正是新疆製造。它所凝聚的是一群人,不是個人。我認為不僅是“「刀郎」在唱,還有許多新疆歌手在唱。希望我們做的音樂能夠以新疆為根據地,向全國發展。

記者:你是一個來自四川的漢人,如何想到去唱、做新疆民歌?是否遭到當地人的排斥?

羅林:我堅信新疆是一個很包容的地方,我們不應該被排斥。許多人都不是新疆本地的,有的是老新疆人,有些是新新疆人。我唱新疆歌,做新疆人,作為一個歌手,我對新疆傾注了全部的感情。《懷念戰友》有好多版本,讓新疆人來選擇,他們還會選擇《西域情歌》這個版本。

記者:據說一開始你們並不怎麼做新疆民族音樂?

羅林:很早以前,我們一直在做流行音樂,確實沒有做好,感覺沒有根,很浮躁。那時候推出的《原創第一擊》,用的心思很多,但是打擊也很大,在市場上是很失敗的。在新疆做原創,確實比較困難,不像在北京廣州,策劃、製作、宣傳、銷售都是成熟的,而我們在新疆是從頭再來。所以我們最後決定原創和民歌一起來。

記者:記得你們以前還做過廣告歌?

羅林:廣告歌是辛酸的回憶了。我們試圖用商業廣告歌養活原創。直到「德威龍」公司的老總鄭金標出現,我們一拍即合。我們一起做了5年,才慢慢有了《大漠情歌》,《西域情歌》和《刀郎》。

記者:能否談談你的演唱風格?

羅林:我的第一盤專輯融有POP、民謠、搖滾、金屬……,但具體談不上演唱風格。

記者:為什麼在《西域情歌》和《刀郎》兩張專輯裏你都不放照片?

羅林:希望大家更多地注意我的歌,而不是注意我的人。我只希望有一天我坐在你身邊,你喜歡我的歌,但不見得認識我,這樣就行了。

記者:聽說你們要求德威龍的經銷商,每天放一個小時的刀郎?

羅林:剛開始的時候是這樣的,經銷商也照做了,傳播的效應很好。

記者:媒體認為你是一夜成名,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羅林:其實誰也沒有這樣的好運氣,而且我們還沒有開始做相關的宣傳和推廣,就已經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這個絕對不是憑著運氣的。我1995年到新疆,確實是「十年磨一劍」。我們深入到新疆的各個地區,對各個少數民族的音樂都做了瞭解和整理,可以說是做了很完善的準備。

記者:下一張(《喀什葛爾的胡楊》)的走向是什麼?

羅林:原先想用原創作品,發行商希望能夠保留一到兩首翻唱,因為他覺得我的翻唱也很有特色,這樣各方面的需求都能夠滿足。但翻唱的數目和內容是由我來定。

(承啟又註:好一句「自己聽的時候,有時覺得沒一首是好聽的,有時候,又覺得每一首歌都好聽」,既誠懇,但又一句真話也沒說;還有用「這並非給我個人起的名字,而是給我的聲音,我的音樂理念取的名字」來解釋「刀郎」的含意, 羅生答題的藝術實在棒極了。)



後記 --- 承啟說「刀郎」

承啟當然聽過「刀郎」羅林,大概半年前北上時已在各大音像店聽過《2002年的第一場雪》、《衝動的懲罰》、《新疆好》,當時當然不知其底蘊;直至最近抓來幾首「刀郎」羅林的MP3來聽,才知道大家是相見而不相識。

「刀郎」羅林的音樂,除了所謂新疆「刀郎音樂」的樂風外,基本上相當粗糙。因為歌曲中實在地充斥著各種「酒廊式」音樂的風格,包括了電子琴pre-set的拍子、彈得不高明的結他,相信是因為羅林到新疆前實在跑了不少碼頭。他比較能打動人的,應該是他的嗓子,的確是很有滄桑、唏噓的味道。但嚴格來說, 「刀郎」羅林的專輯的確令承啟有一點「怎麼又回到那個時代?」的想法。



附圖: 「刀郎」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