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來回約200公里的奔馳中，我數度暈睡，想問妳在那橫跨洲際，長達數千公里的航程中，妳是否有過疲憊？

911週年的下午遲遲未見妳的身影，電話答錄機裡說妳會延遲一天回家，我問，在這敏感恐怖的日子裡，這樣的偶然，妳能理解我內心的煎熬嘛？

我必須承認，自己並不是完美地愛著妳！因為我害怕我的橫衝直撞與不加思索會帶來妳平穩生活中的不幸，偶爾對愛情的猶豫根本不應該發生在你我之間，妳比較像家人，但，能算是戀人嘛？

給另一個妳，妳的出現絕不是良好的時機，但是就這麼恰好，我又問，根本不能有這樣的空間，即便是一點點的思想出現，都背叛另一個誓言，但是，妳，卻仍然一樣會選擇不消失，繼續這個危險的遊戲嘛？

在狹小的後座，我們從股票談到政治、風水、甚至我最喜歡也算也研究的中共歷史，妳說在幾百年後也許風水不會是神秘的科學，就像以前的人也不懂某些疾病一樣，到那時一切疑惑迎刃而解，學統計的妳說：有了data，還怕歸納不出原則，有了原則就有萬事的道理，但我記得我看過的某本書上說：對一整個宇宙來說，每一個個別而微小的粒子和個體，都自以為自己的下一步是經過意志或是自己決定的，但是很殘酷的是就像一張堅硬的椅子一樣，每一個組成椅子的分子其實都在動，也都有自己的軌跡，但是椅子整體呈現出來就是那個冷硬、不會動的死樣子，妳還以為自己很活潑嘛？我害怕聽到那樣的答案！一切都是註定的！

妳熱心的倒茶給我，也告訴我下一個目標如何走？我計算過在這短短30分鐘內我們交談過12句話，包括毫無意義的問候，我在想，在這偏僻的鄉間，也許是我最後一次駐足這裡，至少在我30年的生命中今天是第一次來到此，妳我的見面，也許是妳我此生最後一次，這是多麼沉重的想法！可是我們再見的那麼自然，那麼毫不眷戀，是因為我不在乎妳嘛？還是因為有某種期待，所以對某些事物或人，才有了佔有和不捨的感覺？

問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