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8 00:23:55太迪不是熊

勇者

喜歡在淡水老街閒逛,我一向不喜歡人擠人的地方,但我還是喜歡這裏的感覺.

假日時總有相當多的街頭藝人在此地演出,偶而駐足,有時輕淡,有時深刻.

豎笛聲音吸引了我,我往人群中靠了過去.

有些人經過時放慢腳步,有些人頻頻回頭觀望.有些人聆聽了一會兒離開,又再回來.

我在這裡待了2個小時,而且有不少人跟我一樣.腳步因為他的音樂停留良久.



或許街頭藝人常常得用肢體動作來更表達自己,常常用言語來跟圍觀的人來做互動.

他的言語很少,他只有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演奏著,一首接過一首.

沒有譜架在他眼前,因為樂譜都在他心中.

他的曲目相當廣泛,古典改編的.現代樂,流行樂,或是卡拉ok常常聽到的歌曲.

我喜歡他一些突來的自由solo,相當即興加入的音符,那會讓我忍不住拍手.







是一位生命的勇者阿......一個瞎子.(似乎是充滿鄙視的稱呼)

演出者是個視障.但吸引人的是他的音樂.

我們有雙眼,但我們感動不了人.

他看不見樂譜,雙手代替他的雙眼.

當他練習時,必須要用雙腳來翻樂譜及讀樂譜吧.

買了一張他的演奏cd,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只是因他的演奏而感動.

不需要同情,他自會讓你感動.




以下轉載自胡清祥的音樂故事
幸福的家庭

小時候,生長在一個父母親也都是視障者的家庭裡。和哥哥、姑姑、爺爺奶奶共同居住,家人的情感聯繫極為緊密,可能因為一家之中有三個盲人的緣故!我並沒有因為自己眼睛而感到難過或自卑的感覺。

現在想來,這真是幸運。在我和朋友、計程車司機、 老師們的談話中,我都稱這種家庭叫做幸運家庭,而我身處其中,是幸運兒。父母親也是視障,讓我在家中不是特例,不會被寵壞,反而有較大的自我主張空間,可以選擇自己喜歡作的事。

啟明學校的成長歲月

小學一年級時,就進入台北市立啟明學校就讀,一直到高三。在啟明,上下學都要參加升降旗典禮,會由學長姐組成的學生樂隊來伴奏國歌、國旗歌及頒獎樂,五六年級時,我開始自己搭公車上下學,放學總是逗留很久很晚才回到家,其實是跑去學長姐的教室裡頭聽他們唱歌、彈琴,當時隱約感覺那就是我要的,但說不出口,僅能在心中默默羨慕。

國一下,學長問我, 想不想吹圓號(法國號的前身),我不假思索的猛點頭。在苦練了快一年以後,我正式加入啟明學校管樂隊,非常開心,因為我站在曾經是我所羨慕的位置上了。

情定豎笛

一日下午,一位學長正在練習豎笛,我正巧從旁邊走過。當時他練的是一首古典的曲子,樂曲聲讓我停下了腳步,我被這如仙樂般的樂聲給震懾住了,那應該是高一的事了吧!高二上,我告訴管樂指導老師,我想學習豎笛,並且用豎笛去考大學聯考。在老師的鼓勵下,正式開始了我的豎笛生涯。
 

爸爸的支持

高二下,我問爸爸可以讓我考大學嗎?爸爸思索了一下,回答我說,國三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讀書了,來跟我們一樣學按摩,但你選擇了讀書,現在你又要告訴我想考大學,你會不會後悔啊!如果給你念了,要記得音樂只能是你的興趣,千萬別想把他當作吃飯的工具喔!

只想趕快獲得爸爸允諾的我,趕緊答應了,於是爸爸花了幾萬塊,為我買了一把二手豎笛,父母親從事的是辛苦按摩業,這支珍貴的豎笛,讓我知道父親的支持,也讓我下定決心,要更努力用功。

父親驟逝

1998年,我考上文化大學西洋音樂系,這是給我的一個肯定,也是父親一念間決定支持我學音樂的具體成果,我成為家族中唯一念大學的孩子。正在一切都似乎朝向幸福遠景之時,大一下學期,爸爸中風了,在爸爸的中風快要康復之際,醫生卻診斷出爸爸得了鼻咽癌,如此大的打擊,讓我體會到痛徹心匪的感覺,奮戰八個月,在我大二下學期期末考的最後一天,爸爸走了,一直到現在,我對他仍有無盡的思念。

因為豎笛,我得以進入文化大學,因為豎笛,我現在能有自己謀生的能力,也因為豎笛,結識了陪伴在我身邊多年的女友,對父親無盡的感謝,我已經無法實質回報,這麼多年過去,失去父親的傷痛仍在,我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加油,要活得更好,要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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