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醫道還元

卷七性命洞源詳解－16

溯沖虛于岩谷，聲應可達真靈。對冥漠于玄黃，機緘直符本相。

呂真人曰：此承上節而想像乎性之本體也。

何謂沖虛岩谷？沖虛者，漠然靜寂，即空字之義。岩谷者，山谷也。四面皆密而中虛，謂之谷。

惟有此至虛之谷，則沖漠中，而山之靈，自得以寓于其間，可以長存，古如是，今如是，推到無盡世亦如是。試觀谷之虛，當萬籟甚寂時，則亦寂然存其虛空之體，一有聲響，即應之神速，惟虛故能應，惟應愈覺其靈。

人身就好比漠然寂靜的山谷，至虛至靈，至虛是因為山谷是中空的，至靈是因為一有聲音，便會在山谷中迴響。正如沖虛岩谷，真性即寓于中。

人的真靈也像這樣，還沒有感觸時，則寂然寥然，無聲無臭，這就是性的本體。一有所感，而本體的真靈就馬上與之相應，就好像山谷與聲音相應一樣快速。

靈何如耶？惟其靈應如岩谷，故直喻以沖虛岩谷，聲應可達于真靈。《太上經》所謂「谷神不死，是謂玄牝」講的就是這個。又如所著《黃庭》一經，亦皆發明此虛靈之地，此地至中至和，可包藏天地之真一，性歸于此，即命亦歸此，學者自當細為體認。

世上有一種搞不清楚的人，指真靈的所在是泥丸宮或是鼻頭或是臍輪，或指谷道腰背，目為1黃庭，這些都是還不明白「虛靈」到底在那裡，像這樣在夢裡說夢話的人，何時才會醒來呢？觀此便可知性道歸本之地，亦可曉然于性之本體也。

何謂對冥漠于玄黃？玄指天。黃指地。冥漠指昏暗不清。天氣下濟，地氣上騰，中間的虛空中，在昏暗不清的狀態下，真靈就在其中。由靜而生動，再由動而生靜，動靜相互循環。

它的動是天地真一之性體所發，它的靜是天地真一之性體所存。合天地為一個大竅而真靈自在其中。人身亦如天地，上下包含，無少差謬，故曰對冥漠于玄黃。

惟如天地包含，下濟上騰，而真靈在中，這就是天地氣運變化的秘密。故曰機緘符本相。本相即指性體也。

彼以迷昧修持者，亦安知性何所寄耶？今特反覆推演，昧者其庶或可悟矣。

註１：目為：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