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02 11:58:33小二

嘿,初戀般喜歡

  嗨,對面的女孩兒,我想我一定是喜歡上了她,由仰慕變成了喜歡,由一見傾心變成了慢慢喜歡。這樣的喜歡像初春的桃花,豔紅的花瓣隨著暖暖的春風飛舞,輕輕的飛舞,而後靜靜的躺在帶著泥土香氣的小草叢裏,點綴著初綠的草芽兒,哪怕是一滴大一點的露珠滑落都會激起不羈的波瀾。
  
  我在每天醒來的第一個意念裏要默念一聲她的名字,因爲我好像在夢裏無數次夢見了她,然後在我一張開眼瞼,朝對面的方向望一望,那兒有她留下的身影,有她昨日或者是今日早起的腳步聲,興許還可以找到一個和夢裏一般大小的腳印。
  
  我無數次生活在我自己虛構的小故事裏,設計著我們相遇的場景,或是我們擦肩而過,我觸碰到了她溫柔的臂膀,聞到了一抹來自她的清香;亦或是我們相視對立,我看到了她美麗的臉龐,一雙水靈的眼裏可以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亦或是我走在她的身後,羨煞她那瀑布一般的黑發,美麗的身段打開了我聯想的空間;亦或是她隨在我身後,我不敢回頭望,不敢直視她打扮適宜的衣裳,我只有心撲通撲通的快速的跳躍著,一低頭不覺加快了腳步。
  
  每一次,有她的身影的場合,我都會祈求上天,讓她看到我,哪怕是一眼都好,我祈求我們可以滋生一些情節或者可以出現一株瘋長的藤蔓,讓我有機會從心底盛開一朵不凋謝的小花,然後順著藤蔓傳遞給她。
  
  嘿!我看到了她來過的痕迹,學校的展覽牆上張貼了她畫的一幅寫意畫,畫裏的一筆一彩穿透了我的眼角膜,倒影來到了我記憶的海,平靜的海面有她的梳妝的樣子。我屏住呼吸,不敢出聲,我怕一丁點的漣漪弄丟了海面的倒影。
  
  我迫不及待的學起了繪畫,執意的拿起了畫筆,我每天在粗糙的宣紙上塗鴉著。只願有一天,我的畫也可以張貼在學校的展覽牆上,理所當然的和她的畫張貼在一起,我們肩並肩,我畫的是粗狂的山水畫,她畫的是心靈之家,我們就像天生的一對兒,越挨越攏,最後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嘿!禮堂的舞台上她在跳舞,柔和的燈光,優美的舞步,緩緩的、悅耳的旋律,我坐在黑暗的一隅,伸出雙手,我捧起她剛剛跳過的舞步,微笑著任舞步聲娓娓的輕彈著耳廓,深入耳膜。我醉了,不禁酒量的我,醉到在禮堂的舞台之下,好想不再醒來。
  
  我又主動到舞蹈班報名,雖然老師說我沒有跳舞的天賦,但我用真誠打動了老師。我好想在下次舞蹈聯誼會上可以出現我和她一起輕歌曼舞。那樣我可以聽到她的鼻息,她舞動在我的身體的兩米之內,台下是掌聲雷鳴,偶爾聽到有人唏噓一聲“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想,我不能再等了,我一定要去找尋她的喜歡,去將我的影子斜斜的覆蓋在她的影子之上,或者是交叉、齊步走。我看到了垂楊柳下她手捧一本書,坐在石板長凳上,眼神投入在字行之間,一會兒笑,一會兒歎,一會兒又擡頭望望遠方,陷入沈思。我看到了她身邊擺放著一瓶草莓味的飲料,我想她一定是喜歡草莓味道,于是我迅速的跑到小店裏尋找‘草莓味’,當我手裏握著兩杯草莓味的果汁來到垂楊柳下的時候,那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我站在長凳前,久久不願離去。我心想,她看的是一本什麽書呢?咋就那樣癡迷?她一擡頭看到了什麽美景呢?咋就緊鎖眉頭,沈思在什麽樣的世界裏呢?
  
  終于,在一個陽光早起的清新早晨,晨練的跑道上我趕上了她,我故意和她跑成一排。她終于朝我看了一眼,天啦,我心底的喜歡像充滿氫氣的彩球,鼓鼓的,輕盈的,越飛越高。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我是說男女的那種。”我緊張的滿臉通紅,心底的喜歡又變成了兩個肥皂泡泡,脆弱得一刺就破,雖然上面豔麗著七彩的陽光,但終將飄渺的無法堅持多久。
  
  “現在,我想學到更多的知識,而且畢業後的工作還是未知,如果有緣,以後行嗎?”她衝我調皮的一笑,輕易的避過了我的喜歡。
  
  “那好吧,祝你進步,有空見!”聲音小得恐怕只有我自己聽得到,我的心刹那間跌落到了谷底,好像揪痛了某處,我把我臉部的肌肉強裝成了笑的樣子,快速的跑在了前面。
  
  我回到教室坐下來,記下了我們的故事。我打開屜子,拿出那兩杯草莓味的果汁,‘咕咚’喝下一口,真好喝,很甜,如同剛剛摘落的鮮香草莓。
  
  打那以後,我居然經常可以看到對面的女孩兒,可以久久的欣賞到她,她也毫不忌憚的衝我微笑,示意她也看到了我。我終于釋懷了,原來我心底的喜歡是短暫的,沒有根基,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早起的陽光裏,喜歡的心被風幹了,分成了米粒大小,散落在身體的很多枝端,最後擠進了某一個角落,等待來年的春天。
  
  我無數次虛構的小故事終于出現了,是我和她相視對立的相遇了,她的眼眸裏有我的影子,我的眼眸裏有她的影子,我們兩個都笑了,我們相視著點頭,做出一個鼓勵的樣子:“爲將來的生活加油、努力!”
  
  那一年,我19歲,她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