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殿內部不像外觀頹廢
大致保留在它靜止的那刻
除了城牆裂洞溢出的微量月光
隊上五六盞煤油燈照亮整個大廳
微弱的光線
隱約可以看見磚牆上的金飾銀飾閃閃發亮
一行人依舊沒有交談
忽略金碧輝煌的牆柱
前頭的領隊帶著大家往深處走去
路上滿地碎石
有些通道還得越石翻躍

佐聶歧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跟長官走在隊伍最後
為和緩緊張
除了順著路勢攀爬
兩人開始聊起一些言不由衷的話題
多半與國家工作有關
也問問對方的家庭狀況
佐聶歧未婚
而長官的妻小
在二十年前一場意外中罹難
佐聶歧後悔提及家庭的話題
不管長官的回應真假
這樣的答案打壞談天的興致
空氣又凝結寂靜
讓兩人遲遲不語

無聲的環境
使佐聶歧清楚察覺長官急促的呼吸聲
突然
長官身子一沉
手緊抓一旁的佐聶歧
單腳跌跪在地上
發出痛楚的呻吟聲
佐聶歧被嚇的發愣
馬上蹲下攙扶長官
前方的成員聽見後頭不對勁
也停下腳步趕緊看看長官的情況

『老…病症…………不要…不要緊……』

長官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佐聶歧見到這種場面
不由得心感愧疚
長官說的大災難想必曾讓他痛不欲生

『就在前面了，
『天使就在前面了。』

天使？
佐聶歧快要見到謎題的解答
頓時他也發現
不知何時開始
周圍的磚牆地板石塊隱隱作亮
每個石塊的亮度不一
在幽閉的空間裡忽明忽滅
佐聶歧不敢置信自己所處的場域
像是超乎現實的夢境

『很迷幻吧，
『我第一次來這也駐足良久。』

這景象似乎安撫了長官
由石塊放射的冷光能看見他上揚的嘴角
不過一會
長官再度起身
大夥把燈熄了又繼續向前
冷光越來越亮
所有人難掩興奮的表情
佐聶歧看見其他人愉悅的眼神
自己跟著開心
一群人走著
忽然隊伍前面傳來一陣騷動

『熾天使啊！熾天使在前面！』

大家不知怎地著了魔
奮力的向前衝去
佐聶歧也被長官拉著跑
熾天使？
佐聶歧只看到一道筆直的光束
如圓柱般聳立在地面上

所有人奮力的奔跑
投射在地板的光束越來越寬廣
表示離他們說的熾天使越來越近
從天而降的光芒漸漸已經立在佐聶歧的眼前
突然所有人從身後拿出匕首短刀等等武器
長官手也握起一根鞭子
兀自向光束衝去
然後在光柱下猛烈的揮舞武器
壯士慷慨激昂
不斷使勁發出嚇敵聲

站在後方的佐聶歧看傻了
在他眼前
只是一道光束和十位發狂的暴民
在聚光燈下拳打腳踢
他們神情亢奮
兩眼充滿血絲
並有淚水隨著眼角滑落到臉頰上
佐聶歧覺得不可思議
急忙尋找能解釋這一切的證據及線索

佐聶歧注意到這惑人光線的來源
他往上看
發現有大量粉塵隨著光波墜落

天使塵？
這就是天使塵？

鼓起勇氣
佐聶歧一步步走向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