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聶歧徐徐吸入塵埃
感覺有一股清涼的氣體通進鼻腔
這感覺繼續往上竄升
轉換成炙熱的暖流在眼眶打轉
佐聶歧覺得眼球飽漲
淚水潰堤
雙眼呈現波蕩的影像
彷彿看到奇妙的形體
它就站在人群的中間
是大家攻擊的目標

熱力持續擴散
佐聶歧的五官感受都被這迷幻的力量控制
意識模糊
除了不斷流淚
聽到詭異的笑聲、哭聲及尖叫聲
還有一種奇特的音效
像是激烈的振翅聲
夾雜在人群中

佐聶歧覺得手腳輕盈
身體搖晃
腳板不太能支持全身的重量
跌跌撞撞著攀附組員
他無法描述當下的感覺
像是興奮
也像快樂
無窮無盡的舒爽從鼻孔進入
然後循環全身
讓他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

佐聶歧眼前奇妙的形體
幻化為背負好幾雙翅膀的天使
眾人挑釁天使
為了仿效
自己也慢慢走向光柱中心
握緊拳頭想好好教訓天使

突然一計冰涼的快感直至他的腹部
迅速變成劇烈的痛覺
劇痛立刻掩過所有的虛幻
佐聶歧頓時清醒
一把短刀命中腹腔
他全身發軟
跟凶手一起跌在地板上

『哈哈……
『敖…洛碁
『我總算…能…為家人…復仇…』
長官抽蓄的雙唇
斷斷續續拼出一整串句子
『這樣……
『就算…我喪命…』
『也不枉費…我……
『這段時間……辛苦的…佈局……
『哈哈哈…哈…哈……』

又響起長官傲人的笑聲
不過他笑的遲緩
整張臉皺在一起
佐聶歧坐在地上
使盡力氣想逃離光柱
這光柱如同聚光燈
目賭一場計畫已久的復仇劇碼
長官持刀
面目猙獰地爬向佐聶歧

『我才是…真…正的……
『光使……賜……茄尹…狄……』

長官不停狂嘯
他放下刀
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四肢痙攣扭曲
擺出不協調的姿勢
佐聶歧飽受驚嚇
深怕他再往前爬近
於是死盯著長官
看著他不斷地呻吟喊叫
不斷的喃喃自語
不停的打滾
不停的流淚
不時用惡狠狠的眼神注視佐聶歧
直到他痛苦的在地上斷氣

佐聶歧情緒激動
倒在地上喘息
手按著傷口
想努力集中精神思考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冷靜
他環顧四週
頂上寬廣的圓柱光束
籠罩著自己和死去的長官
還有九個扭曲的屍體
一同散落在光線範圍裡

佐聶歧一陣昏眩
他起身
拿出粉筆
依著光線的邊緣畫圈
並在圓周上標記等距的八個點
微調所有屍體的位置
將點之間依序連成幾條直線

佐聶歧快喪盡力氣
完成後倒在圖形的正中央
閉起雙眼
雙手平撫地板
念出一段詞句
語畢
地面震動
周圍的線條發亮
往上升起一道屏障
被屏障包裹的人們
在光線下漸漸消失

佐聶歧再度起身
他站在市中心的廣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