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現在心情真是他媽的好到都快哭了！

一口氣看完尼克‧宏比的《往下跳》，耳機裡面傳送的是輕鬆愉悅到快破表的The Cardigans/Life，「想死是活下去的理由之ㄧ」，我真是不得不舉雙手投降這般貼切的形容。人或多或少都想過自殺這件事吧？當然這裡並不是指真的想自殺，所謂的想是一個名詞，一個比喻，就像往下跳裡潔西說老二只是一個譬喻而不是他媽的真的是一根老二(對不起，莫琳)，生命可以不自覺的變成一團糟，在毫無防備之下，就這麼輕鬆既渾帳地攤開著嘲笑，然後你會思考起殺死自己其實是為了往前走，用一股勇氣跨過那樣不堪停滯的境地，似乎當下也只剩那樣的選擇而已(或說毫無選擇)，我突然想起看過的《逆向思考的藝術》，一群想死的殘廢者圍聚旋轉手槍玩起俄羅斯輪盤扣下板機後的大笑，荒謬但是卻握回繼續活下去的力道，可能很輕，但就是有那一點點力道。在《往下跳》裡或《逆向思考的藝術》裡沒有哪個部份告訴我們哪些改變了，準確一點來說：一切都沒有改變！原本的生活依舊，混亂的那堆舊腦袋還是在，沒有出現任何啟示，也沒有出現哪種偉大的轉機，生活仍舊持續，他們只是暫時熬過了90天，內心的破洞還是持續的找尋枝椏填補，《往下跳》沒有結局，因為結局一點都不重要，當你看見尼克如何盡心堆沏每個筆下角色自我挖掘內心而後反嚼、掏空反覆詰問，用另一種角度去詮釋現代人無止盡的虛無以及寂寞，你就他媽的覺得結局一點都不重要，死了嗎？沒有死？為什麼不死？為什麼死？全都不再重要。

除夕跨年夜，北倫敦熱門自殺聖地，四個有著相同想法的人都忘了原來自殺也是可能需要排隊的！

他坐在高樓鐵絲圍牆邊，晃著腳，另一個女人出聲想借把梯子為了可以爬過圍牆往下跳，然後女孩的頭被粗魯的埋在地上只因為那兩個想死的人聲稱她太年輕，生命還沒有毀到徹底。一個外送披薩出現，那麼還是先吃完披薩後再說吧。

怪誕的開頭，一個自殺集會？或者其實是神派了他們去拯救彼此？尼克應該沒想過要用如此龐大的定義來包裹他的故事，而我也不想這麼覺得，所以就當作一切只是巧合，巧合隨時隨地都會發生，而且熱門地點本來就容易遇上同好，所以也不太算是巧合，一切其實是自然的發生，而我們閱讀這個自然發生的故事，夾著幽默、髒話以及人類對活下去與跳下去的意念、空洞與填補的作用，最後發現好像有一點什麼更了解自己的東西出現，關於深沉、寂寞、漩渦和自我了結。



ps：圖為《往下跳》封面，Nick Hornby著，馥林文化出版。